醉香樓乃是長安的買醉地,這里有整個長安最漂亮的姑娘,也有最有名的酒客,甚至只要是生在大夏這塊土地上的人,都或多或少聽過這個銷金窟。
然而此時的酔香樓,當(dāng)鶴云空帶著陳牧過去后,沒有所謂的鶯鶯燕燕,甚至連燈火都未曾開啟,方圓十米之內(nèi),盡皆步入了死寂般的黑暗。
兩人站在醉香樓之外,此時的鶴云空很郁悶,陳牧則是攤著雙手朝著鶴云空開口道:“鶴老哥,這種情況,看來這樓是去不成了?!?p> “我倒是聽說過了最近的宵禁,倒是沒有想到,竟然連醉香樓都不能避免?!柄Q云空搖了搖頭,確實(shí)沒有料到,過來遇上這種倒霉事。
“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醉香樓,要是它都在這個時候明目張膽,那么皇城里面那位還要不要面子?”陳牧咧嘴一笑,他本來就不想來這個地方,只是下午鶴云空把話說到那個份上,他實(shí)在是不好拒絕,如今面對這樣的情況,恰好符合心意。
“陳老弟,你這語氣,莫非不想跟我喝酒不成?”鶴云空突兀的來了一句。
陳牧愣了一下,隨即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解釋道:“老哥,我像這樣的人嗎?”
“那行,我知道一個地方,絕對不會關(guān)門?!柄Q云空眼珠子一動,心中的郁悶也消去了不少,倒是酒癮確實(shí)來了。
陳牧:“風(fēng)月場所嗎?”
鶴云空笑了笑:“我知道你不好這一口,哪能再帶你去那種地方,何況如今這個時候,誰會有那個心思。”
陳牧點(diǎn)了點(diǎn)頭。
鶴云空帶他去的地方,倒是離著醉香樓不遠(yuǎn),走過幾條陰暗的小巷,確實(shí)看到了幾間店鋪有著燈火。
并且靠近之后,確實(shí)聞到了一股醇香的酒味。
有間客棧,這名字確實(shí)取得不咋滴,卻也很符合店鋪的氣質(zhì),難道它立在這里,路過這里的人,能夠無視掉……這里有間客棧嗎?
“小兒,來兩壺女兒紅,再來三斤牛肉。”還未進(jìn)門,鶴云空便囔了起來,顯然他是一個熟客,店內(nèi)的小二沒有任何不滿,甚至直呼著爺招呼著他們坐下。
“這地方倒是清凈?!弊潞蟮年惸?,不禁對著這間客棧做出了點(diǎn)評,此時頗有幾分姿色的女掌柜搖曳著身子朝著他們走來。
萬香紅給兩人斟滿酒之后,一揮繡帕,忍不住朝著鶴云空詢問道:“鶴爺,這位小兄弟莫非是新來的,以往我怎么都沒有見過。”
“萬掌柜,我可要純正的西涼牛肉,你可別拿著豬肉來忽悠我哥倆?!柄Q云空笑罵了一句。
“鶴爺,你這是哪里話,莫非你以為我是隔壁那該死的瘸子……不過你要的女兒紅,可沒有五十年的年份,這一點(diǎn)還請你多擔(dān)待?!倍际鞘煜と?,這樣的玩笑萬香紅早就不知道聽了多少,應(yīng)付起來自然也是行云流水,不過還是道出了目前的實(shí)情。
“不應(yīng)該??!上次我還聽說你存了一批五十年的女兒紅,如今你竟然說沒有了?”鶴云空微微皺了皺眉,臉色已然有了不悅之色。
這是自己第一次請陳牧出來喝酒,更是他很看重的一個朋友,若是酒里面滲了假,豈不是把自己這張老臉都給丟盡了。
“不知道哪個該死的說五十年的女兒紅可以克制城里那些作亂的妖人,所以在一天前,就被禁衛(wèi)軍那些人全部給征收了……可憐老娘辛辛苦苦囤的酒,只是賠了一點(diǎn)辛苦費(fèi),鶴爺,你說奴家我倒不倒霉。”
提及這事,萬香紅也是一臉的氣呼呼,一壇五十年女兒紅那可是能夠賣到百兩銀子,如今被征收的價格,一壇連三十兩都不到,這豈能讓她不生氣。
“真有那么神?”陳牧頓時來了興趣。
“哪有那么神,真的能夠這樣的話,那人人喝酒不都能夠萬邪不侵,真的不知道那個提出這個辦法的人是不是腦袋被娘們的下面給夾了?!比f香紅憤憤不平的罵道。
“萬掌柜,是不是被你給夾了,要不然咋就知道你這里囤著女兒紅呢?”
“哈哈,就是就是,估摸著是掌柜的哪個姘頭不滿足吧!”
“一群缺德玩意,腦子里盡是一些污穢的家伙什……”萬香紅聽著那些起哄聲,倒是沒有真的生氣,不過嘴巴可是損的很。
這樣的功力,陳牧瞬間甘拜下風(fēng),他可不敢去招惹如此厲害的娘們,自己還是好好喝酒好了。
鶴云空倒是習(xí)慣的很。
這才是江湖,有酒有肉有美人,講著不登大雅之堂的葷段子,彼此都在嬉笑怒罵,個自性格都不是小氣之人,當(dāng)然也會怒而拔刀,歡而高歌,總之氣氛便是瞬間把陌生的人都給盡相拉近。
“萬掌柜,你偷偷告訴我,是不是真的是哪個姘頭出的餿主意?!柄Q云空靠近萬香紅,陳牧還以為這貨想干什么,卻是聽到一句讓他苦笑不得的言語。
“鶴爺,要不你把奴家收了……奴家雖然過了年紀(jì),但是涂些胭脂粉末,總得不比醉香樓那些小騷蹄子差到哪里去?!比f香紅一點(diǎn)都不意外,身子一低的剎那,眸子都蘊(yùn)含著一汪秋水,還真的別說,挺有誘惑力的,何況她還是處在這種盡情肆放的年紀(jì)。
鶴云空連忙兩手向前一抱……惹不起,惹不起,這娘們真的夠勁。
見著鶴云空慫了下來,其余的喝酒的人再次哄堂大笑,倒是萬香紅,很不滿的白了鶴云空一眼,隨后便去招呼其他的客人。
酒肉上桌,陳牧倒是沒有著急動筷,反而目光看向鶴云空,淡淡的問了一句:“老哥,咱們真的就是單純的過來喝酒的?”
鶴云空聽到這番話,臉上頓時露出一抹不好意思,隨后咳嗽了一聲,硬著頭皮回道:“陳老弟,其實(shí)老哥我還真有一件事求你?!?p> 陳牧淡淡一笑,如此大費(fèi)周章的請自己喝酒,然后讓自己體會這里的江湖氣,要是鶴云空沒有目的的話,這頓酒自己喝得也忐忑。
畢竟兩人又不是很熟,拎出來算的話,不過是同僚關(guān)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