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醒之后的陸晚晚出了一身冷汗。
這到底是真實發(fā)生過的,還是她純粹因為白天的餛飩鋪臆想出來的一場夢?
陸晚晚不敢細想,這一切讓她覺得如此真實。
仿佛一瞬間自己的記憶海里真的就存在過這么一段。
她突然想起父親被庭審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
而她卻幾乎確定那些夢境里的事就是真實存在過的。
而且就那次之后她腦子里關于陸父的所有記憶都復蘇了,或者說,是真正的陸晚晚意識的復蘇。
不知道為何,陸晚晚突然感到一陣心驚。
不同的事,她現(xiàn)在無法確認這次的夢是否真實存在。
早餐她特意給謝飛宇煮了碗面,加了很多辣椒的那種。
之前她一直以為謝飛宇是不吃辣的。
謝飛宇下樓吃早餐的時候看了一眼自己碗里飄著的紅油,挑了挑眉。
陸晚晚心里隱隱期待他同自己說吃不了辣椒,這樣就能證明昨晚的那場夢都是假的!
謝飛宇吃了一口,陸晚晚緊張地看著他,可他卻是面不改色,繼續(xù)往口里塞著第二口。
陸晚晚的心沉了沉。
“你……還是這么能吃辣?!标懲硗碚f完,心怦怦地跳著,期待著他的回答。
“吃也可以,不吃也可以?!敝x飛宇說。
“那我怎么都不怎么見你吃辣?”陸晚晚想了想,下了很大決心地說了一句,“怕我嗆著?”
謝飛宇放了筷子,繞有性質地盯著她,勾了勾嘴角,“你現(xiàn)在吃辣了。我就不怕了?!?p> 陸晚晚聽后腦子卻是轟地一聲炸開了。
謝飛宇這回答,算是默認了她的問題……
陸晚晚覺得一瞬間腦子里亂極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隱隱感到有些害怕。
之前她便看過些什么兩個人格共住一個身體的小說電影,不會……真正的陸晚晚的人格也要回來了吧?
還是說已經(jīng)是二者共生的狀態(tài)?
這樣一想陸晚晚打了個哆嗦。
謝飛宇說完本來是期待陸晚晚嬌羞的反應,卻看她表情有些出神,便敲了敲碗,“想什么呢?”
陸晚晚說,“你……最近,有沒有看見過我什么,嗯,奇怪的行為。就是,讓你覺得不像是我本人的行為?”
謝飛宇思考了會,笑,說:“你這會就挺奇怪的。”
陸晚晚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心里卻隱隱還是有惴惴不安的感覺。
直到到了上班的地點陸晚晚還是一副思緒游離的狀態(tài),謝飛宇忍不住有些擔心地問:“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陸晚晚搖搖頭,“沒事?!?p> 謝飛宇有些擔憂地看了看她,嘆了口氣開車走了。
一整天陸晚晚腦子里都在不斷回想那個夢境。
越是想就越是真實。
越是真實就越是害怕。
好在之后的幾天陸晚晚都沒在做些什么奇奇怪怪的夢。
她吊著的心才稍微安了安。
在雜志社那邊,因為和王鏡濤有工作接觸,她許久沒有點開過的名字又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她的對話框。
自從上一期雜志預告了神秘的黑色J將在這本雜志上獨家連載后,雜志社突然收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注。
連帶著陸晚晚的工作量也多了不少,加班成了經(jīng)常的事。
加上謝飛宇公司事也多,陸晚晚便同謝飛宇說不用來接她下班了。
只偶爾兩人時間正好碰上的時候謝飛宇才會順道開過去接她一程。
陸晚晚本想再去找個駕照練練車,也無奈太忙了抽不開身。
接近月底時,王鏡濤小說的第一章就要刊登了。
王鏡濤交了稿給陸晚晚,之后就是陸晚晚趕急趕忙地譯文了。
一來二去就少不了交流,這天王鏡濤說有些具體的小的問題要找陸晚晚當面談談。
陸晚晚同徐志兆請了假就風塵仆仆地過去了。
謝飛宇這天下班得早,到了雜志社門口等得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也不見陸晚晚的人影。
給她打電話也沒接。
最后徐志兆出門時把門鎖了也不見陸晚晚的人影。
徐志兆大老遠地就看到了謝飛宇。
出于某些目的,他故意走過去,站在謝飛宇面前,“等晚晚?”
謝飛宇點點頭,沒有什么好臉色。
他還是看徐志兆不順眼。
“不用等了。她今天去出公差了,沒和你說?”
“又出差?”謝飛宇皺了皺眉,他完全沒聽到陸晚晚說這事。
“小差,當日回的那種。去聯(lián)系作者了?!毙熘菊仔χf。
“哦,謝謝。”謝飛宇不想理他,直接往車的方向走。
“她好像還認識那個男作者呢。你不想知道是誰嗎?”徐志兆在后頭喊。
謝飛宇步伐猶豫了些許,還是沒有回頭,裝作沒有聽見。
回家之后謝飛宇就一直坐在客廳里等陸晚晚,等到了晚上八點他才接到陸晚晚的電話:“我手機靜音了,不好意思沒看到?!?p> 謝飛宇說:“你去哪了?我去接你沒看到你人?!?p> 那頭沉默了一下才回答:“和一個作者對接。”
“結束了?”
“嗯。結束了。”
“需要我去接你?”
“不用了,快到了?!?p> 謝飛宇應了聲就掛了電話。
徐志兆的話又在他腦子里響起。
認識的男性作家?
他不記得陸晚晚的生活圈子里有這么一號色。
倒的確有些好奇。
這么想著謝飛宇也就去了門口等著,他倒是想瞧一瞧,這個他不知道的男性作家。
果然沒一會兒就有一輛黑色的路虎開到了不遠處,陸晚晚下車,同車里的人說著什么,還笑得該死的甜美。
里頭的人看不見,謝飛宇瞇了瞇眼睛使勁瞧也沒瞧見。
只得心里默默記下那個人的車牌號。
不過倒是有趣,一個普通的作家,有錢開路虎這么好的車?
謝飛宇心里隱隱覺得對方?jīng)]那么簡單。
尤其是陸晚晚笑得那一下。
他甚至后面就沒見過陸晚晚沖自己這么笑。
但是讓他開口問是不可能的,他謝飛宇出了名的愛面子,問出去倒顯得自己像個小女人一樣。
他祈禱陸晚晚最好能發(fā)現(xiàn)他不滿,最好能主動和他承認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