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市里,站在小鏡子的中學(xué)門口,看著妹妹正在和老師、同學(xué)熱熱鬧鬧的話別。
之前因為胡言亂語而挨了妹妹一眼炮的易小秋一邊揉弄著黑青的眼眶,一邊有些委屈地低聲嘟囔著。
說實話,還真不怪易小秋閑扯淡,看著這么一個赤紅帶有金色紋路的“傻蛋”,饒是易小秋自詡博學(xué)多識,也只能在小時候看過的動畫片里找傳說了!
挨了小鏡子一記粉拳以后,易小秋開始還沒太在意,兄妹二人圍著這顆美麗而又神秘的“傻蛋”研究了半天,也沒探出個究竟!
不過好歹也是精美絕倫的一個玩意兒,易小秋見小鏡子確實是喜歡,就沒再說什么,只當做一個野外淘來的裝飾品,給妹妹當了玩具了!
只不過,在回來的路上,小鏡子得了“傻蛋”,算是也來越樂,可是倒霉的易小秋的眼眶卻是越來越青了......
眼見著自己在一群他眼中的歪瓜裂棗面前漸漸變成歪瓜裂棗,易小秋不禁有些憤憤不平。
好在,在歸程的途中,天色轉(zhuǎn)沉,星輝黯淡,黑漆漆的大巴車上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這個這個俊美飄逸的少年,已經(jīng)變成了“半只國寶”。
只有他那個瘋丫頭妹妹時不時地轉(zhuǎn)過頭來,瞥著他嘿嘿地傻笑!
十點不到,大巴車終于開回了小鏡子所在的中學(xué)門前!
這所學(xué)校位于城市最繁華的CBD街區(qū),這個是時間正是華燈閃耀的時間,尚還熱鬧的街市,遠比黑漆漆的國道明亮得多!
不過,下了車的易小秋好像完全忘卻了傷痛,揮曳了禮服的燕尾,大搖大擺地站在學(xué)校門口最顯眼的位置上,昂首挺胸,并且對每一個路過的人都施以隆重的注目禮,同時還不吝嗇他那讓人如沐春風(fēng)的明媚微笑。
直到他發(fā)現(xiàn)路人看向他的目光并不是傾慕、艷羨,反而驚悚中帶有一絲心痛的同情。
他這才想起來,自己曾經(jīng)歷過一場“慘絕人寰”的恐怖襲擊!
至今還略感腫脹的眼眶,證明著他那來自妹妹的、獨樹一幟的“煙熏妝”,并沒有消散!
夭壽了,丟了人了??!
黯然地溜到了灰蒙蒙的一角,一想到自己剛剛下車以后昂首闊步的豪邁,一向自詡靦腆害羞的易小秋不禁面皮一緊,紅襯兩腮!
難怪剛才小鏡子看他的眼神那么奇怪:輕蔑中帶有一絲敬佩......該還有一些鼓勵吧。
很神奇!
可惡的丫頭,居然眼睜睜看著哥哥出丑,甚至幸災(zāi)樂禍?!
望著小鏡子正在和老師同學(xué)道別的歡快背影,易小秋揉著黑青的眼眶,不忿地嘟嘟囔囔著,用嘴在對小鏡子實施家法,慘無人道!
......
“明明臉皮厚如泰山,偏偏還能說紅就紅......這就是你的特異功能?”
和老師同學(xué)告別以后,小鏡子就把裝著“傻蛋”和一些簡單農(nóng)具的佩奇小挎包,掛在了哥哥的脖子上,同時又對易小秋可以輕易地控制臉色變化的本領(lǐng)嘖嘖稱奇!
大老言和張狂現(xiàn)在不在身邊,易小秋和小鏡子兩兄妹就住在離這個中學(xué)不遠的地方,方便讀書!
往北穿過兩個街區(qū)就到家了,依然興致勃勃的小鏡子決定散步回家。
捂著眼睛的易小秋雖然急于掩蓋他的“煙熏妝”,但最終卻也沒有掃了妹妹的興!
“臉紅是嬌羞的外在體現(xiàn),我面皮薄著呢......吹彈可破!”
易小秋不滿地拍了拍小鏡子的帽檐,同時沒好氣地提醒著,
“你才是厚如泰山呢......以后在外面別總提褲子、掖褲腰的......能不能有點女孩樣?”
“那褲子掉了不用管吶?”
小鏡子提了提褲子,據(jù)理力爭!
“你就不會把褲帶兒系緊點?”
“系緊了就勒出肚子了!”
“那你就少吃點兒唄......”
“你才應(yīng)該少吃點兒呢,吃貨......”
“......”
“......”
兄妹倆就這么你一言,我一語地打著嘴仗,踩著六月初夏還算有些清涼的晚風(fēng),往回家走著!
