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搖搖頭說,“我沒看到她人——”
“晴兒姐姐——”外面有小丫鬟焦急的喊道,晴兒出去一看,兩個小丫鬟架著初見過來了,晴兒趕緊迎了上去,看著虛弱的初見,一把扶起她的頭,看著她額頭上的血跡,焦急的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晴兒姐姐,我們發(fā)現(xiàn)初見的時候,她就趴在地上不省人事,我們就趕緊把她扶過來了——”其中一個丫鬟答道。
“王爺——”初見看著走出來的王爺喊道。那兩個小丫鬟見王爺出來趕緊把初見交給晴兒,然后俯身行禮。
“初見,你怎么受傷了?”云羅問道。
“王爺,都怪初見沒用,袁統(tǒng)領(lǐng)闖了進來,晴兒姐姐讓我去稟告王管家,可是我因為跑的太急,半路摔倒在地,額頭磕破了,人也暈了過去,我真是沒用——”說著初見就要跪下去,被晴兒一把扶住了,晴兒為難的看著云羅,小聲喊道,“王爺——初見她——”
云羅定定的盯著初見的眼睛,初見趕緊低下頭,她總覺得王爺似乎一眼就能穿透她的內(nèi)心一樣,過了一會,云羅才移開目光開口道,“既然受傷了就請個大夫過來看看,你們兩個扶她下去吧!”
“謝王爺——”初見在那兩個小丫鬟的攙扶下退出去了,臨走還偷偷瞥了一眼煙尋。
“王管家,你去把麒麟叫來——”云羅對著身后吩咐道。
麒麟進流云殿后院的時候,里面只有云羅跟煙尋兩個人,兩人正坐在石桌前各自品茶,沒有任何交流。煙尋見麒麟進來了,裝模作樣的站起身,走到云羅的身后站定,扮演好一個侍女的角色,只是那桀驁的態(tài)度怎么看也不像一個侍女。
“王爺——”麒麟恭敬的喊道。
“蛇月回來了嗎?”云羅端著手里的茶杯問道。
“還沒?需要屬下召她回來嗎?”
“不用,她沒回來,說明目前脫不開身。她若是回來了,讓她第一時間來見我。從今天起,我不在府中的時候,你都要好好守著流云殿,我不希望再看到閑雜人等隨意闖進來?”
麒麟瞥了一眼煙尋,低頭說道,“是——王爺——”
一個多月后,太子獨自一人來到了云來酒樓買醉,明日就是他的大婚了,即使是天子驕子又怎么樣呢,婚姻大事仍是不能自己做主,不過想娶的那個人都已經(jīng)不在了,那么娶誰似乎也沒什么區(qū)別,只是這心里卻怎么也痛快不起來。此時他正坐在二樓的一間包廂里獨自飲酒,他喝了幾口,突然拿起酒壺走到了外面的欄桿處,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一時間有些恍惚,為什么只是幾個月的時間,會發(fā)生這么多事。他剛拿起酒壺遞到嘴邊,卻突然頓住了,整個人心神一震,扔下手里的酒壺,直接從二樓跳了下來,在人群中瘋狂的尋找剛剛看到的那個水綠色的身影。太子一邊尋找一邊撥開人群,被他撞到的人一片咒罵聲,“走路不長眼睛啊——”太子的耳朵已經(jīng)完全聽不進別的聲音,腦子里只有一個信念,就是找到她。直到他終于追上她,才終于顫抖著聲音喊了一聲,“雨沫——”前方的身影明顯一震,可還是繼續(xù)往前走。太子快步上前,直接拉住了煙尋的胳膊,她的身形頓了一會,還是回頭了。
煙尋在云王府已經(jīng)悶了一個多月了,半個月前蛇月從西域趕了回來,似是帶回了一名絕色少女,云羅整天忙的不見人影,直到最近才稍稍閑了下來,今天主動提出帶煙尋出來逛逛,而煙尋臉上的傷疤在蛇月的調(diào)理下,已經(jīng)好了很多,只有細(xì)細(xì)的一道淺粉色的彎月疤痕。此時她面無表情的看著太子,她知道這一天早晚是躲不過的。
“真的是你——我沒有眼花,真的是你,太好了——我——”太子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
“你認(rèn)錯人了——”煙尋的這句話無異于一盆冷水潑了下去,她把目光放在太子拉住她胳膊的手。
太子也跟隨她的目光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像是被燙著了一樣的突的松開自己的手,驚訝的看著煙尋,不錯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腦子一片混沌,像似在做夢,片刻后又像是突然驚醒一樣,“不可能,你不可能不是她,你除了臉上多一道疤痕,幾乎是一樣的,不光你的容貌,連聲音都一模一樣,我不可能認(rèn)錯的——”太子的聲音有些歇斯底里。
“煙尋——給你燒餅——”云羅從太子的身后走了過來。
太子轉(zhuǎn)身看著云羅,“你叫她什么?”
“太子——明日你可就要大婚了,臣弟以為你會有很多事要忙,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你——”云羅微笑著說道。
“我問你叫她什么?”太子冷聲逼問道。
云羅這才一副正色回答道,“煙尋——我叫她煙尋,她是我府上的侍女,想必太子一定把她認(rèn)作故人了,她們確實長的很像,不過她并非她——”剛剛在路上,煙尋只是盯了路邊攤上的一個燒餅鋪子一眼,云羅就主動提出買給她嘗嘗,那家老孫燒餅在這條街上還是很有名的,前面站著不少人排隊,云羅直接走到了隊伍后面排隊,沒想到這一會的功夫,煙尋已經(jīng)走出一大截了,竟然還遇上了太子。
“天下會有這么巧的事嗎?七弟,你莫不是把我當(dāng)成傻子了?”
“太子就算是不信臣弟,難道你連父皇也不相信嗎?當(dāng)初她歿了的時候可是父皇親眼所見——”
“這其中一定有蹊蹺,雖然我不知道這中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我肯定我不會認(rèn)錯人,你為何要把她私藏起來——還有她的臉為什么會受傷?”
“私藏?她是我府上的侍女,我用得著私藏?”
“既是侍女,為何會有主子給侍女買吃食?”
“這是我的私事,太子未免管的太多了——”兩人爭鋒相對。
“既如此——不如我們一起到父皇面前對峙——”太子說著就要去拉煙尋,卻被云羅搶先一步擋在了煙尋的身前。太子一把揪住了云羅的衣領(lǐng),怒沖沖的說道,“你——這是怕了嗎?”
云羅的眼神毫不示弱,“你覺得到了父皇面前會有什么結(jié)果?若她不是林雨沫,但因長相相似,必會引起父皇的懷疑,林家因謀反早就被滿門抄斬,最后無論是與不是,父皇都不會讓她存活于世,你——一定要讓她去送命嗎?”
太子看著云羅眼中咄咄逼人的光芒,目光漸漸有些退縮,他頹然的松開抓住云羅衣領(lǐng)的手。沉默了一會,太子看了一眼云羅身后的煙尋,然后再看著云羅說道,“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人活著就好,七弟,若我想和你的侍女單獨說幾句話,你是不是也要阻止呢?”
云羅看了太子好一會,才側(cè)開身,對著煙尋點了點頭??粗鴥扇俗哌h(yuǎn)的身影,暗處的麒麟走了過來,“王爺——要不要我跟上去?”
云羅看著前方,神色頗是復(fù)雜的說道,“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