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輪碰撞摩擦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推!”崔師傅大喊。
鄒子陽如同陷入茫茫大海的浮萍,在其中隨波而動。
幾近筋疲力竭,總算是停了下來。
“崔老師,你們正式礦工怎么算工錢的?”鄒子陽趁著喘氣的功夫問道。
崔師傅用滿是繭的手擦了擦汗珠,嘆了口氣道:“這表層原本是一天二十個銅石,現(xiàn)在又降了,十五個一天,上面說什么降本增效?!?p> 叮,又是一聲鈴響,鄒子陽還沒緩過來,再次被推著走。
“認(rèn)真一點,不要當(dāng)我們這組的累贅?!贝迬煾地?zé)怪道。
鄒子陽逐漸找到規(guī)律,適應(yīng)了一些,接著問:“那有沒有想過換工作?”
“你在開玩笑吧?!贝迬煾嫡覝?zhǔn)空閑和了口水:“現(xiàn)在的正式礦工可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蔫F飯碗,自從訓(xùn)練礦工的政策出來之后,好多人搶著進呢。再說了,其他的行業(yè),起點太高,更難做。”
鄒子陽瞇著眼,很珍惜難得的休息:“你覺得這個政策很好?”
“當(dāng)然?!贝迬煾挡患偎妓鞯溃骸暗V工本來門檻就低,若是沒有這個政策,這年頭,豈不是無數(shù)的年輕人要涌進來,那還要我們這些老人做什么?!?p> “唉,溫水煮青蛙。”鄒子陽感慨。
“什么青蛙?好吃嗎?”
“沒什么?!?p> “年輕人,你要珍惜眼前的機會,好好干,五百次下礦之后一定會有光明的前景!”崔師傅拍拍鄒子陽的肩。
不知過了多久,鄒子陽累得話都不想說了,終于,到了換班的時間。
中午的話能夠歇半個時辰,吃個飯,外加瞇一會。
午飯得買,一葷一素一主食就要五個銅石,如果沒有額外的收入,訓(xùn)練礦工根本沒法養(yǎng)活自己。
崔師傅拿出提前備好的咸菜加饅頭,津津有味地吃起來:“我們都不買這里的飯,貴?!?p> 鄒子陽很無奈,還是花了五個銅石,吃起干巴巴的糙米。
午時閑聊,鄒子陽干起了老本行,抱著些許殘留的希望,對著三號礦區(qū)組的成員們說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愁鄉(xiāng)?”
自然是有人不解,也有人向往。
短暫的休息過后,鄒子陽很快重新投入工作。
變故突然發(fā)生,六號礦區(qū)組的一個訓(xùn)練礦工反應(yīng)不及,手指卷到了滑輪里,升降機沒法停下,硬生生地連同手臂撕了下來,鮮血染紅了滑輪,那個訓(xùn)練礦工當(dāng)場昏迷。
鄒子陽想停下工作去救人。
“管好自己,那只是個訓(xùn)練礦工,多的是。每天這樣的事,數(shù)不勝數(shù)?!贝迬煾档脑挘×肃u子陽。
朱工依然在躺椅上,沒有絲毫要行動的樣子,伸手指著:“你還有你們,隨便來兩個訓(xùn)練礦工,把他的尸體扔到那邊的零號升降機上。”
“明明還有救?!?p> “這種傷,對于我們來說,已經(jīng)沒救了?!贝迬煾得畹溃骸澳闳グ桑瑤兔μ?,干活利索一點,巴結(jié)好朱工,也許還能減免幾次訓(xùn)練?!?p> 鄒子陽顫抖盯著那臺零號升降機,這竟然是利用尸體的重力,在運送下層的礦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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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太多,壓力很大,不知如何是好。 非常感謝師姐,給了我一個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