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以給我一根嗎?
三年后。
最近獲獎無數(shù),有天才大提琴少女之稱的阮粟將在南城舉辦最后一場巡演。
此后,演出會告一段落,回歸學(xué)業(yè)。
后臺,阮粟抱著大提琴,反復(fù)練習(xí)等下要表演的曲目,有一個調(diào)她始終要拉錯,怎么都調(diào)整不好。
工作人員過來敲了敲門,提醒道:“小粟,準(zhǔn)備一下,還有二十分鐘就要上場了。”
“好?!?p> 等人離開,阮粟感覺整個屋子都是煩悶的,她放下大提琴,拿起震動的手機(jī),是她母親打來的。這已經(jīng)是今晚的第十三個未接來電了。
阮粟將手機(jī)反面朝下,拉開門走了出去。
休息室旁邊的大陽臺靠著最繁華的商業(yè)街道,隨著最后一縷陽光褪去,路燈一盞一盞的亮起,整個街道都是璀璨又絢麗的光芒。
阮粟手撐在欄桿上,裙擺被夏日的晚風(fēng)吹起,不住搖曳著,就像是要掙脫束縛,奔向自由。
遠(yuǎn)處的天空是黑沉的,快要下雨了。
難怪這么悶。
阮粟腦袋枕在手臂上,漫無目的的看著遠(yuǎn)方,明明什么也沒有想,什么也沒有做,可她就是覺得腦子里很亂,始終無法靜下心來。
如果到演出開始還是找不到狀態(tài)的話,那今晚,就不是她這次巡演的最后一次演出,而是人生中的最后一次。
阮粟微微吐了一口氣,看了眼手表,還有十分鐘了。
她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阮粟原路返回,垂著頭走了幾步,抬頭時發(fā)現(xiàn),走廊一側(cè)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人。
男人依靠在墻上,單手插在褲兜里,薄唇間咬著一支煙,眼角垂著,另一只手百無聊賴的把玩著打火機(jī),像是在等人。
阮粟腳步停頓了一下,猶豫了幾秒后,朝他走了過去,輕聲道:“你好?!?p> 叮——
打火機(jī)合攏。
男人略微抬眼,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懶懶開口:“有事?”
阮粟盯著他唇間的那支煙,抿了抿嘴角:“可以給我一根嗎?”
男人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幾分深意和玩味,他將打火機(jī)放進(jìn)褲子口袋里,取下煙,撣了撣煙灰,再次開口時,帶了些痞氣:“這可不是什么好東西,小姑娘最好還是別碰。”
阮粟輕皺了一下眉,握緊的拳頭逐漸松開,沒再多說,點(diǎn)頭致意后,轉(zhuǎn)身離開。
“等等?!蹦腥私凶∷?。
阮粟回過頭,見男人摸出煙盒,從里面抽出一根煙遞給她,眉頭微挑:“會嗎?”
她搖頭。
男人將煙咬在唇間,打開打火機(jī),吸了一口重新遞給她。
阮粟垂在身側(cè)的手抓緊了裙擺,似乎在考慮應(yīng)不應(yīng)該去接。
男人也不著急,就這么靜靜等著。
等煙燃了快一半的時候,阮粟才伸手接過:“謝謝。”
說完后,她慢慢的,將煙放在唇上,學(xué)著他剛才的樣子深深吸了一口,一股濃烈的,刺激的,從未接觸過的味道灌入喉嚨,嗆得她接連咳嗽了好幾聲,眼角泛出了淚花。
這是什么鬼東西?
男人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把煙接了回來,淡淡道:“煙就是這種味道,沒什么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