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郊外的孟青露駕著馬車,十分輕松愜意地揉了揉腰。
“哎呀,終于離開了!正好啊?!?p> 她臨走前還收拾了一大包金銀珠寶,可夠她瀟灑一陣子了,當個地主婆都足夠了。
馬車內的安初雨還有一些恍惚,“這樣就就出來了?他們不會追上來嗎?”
“追上來再說,等咱們出來城,再換個跑快點的馬車吧,然后聘個車夫!”孟青露說著,又掏出來個燒乳鴿吃了起來,還問安初雨道,“你要不要?”
“不了,”安初雨搖搖頭,她一個鬼實在沒什么胃口,反正吃什么都是沒味的。
她實在是想不到啊,她們竟然那么輕易就出來,以后呢?估計就是找個清閑至極的地方,然后好好生活了吧?
這樣的生活,她以前想都不敢想,天下男人那么多,多是三心二意的負心漢,她還有什么想得呢,當初不如好好到一個清靜的地方,度過余下的日子罷了。
想清楚這些,她突然輕松了。
這個女子那么有趣,想必她無論去到哪里,也是能把生活過的很好的。
安初雨微微一笑。
“前面就是山路了,路好像還算打,不過咱們得小心了,我不是很熟車,等下要是你看著不對勁了記得拉我一把啊。”孟青露看著前面陡峭的山路有點緊張忐忑。
這一不小心,就是滾下去深淵萬劫不復的了。
“好,你小心。”安初雨道。
孟青露拉著馬車韁繩盡量小心度過這一地方。
走過了大半的山路,眼看著就要走過去了,孟青露開始安安緩了一口氣,只要安全走過了就好了。
可沒等她一口氣緩完,馬車不知為何一下子翻了個身,一個巨大的石頭從山間滾落,砸中了馬車,她……連人帶車摔了下去。
好了。
孟青露暗暗嘆息一聲,這些也不用女鬼扒拉她了,她也要成為一具美少女亡魂了!
真是可惜??!她一個乳鴿還沒吃完!掉下去的瞬間孟青露如是想。
很快,空氣中泛起波動,空間扭曲了一下,孟青露很快就消失了。
……
再醒來,她到了一個古香古色的閨房中。
之所以她稱周圍這個地方為閨房,是因為她看到了眼前粉紅色的床幔帳,還有一些插花,梳妝臺上胭脂水粉擺滿一桌。
孟青露坐了起來,發(fā)現頭很痛,她不自覺一抹過去,發(fā)現頭上像是綁了紗布,她這是受傷了?
不會吧,這么大命?從那樣的地方掉下來,難道她只是看磕破頭隨便來一個輕微的腦癥蕩?不太可能吧!
一旁的丫鬟一見她醒來,感覺俯身跪下道,“姑娘,你終于醒了,可要喝水?”
“你……”這個丫鬟又是干嘛的,孟青露覺得有點不對勁,留了個心眼,然后道,“好,麻煩了。”
丫鬟前腳剛走,孟青露剛松了一口氣,很快,門口嘩啦啦地又出現了一大堆的人。
有個貴婦模樣的人抱著她道:“我的憐兒,你如何狠心啊!要如此折磨為娘——”
旁邊有位青衫落拓的青澀男子也道,“是啊,七妹,你不該為了一個湛方生,弄得如此……地步,你要尋死,可曾想過我們會傷心、會難過!會痛徹心扉呢!你忍心看娘白頭發(fā)送黑頭發(fā)嗎?你好狠的人啊!做到如此地步……”
“七妹,你真不該這樣做。如果你真的是非他不可了,沒了他便不想活的話,我們是拼了命也會為你奪來,你又何至于想不開呢?我蘇州河的妹妹我就算把這拿命換來的兵權拱手相讓!我也是心甘情愿!”說話的是身形高大魁梧的男子,只見他面容成熟又穩(wěn)重,應該是大哥。
幾位男子一人說幾句,孟青露難得沒昏,反而定下心來,認真想了一下當下的情況。
就是她又到了某個地方,然后這個她是將軍府的幺女,是全家寵在心尖上的人兒,無奈今年十六歲的她想不開,愛上了一個小子,然后剛為情所困,自殺未遂,然后六個哥哥和一個母親輪流“問候”和“關心”她。
終于理清楚了這些基本的事情,孟青露倒不是那么慌了,看圍在身邊的人還在說,于是她不得不打斷了,然后弱弱地道,“我知道錯了,以后定不會這樣了,不會讓哥哥們和娘親為我擔憂了?!?p> “你……當真?”母親顧氏小心地摸了一下她的額頭,也沒發(fā)熱啊,怎么這次醒來那么反常。
她的女兒居然會說這種話了。
“是真的……娘親,還有哥哥們!你們盡管放心好了,以后我不會再這樣惹你們傷心了,我已經是死過一回的人了!也有了許多感悟,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我不該勉強太多,今后我會好好過我們自己的日子的!”
“可是……七妹你也說過,強扭的瓜不一定甜,但一定讓別人摘不到……”排行第五的哥哥說道。
“是嗎?”孟青露有些尷尬似的一笑,“不重要啦,反正我以后盡量懂事一點,不會讓你們操心了,我現在也有點累了,要不你們……娘親你先跟哥哥們回去吧,女兒想休息一會兒?!?p> “你可是有甚不妥?”顧氏擔憂地道,漂亮的臉上布滿擔心的神色。
“我還好啦?!泵锨嗦督忉?。
“那好吧,”顧氏點點頭,女兒向來固執(zhí),她說怎么樣就怎么樣了吧,只希望她好好地就好,如果相公不在家,她要好好守著家里,不能讓憐兒再出事了!
想到這里,顧氏道,“憐兒,你記住了,有什么事一定要跟娘說,知道了沒有?”
她就怕女兒憋著,她喜歡了那湛方生那么久,怎么可能說放下,便會放下那么快呢?
可別哄了她,轉角出了什么意外的活,她如何能買面對自己,面對自己的相公!
“知道啦,娘,你去吧!”孟青露微微一笑。
這笑容讓哥哥們看來是故作堅強,他們十分心痛。
而顧慮重重則是心酸,女兒大了,終究是要成長了,如何還會用微笑掩飾悲傷了。
孟青露全然不知他們的想法。
等人都送走了,她躺在偌大的床上,終于放松了一些,再不走她的心情都要崩了。
她怎么又來到了這個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