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里走,越加壓抑,即使是夜里,除了惡劣的環(huán)境,甚至可以聽到各種痛苦的呻吟聲,不過這些對煙尋來說卻沒多大感覺,她自己便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彎彎繞繞走了好一會,終于到了一處稍微干凈一些的走道,這一排的牢房顯然比之前看到的那些要干凈很多,而且有不少都是空的,終于在走到一間牢房前,前面領路的那人轉(zhuǎn)頭對著煙尋點了一下頭,便回身離開了,臨走還故意大聲的說句,“我去那邊巡查一下,你小子也給我認真點——”
原本在床上安靜打坐的云親王此時睜開了眼睛,似乎也察覺到了一絲異樣,果然牢門外出現(xiàn)了一個瘦弱嬌小的身影,云羅定睛一看,立刻起身走近她,低聲說道,“你不該來這里?!?p> “可我偏想來看看向來有潔癖的云親王在牢里過得怎么樣?”煙尋觀察到云羅身上的衣服潔白如常,就是比平時多了一些皺褶,顯然他并沒有受到酷刑,心放下了一半,語氣也輕松了些。
“這里守衛(wèi)森嚴,你是怎么進來的?”云羅沒有理會她的揶揄,只是面露擔憂的問道。
“我自有我的辦法。從你決定帶領黑云騎出發(fā)去北城的時候應該就想到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是嗎?”見云羅輕輕的嗯了一聲,煙尋接著問道,“那么你可有應對的辦法?”
“我雖暫時無法輕易脫身,但也不會被輕易定罪,你不用擔心我,這里不是久留之地,趕緊走——”云羅雖然知道那樣做的后果,但是當時情急之下,他別無他選,至于應對之法,那種情況下,他也沒有萬全的辦法,不過也并不是什么都沒準備,現(xiàn)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篤定朝廷至少不會要了他的性命,只是他的黑云騎這次有可能要充公了。
“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應對之法,或者你需要麒麟他們?nèi)プ鍪裁?,我可以幫你帶口信出去——?p> “麒麟他知道該怎么做,煙尋,看到你為我擔憂,我很感動。我不會有事的,乖,你趕緊離開這里好嗎?”云羅最后一句話的語氣像是在哄一個小孩。
“我恐怕不容易離開了——”
云羅面色一緊,順著煙尋眼神的方向看向過道的另一頭,可惜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有人影過來,卻無法看清是誰。
煙尋低著頭假裝自然的離開,在與迎面而來的袁杰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刻意彎著腰,表面上看著像是很謙恭,可是袁杰卻堵住了她的去路,“會完你的情人了?”
此話一出,煙尋便知道他已經(jīng)認出了自己,大方的直起腰,抬起頭看著袁杰,“你的嘴巴還是這樣不干凈。”
袁杰玩味的笑了笑并沒有生氣,只是俯身貼近煙尋的耳邊低聲說道,“你若是不想鬧出太大動靜,就乖乖跟我過來——”
煙尋的臉上雖有些不耐,卻仍然乖乖的安靜跟在袁杰身后走,走了幾步,袁杰突然頓住身形,轉(zhuǎn)身對煙尋說道,“在這里等著——”說完便大步走向云親王的牢房,如他所料,云親王果然站在鐵欄桿前注意這邊的動靜。袁杰笑了笑說道,“怎么?云親王也有擔心別人的時候?”
“身為御前侍衛(wèi)統(tǒng)領,刑部大牢似乎不是你撒野的地方?!痹屏_冷冷說道。
“不虧是云親王啊,都已經(jīng)是階下囚了,這說話的口氣仍然是這么的高高在上??!”說著袁杰的臉色一變,收起笑容,像看待獵物的眼神看著云羅低聲說道,“我若是想讓這里隨隨便便消失幾個人,可不是什么難事?!?p> 云羅腦子里突然想到了某層關系,不錯,袁杰確實有這個實力,他微微瞇著眼睛看向袁杰說道,“讓她離開,她不是你能碰的人?!?p> “是嗎?可我卻偏偏要碰,你能拿我怎么樣?”袁杰陰沉著臉說完就發(fā)出了猖狂的大笑聲,然后看著隱隱發(fā)怒的云親王快意的轉(zhuǎn)身離開了。
云羅抓住鐵欄桿的手指用力到關節(jié)發(fā)白,袁杰對煙尋的執(zhí)念他很清楚,正因為清楚才感到可怕,若是在其他地方,以煙尋的身手想脫身并不是不可能,在這里,恐怕是插翅難飛,心里既有著濃濃的擔憂,又恨自己現(xiàn)在被困住了,什么都做不了。
袁杰帶著煙尋走進了一間空間不大卻還算干凈的房間,里面靠墻的位置有一排大通鋪,還有一排柜子,中間是一個圓形的木桌和幾張凳子,其他就什么都沒有了,想是這里的守衛(wèi)臨時休息的地方。進去后,袁杰便從里面把簡陋的木栓插上了,煙尋看著袁杰的動作,沒什么表情的說道,“有這個必要嗎?你覺得這樣可以困住我?”
袁杰卻悠然自得的走到木桌前的凳子上坐下后笑著答道,“錯,我栓門只是不想讓哪個冒失鬼闖進來打擾我們?!?p> “你想怎么樣?”
“我想怎么樣,你應該很清楚不是嗎?”袁杰的話剛說完就看見煙尋即將出手,趕緊抬手做了一個阻止的手勢,“哎,等等,我今天來可不是跟你打架的,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可以嗎?”
煙尋這才收勢,不耐煩的說道,“我不喜歡拐彎抹角?!?p> “你說你這脾氣怎么這么差,沒一點女人該有的溫柔,我怎么偏偏就看上你了呢?”眼看著煙尋面色不善,袁杰趕緊步入正題,“你想救云親王對嗎?”
煙尋這才正眼看著袁杰,等待他的下文。
“我可以幫你?!痹茏孕诺恼f道。
“你?憑什么?”煙尋一副不信的樣子。
“就憑這刑部尚書是我爹的門生,也是我爹一手提拔上來的?!闭f著袁杰得意的看著煙尋,果然她的面色有了松動,他接著說道,“這刑部大牢就跟我家后院一樣,想怎么樣還不是我說了算,你說呢?”
“你的意思是你袁大統(tǒng)領說一句云親王無罪,他便可以直接走出刑部大牢?”煙尋的口氣有些揶揄。
“確實云親王犯的事不是我說一句無罪就什么事都沒有了,但是如何定罪,刑部卻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這你總不能否認吧!還有你剛也看到了,他在這牢里可是過的很滋潤,若是我不開心了,吩咐下去,給他嘗一遍刑部的各種手段,不知道你會不會心疼呢?這刑部可是人才濟濟,據(jù)說有一種刑罰可以讓人表面上看起來毫發(fā)無傷,但是內(nèi)里的傷會讓你疼的生不如死——”
“你想讓我怎么做?”煙尋直接打斷了袁杰的話。
“上道,那也就省得我再說下去了?!痹芊潘恋哪抗馍仙舷孪麓蛄苛藷煂妆椴耪f道,“你看著單薄了些,不知道脫了衣服會不會有驚喜?不如你用行動告訴我答案——”
煙尋沒什么表情的摘下了頭盔,脫去了外面的制服,露出了里面的夜行衣,她看著袁杰愜意的欣賞著她的動作,他眼里的光熾熱的嚇人,煙尋的臉上也終于露出了一絲邪笑,手緩緩的伸向自己的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