說是兩個街區(qū),走了卻也有小四十分鐘了。臨近午夜,眼見著身邊的行人越來越少,家也越來越近!
拐彎就要到他們所住的小區(qū),易小秋突然想起了小鏡子跨在他脖子上的佩奇小挎包中,還有個來歷不明的“傻蛋”。
于是,他便扭過頭來,舉了舉脖子上的挎包,看著妹妹開口問道,
“你確定要把這‘傻蛋’拿家去?也不知道什么東西,你就不怕有輻射?”
“都挎一道兒了,現(xiàn)在想起來有輻射了?”小丫頭撇了撇嘴,“拿家去,拿家去!”
看著妹妹興致勃勃的憧憬模樣,易小秋嘿嘿一笑,剛要說些什么......
忽然,在兩人耳邊傳來了一道突兀而陌生的聲音。
“兩位,兩位!慢行一步!”
這聲音聽上去飄忽輕柔,近在咫尺,落在易小秋的耳中,卻如炸雷一般,讓他悚然一驚!
“誰??!”
易小秋一把將驚魂未定的小鏡子摟在懷中,厲喝一聲,循聲向身后望去!
“別緊張,我們沒有惡意!”
易小秋一手按著佩奇小挎包,一手摟著妹妹小鏡子,回過頭去,卻看見就在離自己二人不到二十米得身后,赫然站著兩個陌生的男人,一前一后!
站在前面的男人看上去年紀已經(jīng)不小了,花白的頭發(fā),花白的絡(luò)腮胡子,滿是皺紋的臉上堆滿著“慈祥”的笑。
看起來,剛剛說話的,應(yīng)該就是這個老男人!
最令易小秋感到驚奇的是,這個說著一嘴流利的普通話的老男人,居然是個白種人!
在白種老男人身后,昂然立著一個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的身高起碼在一米九往上,赤裸的上身布滿著精壯的肌肉。
這中年男子應(yīng)該是個亞洲人,看上去沒有那個白中老男人那么油滑,面色冷厲地站在白種老男人身后,雙手叉腰。
“夜色朦朧,月朗星稀,您二位突然出現(xiàn),半路截住我們,說沒有惡意......呵呵!”
易小秋一手將妹妹小鏡子摟在懷里,側(cè)身擋在她的身前,一雙杏花眼微微瞇起,望著白種老男人冷笑搖頭道。
“深夜造訪,事出有因。至于半路截人嘛......咳咳,還是事出有因!”
白種老男人干咳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不用這么文縐縐的,也不用繞圈子。您要干嘛,直說吧!”
易小秋輕輕拍了拍小鏡子的肩膀,按住了她想探頭看熱鬧的想法,然后目光灼灼地看著白種老男人問道。
聽了易小秋直截了當?shù)脑挘追N老男人微微呆了一下,旋即輕輕一笑,點了點頭開口。
“也好!呃......剛才聽您二位說撿到一枚蛋,可否拿出來一觀?”
白種老男人的普通話說得很好,也很客氣。
“呵......你說的是這個?”
易小秋嘿然一笑,從佩奇小挎包里掏出那枚“傻蛋”,用手掂了掂。
“嘶——”
白種老男人和中年猛男的眼神就瞬間被吸引了過去,目光狂熱而猛烈。
眼看著這枚蛋在易小秋的手上隨意地上下顛簸,隨時都有破裂的危險,兩人不禁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哎呀......小同學(xué),你千萬要小心吶!”
齜牙咧嘴地看著易小秋手里的蛋,白種老男人痛心疾首地勸告道。
“嘿......你們深更半夜,攔路搶劫,就是為了這枚蛋?”
易小秋單手捏著“傻蛋”的兩側(cè),仔細端詳了一下......除了顏色怪異以外,倒也沒看出什么特殊的。
“倒也不是搶劫呀!只要二位把這蛋交給我們,無論有什么要求,有什么條件,我們都會盡量滿足二位!”
白種老男人勉強將狂熱的目光從蛋身上移開,
“交易嘛!有一枚你們用不上的奇怪的彩蛋,換一些你們需要的東西,不會吃虧的!”
“盡量滿足?”
易小秋低頭和小鏡子對視一眼,感到十分的新奇,
“真沒想到這‘傻蛋’還這么重要!嗯......我想要十艘航空母艦,滿足嗎?”
易小秋嘴角微微咧起,似笑非笑地問道。
“航空母艦?”
倒是沒想到易小秋會提這么扯淡的要求,不在意易小秋是不是在刻意刁難,白種老男人和中年猛男對視了一眼,最終卻還是點了點頭,
“行,十艘航空母艦!”
“還真行啊!”
