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做。”雷鳴說。
“還有我?！眲Ⅺ愓f。
“你呢，美霖?”
“我……”
“好吧?！瘪R原說:“你們都想這么做?？磥砦覀円龀鲆粋€艱難的決定。”
會議到最后也沒什么結(jié)果，等到散會時，雷鳴叫住了喬琳。
“喬琳，等等!”
雷鳴跟著她走出接待室的門，走下臺階。他們從底下抽著煙的美霖身邊經(jīng)過。喬琳繼續(xù)走著。
“有什么問題嗎?”她說。“我知道我說過我們應(yīng)該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裝作沒有在酒吧里一起玩樂，但你有點過分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說。
“每次我靠近你，你的身體都會退縮。這在鏡頭前看起來會很糟糕?！崩坐Q說著。
喬琳聳聳肩。
“聽著，”他說，“發(fā)生了什么事，現(xiàn)在，它沒有發(fā)生，所以讓我們照你說的做，假裝它沒有發(fā)生?！?p> “好吧，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方式，”她說。她轉(zhuǎn)身從來時的路回去了。也沒有解釋什么。
喬琳考慮過等出租車。美霖在臺階下向他點點頭。她于是決定步行。
喬琳面對著林芳和馬原。沒有人笑。喬琳真希望自己接受了別人請她喝的那杯咖啡。拿著它，他就不會像個小學(xué)生那樣在座位上坐立不安了。
“好吧，喬琳?！瘪R原說，“我們把你帶到這里來是因為我們已經(jīng)收到了最初觀眾的反饋，我們不敢說……”
“孩子們愛你!”林芳叫著，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昂⒆拥母改競儛勰?。你很上鏡。你是個大明星。恭喜你!”
“過來，大美女!”馬原說著站起身來擁抱了一下。林芳也加入進(jìn)來，在臉頰上緊緊地揉了一下。喬琳發(fā)現(xiàn)他們都抱著對方，在原地跳了幾秒鐘。
“對了，你這個名額我們已經(jīng)確定了?！瘪R原說著停了下來。
“我們要繼續(xù)努力?！绷址颊f。否則我們會讓孩子們失望的。
“我們不能讓孩子們失望!”喬琳說著大笑起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說，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笑，但她停不下來。
“我聽說你的名額被確定了。”雷鳴說著，在去餐廳的隊伍里，站在她旁邊。喬琳使自己興奮起來，試圖表現(xiàn)得很熱情。
“是的，我做到了。你呢?”
“不。不是我，也不是別人。只有你，美霖和劉麗?！?p> “劉麗?她想去嗎?！?p> “我知道。我也搞不懂。她演了很多戲，這是肯定的?！?p> 喬琳斜瞥了一眼。劉麗站在隊伍的后面，手里無力地拿著一個托盤。她似乎沒有注意到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
雷鳴緊握著喬琳的手臂。
“聽著?！彼f，“我知道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很糟糕。幫我個忙，好嗎?當(dāng)你在外面的時候，要注意劉麗。她的情況很糟，這兒似乎沒有別人愿意幫助她?！?p> “當(dāng)然?！眴塘照f?！八麄冊趺蠢鲜前阉旁阽R頭前?她有一半時間幾乎都像做夢一樣?！?p> “我不知道，說實話，我已經(jīng)厭倦了為她掩飾。她很快就會振作起來的，我能感覺到?！?p> 美霖把它們從隊伍的最前面?zhèn)鞯脚赃叺淖雷由稀?p> “干得好，喬琳，”美霖說著，一只手端著托盤，這樣他就可以行禮了?！澳銧幦〉搅诉@個機(jī)會。祝你好運?！?p> “謝謝。”喬琳說?！澳悴唤橐獍?我的意思是，我只是新來的……”
“不，一點也不介意。”美霖說:“說實話，這讓我松了一口氣。給我時間為我正在做的項目想出一個新點子。我對這個感覺很好。只是需要把它整理好。把它磨下來，把粗糙的劇情清理掉……”
“我相信一定會很棒的?！崩坐Q說。
“但愿如此?！泵懒卣f著，拉出一把椅子，放下托盤。
突然，他的飯菜都掉到了地上，美霖的托盤、托盤上的盤子和玻璃，連同里面的東西，都掉在腳邊的地板上。
“哦，掉了，真是郁悶。”
喬琳望著窗外，車在高速公路上疾馳而下，旁邊座位上的美霖身上散發(fā)出一股酒香。
美霖說話了，但喬琳因后面?zhèn)鱽淼穆曇袈牪灰姟?p> “什么?”喬琳說。
“我說，你以為他們會給我們自己的車，”美霖說。而不是讓我們和一群鄉(xiāng)巴佬坐在一輛馬車上。這就像一場糟糕的學(xué)校旅行。他們?yōu)槭裁匆獜倪@鬼地方開始這該死的旅行呢?那么遠(yuǎn)的北方有電視和電嗎?”
他從他的酒瓶里喝了一大口。喬琳搖了搖頭。
“你知道嗎。”他咽了一口，接著說，“我想他們都是變態(tài)。你知道，那些喜歡穿毛茸茸的動物服裝的人。這就是他們接受這份工作的原因。他們在舞臺上都很僵硬。”
“哦，我不知道?！眴塘照f。她覺得當(dāng)一個人是一名演員的時候，你會承擔(dān)任何工作。
“你當(dāng)然知道，這就是為什么你曾經(jīng)在學(xué)校當(dāng)一個兒童電視節(jié)目主持人。這次演出一結(jié)束，你還想演戲嗎?”
“是的，我想。”
“好吧，你可以忘掉它。一旦你被打上兒童電視的標(biāo)簽，你就會永遠(yuǎn)留在人們的腦海里，直到永遠(yuǎn)。就這樣，這是最好的了?！?p> “我認(rèn)為這不是真的……”
“當(dāng)然，也有例外。就像那個家伙，他叫什么來著?他之前因為口吃或走路跛了什么的得了國際獎。但他們爆發(fā)了，因為他成功了，甚至愚蠢的衣服和愚蠢的歌曲不能掩蓋他們是輝煌的事實。但我必須告訴你，你并不聰明。你很好，但從大局來看，你什么都不是?！?p> 喬琳聳聳肩。
“不，這是你能得到的最好的東西。所以你需要充分利用它的價值。你現(xiàn)在為了演戲放棄了什么?”
“我不懂。”
“我們四個星期只拍了兩場戲，你要為另外兩場戲做什么?”
“沒什么，真的。去健身房吧，鍛煉身體。我想我應(yīng)該找個公寓，隱私性比較好?！?p> 美霖?fù)u搖頭。
“你真是個愚蠢的人。休息時間是寶貴的。開幕慶典、才藝比賽評委。現(xiàn)在他們甚至讓我們在孩子們的帳篷里舉辦音樂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