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jīng)許多年未曾來岳州了,天然居的模式倒未曾變化。
這天然居的東家與他有幾分關(guān)系,當(dāng)年他自然在其中幫著提了一些建議,如今保持的很好。
倒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東西,只是加了些前世所見如今這時節(jié)也能適用的服務(wù)手段罷了,天然居當(dāng)年生意紅火,不乏其中原因。
只是如今已物事人非了。
……
不多時,伙計(jì)送來熱水。
陸玄心有所動,卻問了一句:“敢問小哥,未知這天然居如今可還是威遠(yuǎn)鏢局管事?”
“確實(shí)如此,威遠(yuǎn)鏢局一直都是我天然居的東家?!?p> 聽得不是什么要緊事,伙計(jì)倒也直言。
“未知……罷了,多謝小哥?!?p> 陸玄微微一怔,隨后掏出幾枚大錢,遞給了伙計(jì)。
“謝過客官!”
伙計(jì)也不客氣,收了賞錢,便退下了。
陸玄自顧沐浴,心中想法確是不少,今日來到岳州之地,舊景入眼,勾起了不少回憶。
不拘是那岳陽樓上觀景,還是這天然居,一件件都加深了他的回憶。
陸玄年輕時,就是個愛折騰的,雖然在潯陽已經(jīng)吃過了虧,但有百字碑在身,哪能沒有幾分驕傲,每到一個地方,少不了許多故事。
岳陽算是他離開潯陽后那幾年所混的一個地方,主要是此地離潯陽不近不遠(yuǎn),也是繁華,不容易被熟人找見。
二個此地神仙傳聞不少,也是原因之一。
他來到岳州,是孑然一身,不過以他武功本事,很快便混出了一點(diǎn)模樣,在一家鏢局做上了趟子手,后來表現(xiàn)出色,成了鏢師。
借著這機(jī)會,游覽岳州周遭,探尋密地,也算過了一段逍遙日子。
說來還有一件事,算是陸玄這半輩子下來記憶最深刻的幾件事情之一,那就是在岳州,他遇到了第一個喜歡的女人。
他那時年輕,正是男兒本色,又自付本事超人,很是有些傲氣,模樣雖然算不得如何俊秀,卻因身量高大,不同尋常男子,頗有幾分豪邁之氣。
如此模樣,那些世家女子暫且不說,江湖兒女,卻是頗為中意的。
加上離開潯陽,少了許多限制,又不見半點(diǎn)神仙線索,他心思也有幾分躁動,于是也有了幾分情愛故事。
現(xiàn)在回憶起來,說不上是什么感覺,大抵有些遺憾,又覺得有些美好,上輩子他算不得光棍,不過真正的愛情卻也沒有過。
而在這時節(jié),男女之間一旦有了感情,大多都是比較真誠的。
他的那名紅顏,便是威遠(yuǎn)鏢局總鏢頭的千金,姓楊,喚名燕云。
據(jù)說這名字還有幾分來歷,是因?yàn)楫?dāng)年楊總鏢頭在北地混跡,也是在北地生下的女兒,于是才有了這個名字。
或許正是因?yàn)楸钡爻錾?,楊燕云熱情直爽,敢愛敢恨,與其他的女子截然不同,也是她的這種性格,才吸引了陸玄的喜歡。
只是后來發(fā)生了一些事情,導(dǎo)致這一段情斷掉,也有不小的遺憾。
細(xì)細(xì)一想,陸玄年輕時實(shí)在算不上什么好人,穿越客本性自私,以至于錯過許多,留下了許多遺憾,多少還是有些感念。
多想不過平添煩擾,回過神來,浴湯已冷,陸玄搖頭起身。
……
“二小姐,客棧今日已經(jīng)滿了,怕是不好安排?!?p> 元胎之境,已然與常人精力大不相同,陸玄功課作罷,也沒有什么困意,加上心緒有些煩擾,于是便走出房間,欲要出去看看夜景,排解幾分。只是不想剛走到樓梯口,又見到了白日里那名紅衣少女。
這少女正與天然居掌柜說話,陸玄不經(jīng)意聽了去,不由一怔。
那掌柜的分明稱這少女做二小姐,顯然這少女便是威遠(yuǎn)鏢局的人。
心緒一時復(fù)雜。
說來他初見這少女,還覺得氣質(zhì)有幾分熟悉,脾氣與楊燕云也有些相似,不想竟然是威遠(yuǎn)鏢局的二小姐。
“今日怎么什么事都不順?”
