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外城的拐角處,空無一人。
錦衣衛(wèi)指揮使陸無心對著面前的男子,一揖到地,“多謝小侯爺,為皇上除去心腹大患?!?p> 他面前的赫然就是方才在皇宮里,上演一出宮廷艷事的——宣平侯府小侯爺,徐子陵!
徐子陵早已收起猥瑣形容,將本身的勃勃英氣,展示無余,“無心大人客氣了,宣平侯府世代受李氏天子大恩,本該肝腦涂地,奈何我的伯父一時糊涂,竟然助紂為虐?!?p> 陸無心微笑道:“宣平侯雖然是太后一黨,可小侯爺棄暗投明,他日皇上得正大位,必定會讓小侯爺光大門楣,到時候宣平侯也許就是宣平公了?!?p> “不敢、不敢。”徐子陵謙遜幾句,隨后發(fā)自內(nèi)心地道:“子陵在這世上最佩服的就是皇上,他雖年輕,卻成熟穩(wěn)重,智計百出,這一石二鳥之計,既除了淑貴妃,又能讓子陵名正言順地從軍出征,不惹太后半分懷疑?!?p> “太后其實有意培植新的世家子弟,在北地賺取軍功,可皇上那邊一直不松口,她以為你是她的人,此次借淑貴妃的事,表面上是將你發(fā)配北地,實則是讓去那邊再組一只軍隊,與皇上作對?!?p> 陸無心解釋道。
徐子陵呵呵冷笑,“可惜她的如意算盤落空了,倒是皇上料敵先機,早就探知淑貴妃是太后那邊派來的奸細。”
陸無心頷首,“皇上之所以遲遲不肯動淑貴妃,還假意寵她,便是想利用她做些事,宣平侯雖然深得太后信任,可定邊軍是蕭家的禁臠,根本不容他人插手,蕭國公作為太后的弟弟,手握這么一只勁旅,實在讓皇上寢食難安?!?p> 徐子陵堅定地道:“此次子陵去北地,必定會博得蕭國公的信任,建立軍功,為皇上出一份力,京城這邊,就有勞無心大人?!?p> “言重了。”
陸無心拱手,二人又商討了一些如何傳遞訊息、如何保證不泄密之類的事后,便各自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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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皇宮。
此時正值初春,風光正好,皇宮里四處培育著奇花異草,正在綠意瑩瑩中爭奇斗艷,風里帶著一股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一丈寬的宮路上,不少宮人行色匆匆地走過,有的捧著食盒,有的舉著果盤,各不相擾。
道路兩旁,垂柳依依,盈盈匝地,上面不知名的鳥兒嘰嘰喳喳地,發(fā)出悅耳的聲音。
蘇子寧無心欣賞,順著地圖,也不知走了多久,才見系統(tǒng)上標注著南熏殿三個字,抬起頭,迎面就是一處有些破舊的宮殿,說他破舊倒不是有什么斷壁殘垣,只是這座宮殿隱隱地透出腐敗的味道,顯然不是這皇宮里的寵兒。
到了地方,蘇子寧深吸一口氣,提著裙擺走了進去,里面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四周都是抄手回廊,六七個和她穿著相仿的宮女,零散地坐在各處。
“喲,這不是錦年嗎?一早上不見,又跑到哪里攀高枝去了?”最近的回廊上,坐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宮女,翹著兩條腿,手里拿著一盒鉛粉,正對著鏡子往臉上撲,眼角有意無意地透出一抹嘲諷。
蘇子寧不知道她是誰,不敢貿(mào)然接話。
“好了桃紅,咱們在一處做事,你總欺負錦年做什么?”一旁正繡著什么東西的宮女,放下手里的繡活,白了那個叫桃紅的一眼。
桃紅冷笑一聲,“杜若,就你會裝好人!”
那杜若也不理她,顯然是知道她素日便是如此,只是頗為和顏悅色地道:“錦年你跑到哪里去了?姑姑讓你去御花園折兩三支月季,給麗嬪小主插屏,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
瞧見蘇錦年手里并無月季,臉色不禁浮現(xiàn)幾分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