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彥和管夢婷靜靜地躺在一張床上。
陽光照射在他們年輕的臉龐,身上蓋著被子。
他們的臉上洋溢著笑容,仿佛有說不完的話。
從童年,說到學(xué)校,說到張偉彥的求學(xué)經(jīng)歷,說到管夢婷的興趣愛好,說到過去,說到未來。
最后,張偉彥再次把那鉆戒放在了管夢婷的面前。
而她,取來戴了。
“什么時候。”
“今天吧?!?p> “太倉促了吧?”
“你有什么人要請嗎?”
“這倒是沒有。有我爸媽就夠了?!?p> “那就好?!?p> “你家人呢?”
“我跟他們不來往了?!?p> “這樣……”
“你爸媽就是我爸媽,有他們兩個見證就好。我也會請王俊麟,還有船上的一些人給你作伴。如果婚紗方面……”
“不需要這么麻煩。叫上王俊麟就行。對了,還有一個新認(rèn)識的朋友,她的名字叫姜山?!?p> “都行。那……中午12點吧,就在這里?!?p> “成。”
管夢婷難以想象,自己竟然要結(jié)婚了,而且是在一條船上,就一個晚上做下的決定。
她根本不想起來。
跟她想的不一樣,昨晚他們什么也沒有發(fā)生,就是這么一直躺著聊天聊到早晨,感覺好像把兩個人的生命串聯(lián)在一起,成為一個整體,她在想,為什么感覺跟張偉彥好像一直都認(rèn)識呢?
但是張偉彥得離開,要不然被丈母娘、老丈人看到成何體統(tǒng)?
他去了一趟廁所,整理好自己的衣物,照樣還是原路返回。
管夢婷站在陽臺上,抬頭看著認(rèn)真攀爬的張偉彥,她的嘴角露出笑意,好像看到了一個童話故事里的王子救公主的場景。
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八點了,她突然感覺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
姜山在自己的房間里,她的房間雖然是一個小倉,但是整理得非常干凈。
窗戶上擺放著幾個小花瓶,花瓶里斜插著幾束岸上帶來的小花,很有美感。
他們這些人大部分家里很窮,基本都是姜山花錢把他們帶上船來的。在聽說喪尸病毒爆發(fā)以后,姜山利用自己舊有的人脈,托了很多關(guān)系,才買到這艘船的長期船票。
地上鋪著瑜伽毯,廣播里播放著課程內(nèi)容。
姜山正在做瑜伽的時候,忽然聽到門被人敲響了。
“姜姐,你在嗎?”
“在?!?p> 開了門,看到管夢婷站在外面,姜山一下就想起了這個在船上碰到的年輕女子。
“你好,姜姐,我是昨天在甲板上遇到你的管夢婷?!?p> “你好,我記得你。來,進(jìn)來坐。”
“不了,我還有事。今天來是想告訴你一件消息,我中午12點要結(jié)婚,想請你過來坐坐。”
“哦,是嗎?昨天沒有聽你說啊,恭喜!”
“是比較倉促,也沒辦什么大的儀式,就請了幾個認(rèn)識的人一起聚一聚?!?p> “挺不錯的。你把你房間號告訴我一下,我來找你?!?p> “就在最頂層,靠近船長室的那間。那到時候見咯!”管夢婷歡歡喜喜地跟姜山打了招呼就走了。
管夢婷走后,姜山心里有種強(qiáng)烈的不安,尤其是在聽她說了房間號之后。
想了一下,姜山?jīng)]有再在自己的房間里多待,而是披上了外套,離開自己的房間。
她來到同層的一間比較大的房間,敲響了門。
“誰啊?”
“是我。”
“哦?姜姐?你等等??!我馬上出來開門。”
姜山在門口等了許久,終于看到門開了。里面露出了一個亂糟糟的腦袋。
里面的男人穿著黑色的大袍子,古古怪怪的,如果這個時候管夢婷在旁邊的話,一定能夠一眼就認(rèn)出來,他就是那天凌晨四五點跪在甲板上嘀嘀咕咕的怪人。
房間里一片幽暗,燈都沒有開。
明明他的房間比姜山的更加大,而且更加通風(fēng),可是里面卻隱約傳出了一股子怪味。
“不好意思啊……我還沒起來。”
“朱牧師,我找你有事?!?p> “額……房間太亂?!?p> “沒事就在這講吧?!苯胶芸齑驍嗔酥炷翈煛?p> 她皺著眉頭,望著里面黑黢黢的房間。
朱牧師掃了一眼姜山的眼神,他立刻就來到了走廊上,順手把身后的門帶上了。
“是什么事呢?”
“你還記得我昨天晚上跟你講起的那個女孩吧?她今天準(zhǔn)備結(jié)婚了?!?p> “哦?這么快?她跟你講了嗎?是不是要給她帶賀禮呢?”
姜山心里反感這個男人。
她說道:“我不是來討論送禮物的問題。你知道嗎?她的房間在最頂層那間,就是前段時間我們了解到的,那個張偉彥定的房間中的一套?!?p> “張偉彥?這樣的人就沒有必要再跟他們聯(lián)系了。我們要遠(yuǎn)離惡人?!?p> “那那個女孩呢?她看起來什么都不知道?!?p> “你不是已經(jīng)邀請她了嗎?那就等她來找你?!?p> 姜山被氣得啞口無言。她正要開口糾正牧師的邏輯錯誤,這個時候就聽到朱牧師打了一個哈欠說道:
“不瞞你說,我昨天才睡了沒幾個小時。為了你們這些人,我天天都在忙碌奔波。如果你沒有其他的事情,就讓我回去好好睡個覺吧?!?p> 朱牧師張著嘴就進(jìn)房間了,沒有再給姜山留下一個字的余地。
門被關(guān)了,姜山站在門外面,心里在思忖著一件事:
怎么辦?
應(yīng)該要跟管夢婷說嗎?她會相信自己這個陌生人嗎?這樣做會不會反而絆跌她,讓她敵視自己這些人?
還是什么也不要跟管夢婷講?
……
管夢婷并不知道這些,她興致勃勃地準(zhǔn)備著各種事宜。
父母這邊,自然是很順利的。他們都對張偉彥很熟悉了,雖然算不上了解,不過也看到了張偉彥在患難當(dāng)中保護(hù)了他們一家的事實。
雖然時間有點緊張,但是考慮到張偉彥工作的特殊性,他們都同意了這一樁婚事。
但是,對于有件事,管父還是提出了他的疑慮:“你們準(zhǔn)備什么時候補(bǔ)領(lǐng)證?”
管媽也插嘴道:“辦了儀式,領(lǐng)了證書,才是正經(jīng)的結(jié)婚。在那以前,你得保護(hù)好自己懂吧?”
這樣的話題,讓人心里害臊。
管夢婷點了點頭,二老也就沒有再多說了。
不過,管爸又問了一句:“怎么他的家人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