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辛年這個人向來不愿意平白無故接受別人的感謝,蔣小舟也不例外。
他放在桌邊的手機不分時宜的響了起來,男人看了一眼,劍眉微蹙。
他修長的手指滑動下屏幕,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些急促和緊張,“聶醫(yī)生,你來一下,三十六號床有情況……”
三十六號床,他聽到這幾個字整個人都怔了一下。
是她醒了嗎。
“好,我馬上來?!?p> 聶辛年這邊放下電話,下一秒就馬上站起身,順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蔣小舟看他一副凝重的表情,也不再跟他打趣,“怎么了?”
“醫(yī)院有事,今天晚上本來就是我值班,現(xiàn)在看來得提前去了?!彼贿叴┲馓祝贿厪腻X包里拿出幾百塊錢現(xiàn)金放在桌上,“你身上還有錢嗎,這些先拿著,一會兒我再給你轉一些。”
“哦?!彼c點頭,“其實……”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再抬頭時聶辛年已經(jīng)邁開步子走到了門口,只留給她一個匆忙的背影。
聶辛年走后她閑得無聊,拿起沙發(fā)上男人的大衣在自己身上比劃著,不禁對著鏡子贊美,“聶先生的眼光還不賴嘛。”
蔣小舟視線被鏡子里的一個角落吸引,相對空曠的地方放了一個厚厚的本子,讓人覺得很是突兀。
她將手里的衣服輕放回原處,腳步一步步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這個本子外面是深褐色的皮質封面,里面有幾頁松散被它的主人隨手一夾。
她緩緩的伸手,在即將碰到那個本子的時候停下。
她和聶辛年的關系,還沒有親密到不分彼此的地步吧?
她若是這樣隨隨便便就看了,算不算侵犯隱私。
蔣小舟很快的收回手,畢竟不是在自己家,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惹腦了那個男人自然沒她好果子吃。
旁邊散放著幾本翻開的雜志,她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她目光所及之處還記著幾個電話號碼和地址。
文子描述的內(nèi)容她并不感到好奇,只是第一眼覺得,這個字跡好像有點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在究竟哪里見過。
她隨手又翻了幾頁,上面還記著一些醫(yī)學類的專業(yè)術語和公式,合著聶辛年完全把這幾本雜志當草稿紙用了。
在一片亂七八糟看不清是筆記還是涂鴉的地方,她清晰的辨認出一個名字。
蔣川。
是她的父親。
蒼勁的筆力是那么熟悉,筆鋒凌厲,大氣依然。
這個名字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聶辛年的雜志上,她視線由這個名字向四周擴散。
這么一看,它附近的字體跟這兩字都很相似,換句話說,聶辛年的字跟她父親的字體在某種程度上非常相似。
注意到這一點之后她快速的翻著剩下幾頁,聶辛年的字就出現(xiàn)的很少了,只是零星的幾個人名,然后伴隨著一串電話號碼。
她放下手里這幾本雜志,視線緩緩的放在了那個厚厚的本子上,從這個角度看,除了冒出角來的掉頁,里面似乎還夾著什么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