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年眉間閃過一絲訝然,心里也不得不佩服小安子的癡心,良久,嘆息一聲:“哎,可惜你入了宮,否則本宮一定做主,將這個安桂兒許給你做媳婦兒。”
刷地,小安子的臉紅得徹底,像是熟透了的番茄,懦嚅道:“娘娘誤會了,這個安桂兒不是奴才的情人....她....她是我的親妹妹!”
“額——”蘇錦年有些意外,轉(zhuǎn)念一想,是自己想差了,安全兒、安桂兒,這明顯是兄妹兩,怪就怪古時一個村子的人都姓一個姓,讓她誤會兩人只是同村,并無血緣。
“你倒是對自己妹子很好?!币慌缘那镅嘞袷鞘芰耸裁从|動,對安全兒的厭惡消散了大半。
小安子哽咽:“奴才和妹子命苦,自小就沒了爹娘,一直跟在爺爺和大伯、伯母身邊,爺爺雖然年邁,可對我們兄妹兩是極疼愛的,但大伯母一直罵我兩是賠錢貨,虐待我們多年,又放縱她自己的親生子女欺負(fù)奴才妹妹,奴才不干,仗著年長力氣大,經(jīng)常將她兒子騎在身下打,她見了,心里生氣,就將奴才吊在樹上毒打,幾次差點將奴才打死。”
......蘇錦年和秋燕都面露不忍。
“那年,奴才十三歲,上秋在地上收糧時,忽然有同村的伙伴跑來告訴奴才,說奴才的妹妹不行了!奴才發(fā)瘋一樣地跑回家,看見妹妹渾身濕漉漉的,臉色慘白地躺在地上,一問才知,是被大伯母的三個親生女兒欺負(fù),推進(jìn)了河里,嗆了水后就成了這般模樣,大伯母怕她把被褥弄濕了,不準(zhǔn)抬她上床,就這么放在堂屋的地上?!?p> 小安子回憶起往事,兩個眼睛通紅。
秋燕咬著嘴唇道:“這個大伯母也太不是人了!”
“奴才眼見妹妹不行了,哭求大伯母請個大夫來給妹妹瞧瞧,大伯母非但不肯,還狠狠地諷刺了奴才兄妹,說我們好吃懶做,就會敗壞家里的銀子?!毙“沧訄?zhí)拗地抹掉眼角的淚水,不許它流下來。
“其實奴才父母去世時,留下了十幾兩銀子,這是他們辛苦一輩子賺來的,可惜那時候奴才和妹妹都小,這些銀子就被伯父、伯母昧下來,自那時起奴才就一直在干活,有時幫著下地干活、有時去替地主放羊、閑暇的時候還去撿牛糞、馬糞賣,妹妹她也沒日沒夜的紡布織衣,就連年邁的爺爺也四處去給人打零工,我們這樣辛勤勞作,養(yǎng)活他們好吃懶做的一大家子,供他們的兒子上私塾,饒是這樣,她連一吊錢的診費都不肯出,眼睜睜地看著奴才妹妹發(fā)著高燒,說著胡話?!?p> 蘇錦年心中一緊,“那你妹妹呢....最后怎么樣?”
“妹妹昏迷不醒,抓著奴才的手,一直喊‘哥哥我疼’,奴才的心都要碎了,爺爺他第一次對大伯發(fā)怒,罵他不是人,是個畜生,被大伯撿起地上的樹枝抽個半死,奴才走投無路之時,正巧....正巧宮里來人要在村里,選幾個身家清白的小孩入宮做太監(jiān),奴才一咬牙就自己給自己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