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女人那么多，鍺老為何會偏偏挑中她？
注意到鍺老還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吳恒忽地驚起一身冷汗，這件事情絕對不是巧合！
應(yīng)該是鍺老先前已經(jīng)徹徹底底地調(diào)查了自己的過往經(jīng)歷，知曉自己和左新柔在近期有過交集，而正好左新柔的父親又是鍺老的忘年之交，這才將左新柔介紹給自己。
似乎鍺老很想把自己綁在他的戰(zhàn)車上。難道未來的自己真的有這么重要？值得科盟十二元老之一的鍺老這般拉攏？這反倒讓吳恒有些自我懷疑了。
“吳先生覺得這樁姻緣如何？”鍺老依舊自信地微笑著。
“我……我家有很嚴(yán)苛的家規(guī)，不允許我在20歲前談戀愛?！眳呛汶S意胡扯了一個理由來應(yīng)付鍺老。而吳恒會這樣做倒也不是由于他反感這門親事，而是因為他從小就不習(xí)慣被別人牽著鼻子走，更不喜歡被旁人規(guī)劃自己的人生。而且吳恒相信左新柔若遇到現(xiàn)在的情況也一定會做出同樣決定。別問吳恒為什么知道，問就是心有靈犀！
“哦？這種特別的家規(guī)老爺子我還是頭一回聽說?！辨N老的笑容如剛才一般溫和，像是相信了吳恒的說辭，“沒關(guān)系，再多等個兩年也行，正好小柔現(xiàn)在的年齡也還小?！?p> 吳恒悄悄吐了一口氣，總算是把鍺老糊弄過去了。
“這會兒時間也不早了，如果吳先生沒有什么別的問題，我就準(zhǔn)備安排專車送吳先生回去嘍?！辨N老似乎很是愉悅，就像是談成了一筆大生意的商人。
“其實……在收到您的邀請以后，一直都有一個疑問困擾著我。”吳恒猶豫再三，最后還是忍不住開口向鍺老求證道。
“吳先生但說無妨?！?p> “我太不明白您為什么要選擇我。如今這世上覺醒特殊能力的人應(yīng)該也不止我一人，相信以鍺老您的本事和影響力，想找到一個更加合適的人選絕不是什么難事吧。”吳恒還是想不通，為何鍺老會對自己如此地重視，甚至都不惜把左新柔“賣”給了自己。
鍺老在聽到吳恒的問題后，不禁失笑道：“你說得不對，要找到一個比你更合適人是件比登天還要困難的事情，因為——你就是最適合的那個人啊?！?p> 見吳恒仍舊一臉的迷茫，鍺老從上衣口袋里又摸出了一張照片，輕輕擺放在吳恒的面前，“應(yīng)該是她讓你產(chǎn)生了覺醒者已經(jīng)多得滿街跑了的錯覺吧?！?p> 吳恒低頭瞟了一眼鍺老拿出的照片，但只是一眼，便是萬年。
在這一瞬間，吳恒忘記了如何呼吸，也再無法將目光挪開一分。同時，一個如海嘯般狂暴的念頭洶涌地沖擊著吳恒的天靈蓋：這個長得已經(jīng)違背了自然法則的丑逼是誰？！
“看來你果然還記得她！”見吳恒丟了魂兒似的直勾勾地盯著照片，鍺老露出了一個不出所料的表情。
記得個狗蛋兒啊！吳恒敢發(fā)誓，自己這輩子，上輩子，上上輩子都絕對沒有見過這么丑的人！開玩笑，別人出場都是自帶BGM，這家伙倒好，出場自帶個微電影啊。配個搞笑諧星在身邊是喜劇片；布置個車禍現(xiàn)場在周圍是悲劇片；半夜拉去陰森墳場，那就是恐怖片；如果要把傳說中的地精矮人牛頭人抓來幾個，今年全球的最佳魔幻片已經(jīng)穩(wěn)了！
咦？等等，為什么照片里掉在地上的這個面具看起來這么眼熟呢……
我靠！不是吧！
“沒錯，她便是你昨夜遇到的另外一位覺醒者?！辨N老含笑言道。
吳恒忽然覺得好生慶幸，看來這位大哥昨天還是留了一手啊。因為若他真要施展起全力，只需要把臉上的面具輕輕一揭，憨憨的斯畢格必定是一個火球都砸不出來就已經(jīng)被活生生地嚇?biāo)涝诹嗽兀呛竺孢€有自己什么事兒？
不過，吐槽歸吐槽，照片中的這位顏值負(fù)數(shù)的仁兄身體狀況似乎不太妙啊，只見他面色慘白，雙目緊閉，像是陷入了深度昏迷。這讓吳恒不由得想起了那道橫亙在他胸腹間的駭人傷口。
