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轉(zhuǎn)頭向王保道:“王公公此言極是,一切當然要以太后他老人家舒服為是,再說,您已經(jīng)杖責(zé)了顧清歡,本小姐的氣也消了,多謝公公?!?p> 南宮婉兒就這么輕易地帶著南宮瑾兒走了,讓蘇錦年大為驚訝。
究竟顧蓮笙跟王保說話是什么意思?
“小黑,小黑?”
“唉,別問我,我沒聽見!”小黑面露不忍,可還是忍住沒有告訴蘇錦年真相。
“你……還好吧!”蘇錦年見王保走后,急忙走上前扶起地上臉色慘白的顧蓮笙。
“多…多謝!”顧蓮笙借著蘇錦年的胳膊,掙扎到顧清歡身旁,輕推他的身體,絕望地呼喊:“哥…哥?!?p> “你哥哥的情況不怎么好,我們得馬上替他叫太醫(yī)!”蘇錦年皺著眉,看起來要是不快點搶救顧清歡,他輕則殘疾,重則喪命。
“嗯!”顧蓮笙想將哥哥抬到自己的背上,可她力氣小,哪能搬動。
“我來幫你吧,你帶路,一定要避開人,我的身份是淑嬪,不能跟外男接觸,被人看到,會有大麻煩?!碧K錦年快步上前輕松地背起顧清歡。
顧蓮笙十分感激,忙在前帶路,穿小道,往教坊司行去,好在所有的宮女侍衛(wèi)都在演武場,她們走得又是偏僻小路,一道上都沒有人。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顧蓮笙遠遠看見教坊司三個字,松了一口氣。
“還好,一路平安?!碧K錦年也放下心來,聽到教坊司里傳來一陣陣三弦,西皮快板,花旦青衣咿咿呀呀吊嗓子的聲音,感到十分親切。
“喲!小祖宗,你可回來了!讓你去取盒油彩,你跑到哪去浪了!”
教坊司里快步走出一個四十多歲,穿著綢緞的中年男子,只見他扇子插在衣服領(lǐng)子后,手里玩著兩個中等大小的核桃,被搓的已經(jīng)油光锃亮。
“師…師傅?!鳖櫳忬下曇粑⑽㈩澏?。
蘇錦年輕輕一掃,已經(jīng)知道眼前男子的身份——祥慶班的班主洪升,心里暗呼點背,可面上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將顧清歡輕輕放在地上,在原地默不作聲。
“你跑哪去了?今天要給太后獻藝,你要是有點差池,咱們祥慶班就完了!嗯?清歡這是怎么地了?你身后這位又是哪個?”洪班主快要抓狂了,早知道就讓別人去取油彩了。
顧蓮笙有些驚惶地看了蘇錦年一眼,沙啞著嗓子將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但沒有透露蘇錦年的身份。
洪升聽了先是目瞪口呆,隨即大怒道:“小賤人,讓你去取盒油彩,你竟惹了這么大的禍事!還把嗓子哭啞了,這是特意不讓我好??!看我不打死你!”說話間抄起地上的樹枝劈頭蓋臉的打過來。
“師傅!我錯了,您要打死我,我不敢還手,可是求您念在我哥跟了您十年的份上,找個太醫(yī)給他治傷吧,他快不行了?!鳖櫳忬相硢≈ぷ庸蚯蟮馈?p> “呸!給我惹了這么大的禍,還想讓我出銀子給他治傷,想的美!”洪升拼命揮舞枝條,想著既然自己活不了,干脆大家一起死了算。
聽到外面的叫喊聲,教坊司里原本在唱念做打的各位角兒一股腦地跑了出來,紛紛跪在洪升身邊。
“師傅,饒了小蓮這次吧!”
“是啊,求您看在她往日乖巧的份上,饒她這一回吧!”
“今個是上巳節(jié),太后她老人家平日里最愛聽戲,小蓮要是倒了,咱們祥慶班就完了!求師傅高抬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