看白種老男人答應(yīng)得干脆,一直躲在易小秋懷中的小鏡子瞪大了美麗的杏眸,探出頭來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那我想要華夏統(tǒng)一全球,行嗎?”
“嘶——”
比剛才那個還扯......這哥倆有病吧,是打算用那十艘航母統(tǒng)一全球?
“嗯......行!”
白種老男人沒說話,這次是中年猛男應(yīng)承下來的!
“這......這你們也能答應(yīng)!”
小鏡子殷紅的小嘴兒長得老大!
權(quán)衡了一下,白種老男人最終還是艱難地點了點頭!
“可以!”
“哼哧......哈哈哈.......”
白種老男人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可把一邊之前表情還有些嚴肅的易小秋看樂了!
好家伙,真當他一點頭,就能統(tǒng)一全球呢?
“這也行,那也行!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全世界都是你的了?”
樂不可支的易小秋毫不客氣地擺著手,摟著小鏡子,兄妹倆一齊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統(tǒng)一全球......啊哈哈哈......你們可太逗了........”
哥倆笑了半天,眼見著被劈頭蓋臉一頓嘲笑的白種老男人和中年猛男表情漸漸不善。
易小秋輕輕地拍了拍懷中仍在咯咯嬌笑的小鏡子,兄妹倆這才慢慢地止住了笑聲。
“不好意思,二位實在是太幽默了!”
易小秋強忍笑意擺了擺手,又看了看手中的“傻蛋”,開口道,
“按說君子成人之美,不奪人所好,這蛋給你們也不是不可以......”
易小秋話還沒說完,白種老男人和中年猛男嚴重同時迸出驚喜的火花!
然而,就在他們以為易小秋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他們的時候,那枚“傻蛋”好像知道自己會被送出去一樣,“倏”地一聲,瞬間從易小秋的手上彈起,然后滋溜一下子,直接鉆進了小鏡子的懷中把自己藏起來,轉(zhuǎn)眼不見了!
“傻蛋”這一系列很有靈性的動作倒是把眼前的四個人看呆了。
眼看著“傻蛋”最終鉆進了妹妹的懷里,易小秋這才轉(zhuǎn)過頭來,看著白種老男人無奈地攤了攤手。
“您二位也看到了,我雖有心玉成好事,不過這‘傻蛋’終歸是和我妹妹有緣!呵呵......既然如此,這航母我們也用不上,統(tǒng)一全球又沒那么大野心,所以二位,嘿嘿......”
易小秋話沒說完便揚了揚手,白種老男人到也能理解他的意思。
“小同學(xué)是打算反悔了?”
白種老男人微微咪起雙眼,言辭上到還算客氣,不過語氣就有些生硬了!
“此約未定,如何算得上是反悔呢?呵!”
易小秋嗤笑一聲,搖了搖頭,
“二位既然堅持說不是搶劫是交易,那又怎么能強買強賣呢?”
“那如果是搶劫呢?”
白種老男人臉上“慈祥”的笑意漸漸淡去,目光緊緊地盯著易小秋那張俊美異常的“俏臉”,開口問道。
“你大可一試!”
易小秋嘿然冷笑,還挑釁地朝小鏡子努了努嘴。
“既然如此......如你所愿。”
白種老男人和易小秋對視良久,蒼老褶皺的臉上笑容終于全部抹去,冷冷地揮了揮衣袖,重重一哼。
哼聲落下,白種老男人猛地向后撤了一步,退到了中年猛男身后,一只手指不停的畫圈,口中念念有詞!
“起!”
白種老男人忽然一聲厲喝,畫圈的哪根手指猛地向前一伸!
他的手指指向了易小秋和小鏡子眼前的地面......
隨著這一聲厲喝,伴著白種老男人手指的指向,兄妹二人腳下的土地仿佛有了生命,似藤蔓一般,迅速攀上了兩人的雙腿。
只一瞬間,便將易小秋和小鏡子緊緊地束縛在了地面上,動彈不得!
“哼......找死的兩個小兔崽......嗯?”
原本,白種老男人以為自己了施展魔法,不說活活嚇死吧,起碼能把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震懾個好歹的!
讓他沒想到的是,當他順著目光朝易小秋和小鏡子的臉上看去時,并沒有看到意料之中的驚慌。
甚至在易小秋的臉上,他甚至看到了一縷詭異的笑容!
嚇傻了?!
“難怪敢說統(tǒng)一全球呢,原來是一位法師?。 ?p> 易小秋看著表情凝重的白種老男人哈哈一笑,在他和中年猛男驚異的目光中輕輕地打了個響指......
纏繞在他和妹妹兩腿間的泥土藤蔓瞬間分崩離析,化作飛塵隨風(fēng)飄揚起來!
“不過真是巧了,說起這個魔法呢,我剛好也會這么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