也許是看出了吳恒的擔(dān)憂，鍺老繼續(xù)說道：“其實，這并不是她真正的模樣，更準(zhǔn)確地說，這具軀體并不是她的真身。而是——她的能力?！?p> “能力？竟然還有這樣的覺醒能力！”吳恒這時忽然想起了面具男人沖自己說過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話：你和我不一樣，你的命只有一條。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她擁有的覺醒能力是制造傀儡和操縱傀儡。而且她創(chuàng)造出來的每一個傀儡都會隨機誕生出一種超越普通人類的力量，就比如你昨晚見到的火焰力量?！?p> 吳恒暗自驚嘆，這個能力真是有點可怕。不難想象在不久的將來，這位背后的操縱者率領(lǐng)著千千萬萬的傀儡征戰(zhàn)沙場的壯觀場景。
“只是，這能力還有一個很大的限制，那就是覺醒者無法同時控制兩個及以上的傀儡?！辨N老好像每次都能讀懂吳恒的想法，恰到好處地解釋道。
鍺老的解釋讓想象真的成為了想象，吳恒感到有些遺憾的同時，也記起了漠河曾經(jīng)提到過的一件事情：不管看上去多么BUG的能力，哪怕是榮耀九星弒虛師擁有的力量，都總是會存在一個“天花板”一樣的上限。
這就像是舞臺劇中的“第四堵墻”，無論劇中的人物如何超凡入圣，翻手遮天，都無法打破和觀眾之間的那堵無形的墻。而這堵“不存在”的墻更像是一種規(guī)則，一種禁止劇里的人物向外看的規(guī)則。
那么，劇外究竟是什么？是虛靈？不，虛靈應(yīng)該也是劇中者，因為無論是地獄之門的規(guī)則還是彼岸與現(xiàn)世的隔絕，都是針對虛靈的限制。
不知為何，此時吳恒的腦海中驟然浮現(xiàn)出了那座石碑，那座深埋在歷史的塵埃里，被自己和老師親手解封的神秘石碑……
“吳先生，吳先生？”
“哦，抱歉，鍺老，剛才不小心走神了?！碑?dāng)吳恒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時，發(fā)現(xiàn)鍺老正細(xì)細(xì)地觀察著自己，臉上閃亮的表情像是在說：難得又遇到一個可以睜著眼睛睡覺的奇人，不愧是吾輩中人??！
“咳咳……”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的吳恒索性不解釋了，“鍺老，您剛才介紹的這位覺醒者雖然只能同時操控一只傀儡，但我覺得他的能力依然相當(dāng)?shù)夭诲e呀。
假如有一天他創(chuàng)造出了一只強大的傀儡，那戰(zhàn)力必定不容小覷，并且這種傀儡還悍不畏死，即便是死也能有重來的機會。我認(rèn)為他的覺醒能力在各方面都是勝過我的，所以，我……”
“所以你還是不明白為什么我會選擇你是吧？”鍺老習(xí)慣性地捋了捋胡須，“其實，我選擇你，是因為只有你沒有組織，沒有背景，才可以選啊?！?p> 啥？吳恒的心瞬間涼了半截。雖然嘴上說著不如別人，但吳恒心里還是很誠實地期待著從鍺老口中說出一些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優(yōu)勢和競爭力?？扇f萬沒想到……
“哈哈，跟你開個玩笑。”看到吳恒一臉便秘的表情，鍺老忍不住放聲大笑，“我選擇你，是因為你是成功解決了地獄之門的第一人，也是目前唯一的一人！”
“僅此而已？”
“這個理由難道還不夠？”鍺老驚詫地反問道。
“呃……”吳恒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確實優(yōu)秀得難以反駁了。
“不過我最先提到的那個理由雖然不是根本原因，但也的確是事實。你是我發(fā)現(xiàn)的唯一一個沒有組織和背景的覺醒者?！?p> 吳恒想起了昨天的面具男人好像也有說過自己是一只“漏網(wǎng)之魚”，看來這個世界果真存在著一張針對覺醒者的天羅地網(wǎng)，“那……這些覺醒者的組織叫什么名字？”
聽到吳恒的問題后，鍺老頓時沉默了，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好似在猶豫是否要告訴給吳恒。
良久之后，鍺老還是微微咧開了嘴唇，從口中輕輕吐出了一個令吳恒感到分外熟悉卻又意外的名字：
“絕——世——之——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