對于自家客棧的掌柜,紅衣少女倒是沒有咄咄相逼,而是皺眉埋怨了一句,隨后轉(zhuǎn)回頭去,對著身后一名戴著面紗的白衣女子說道:“姐姐,我們還是回家吧?!?p> “罷了,就隨你一回兒。”
白衣女子有些無奈,聲音倒是十分溫柔。
此女身段極好,面紗遮蔽,雖看不清容貌,但氣質(zhì)溫婉,想來也是不差,陸玄只看了一眼,便認(rèn)出她就是白日里那名乘坐轎子的女子。
“爹爹也就是嘴上說說,心里還是盼著你回去的,照我說啊,都是一家人,何必鬧成這般?”
“你不懂的?!?p> 白衣女子搖了搖頭。
“以前我問你你也說我不懂,現(xiàn)下都三年過去了,我可不是當(dāng)年那個小姑娘了,有什么事情就不能和我說說?”
紅衣少女說到這,眼珠子一轉(zhuǎn),卻對著掌柜道:“李叔,給我們上一壺茶,我和姐姐聊一會兒?!?p> 沒來由的,陸玄聽了這話,心念一動。
于是走下樓去,坐到了角落里,也叫掌柜的上了一壺茶。
堂中倒也沒有什么客人,除了陸玄和這姐妹兩之外,三兩個剛住進(jìn)來的客人在吃面,二女模樣都是頂好的,自然也吸引了幾位客人的注意,不過方才也聽去姐妹二人身份,知道不好招惹,被紅衣少女瞪了一眼之后,卻也不敢再看了,只顧著埋頭吃面。
“好了,這天色可不早了,此番我就是回來看看你,明日便走,不好叫教眾們沒個休息的時辰?!?p> 白衣女子道。
“這有什么的,叫李叔給他們在后院安排一下就好了,送上些吃的,明日再叫他們?nèi)ジ辖尤吮闶橇?,只怕他們還樂意在這里休息呢。”
紅衣少女嘟了嘟嘴。
“你呀你,都這么大的人了,以后也是要嫁人的,還這么隨性?!?p> 紅衣少女聽得這話,瞬間便不好了,忽的挺起身子,道:“我可不嫁人,嫁人有什么好的,姐姐你不是也沒嫁人么?”
“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你就不怕把爹爹再氣個好歹?可不許學(xué)我,我和你的情況是不同的。”
“有什么不同了,你是我姐姐,還能走出兩家人去么?劉師傅說我武功練得差不多了,我準(zhǔn)備過段時日便除去闖蕩江湖,定是要去姐姐你那尋你的?!?p> 紅衣少女說著有些興奮,似乎已經(jīng)頗為期待那日的到來。
“可不許你胡來!”
白衣女子語氣一直溫柔,聽得妹妹這話,嚴(yán)肅了許多。
紅衣少女見姐姐如此,面色一僵,她知道這事兒是不好教家人知道的,不過因?yàn)榻憬愕幕貋?,一時有些高興,不小心說漏了嘴。
“那個……我就是說說,再說了,我去找你總也不是……”
紅衣少女正說著,忽然被白衣女子抬手打斷。
隨后起身,朝著陸玄方向走了幾步,請問道:
“老道長似是有些面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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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漁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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