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阮粟到教室的時候,沈燃已經(jīng)在那里等著了。
她走過去,輕聲問道:“你感冒好些了嗎?”
沈燃聞言微微挑眉,嗓音低沉,還有些沙?。骸昂枚嗔?。”
阮粟點了點頭,說了聲“那就好”之后,轉身走到椅子坐下。
她慢慢取出大提琴,手拿著琴弓,視線凝著色彩斑駁的墻面,思緒慢慢沉靜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窗外的陽光西斜,逐漸拉長了余暉。婆娑的樹枝被微動輕輕吹動著,映照出斑駁的影子,透過窗戶落進了教室,搖搖曳曳的晃動著。
沈燃靠在墻壁上,靜靜看著在那里坐了許久的小姑娘,黑眸深暗。
過了不知道多久,西下的一縷陽光落在她側臉上,照亮了她琥珀色的瞳孔,泛出柔和明媚的光芒。她的皮膚很細膩,幾乎看不出來什么毛孔。
再往下,小姑娘的唇瓣粉嫩又柔軟……
沈燃喉間一緊,條的收回目光,稍稍站直了幾分,下意識想去摸煙,手伸向空空的褲兜才想起小姑娘聞不得煙味,他出來時根本沒帶。
下一秒,小姑娘有些無奈沮喪的聲音傳來:“還是不行?!?p> 沈燃低頭看了眼腕表,快六點了。
他緩聲:“要出去走走么。”
阮粟放下琴弓,點頭。
這時候大多數(shù)學生都已經(jīng)下課了,小吃街正熱鬧,各種各樣食物的香氣彌漫了整條街。
阮粟走在沈燃旁邊,垂著頭:“這兩天謝謝你,我一點進步都沒有……”
她想說,要不還是算了吧。
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好像她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的。
是她不知道在什么時候開始對大提琴產(chǎn)生了厭倦,也是她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才讓狀態(tài)一點點的變差。
如果她早點能察覺,如果在最后那場巡演上,她能再專注一些,再認真一些,把那個調拉好,那么現(xiàn)在的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是她先有了逃跑的想法。
所以,大提琴也拋棄了她。
沈燃側眸看她,腳步微頓,嗓音很低:“著急回學校么?不著急的話,我?guī)闳€地方?!?p> 阮粟道:“不著急?!?p> 反正她回去了,也沒有什么事做,她現(xiàn)在根本無法練習。
……
阮粟沒想到的是,沈老板帶她來的地方竟然是電玩城。
站在門口,沈燃道:“在這里等我一下。”
阮粟點了點頭,左右環(huán)顧著。
兩分鐘后,沈燃拿著游戲幣回來:“走吧。”
阮粟跟在他身側,有些不解:“我們?yōu)槭裁匆獊磉@里啊,在游戲廳不是一樣的嗎?”
沈燃低聲解釋:“這里的很多設備游戲廳都沒有,環(huán)境也會好一些?!?p> 商場里的電玩城是禁煙的。
沈燃帶著她在投籃機前停下,投了幣,遞了一個籃球給她,微微偏頭:“試試?”
“我不太會……”
沈燃勾了一下唇,黑眸看著前方的籃筐,手腕輕輕揚起,將手里的籃球拋了出去,給她示范了一遍。
正中籃筐。
阮粟剛拿起一個籃球,就聽到男人低磁沙啞的聲音傳來:“眼睛看著前面,手腕發(fā)力,先投一個找找感覺?!?p> 阮粟把手里的球拋了出去,意料之中的跑偏了。
她投了幾個,都沒中。
阮粟吐了一口郁氣,正打算放棄的時候,右手手腕卻被男人輕輕握住。
他站在她身后,氣息溫熱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