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歌仿佛看見了蕭逸然嘴邊得意的一抹笑意。
她磨了磨牙,決定反擊。點了一張昨天胡周發(fā)給她的蕭逸然的一張最丑飛機照,發(fā)了過去。
燃鵝很快回復:還說沒覬覦我?
啊,林月歌氣得牙癢。
月歌:這么丑,誰要?
燃鵝:p一p就好。
月歌:什么?什么p?
燃鵝:[流汗]照片p一p就好。
月歌:噢……?。縿e想歪?。∥乙詾槟隳莻€“一”字是一杠呢!
燃鵝:什么想歪?果然是寫過無刪減版的……你很懂啊。
林月歌欲哭無淚了,正巧肚子也不爭氣的叫了起來。她又發(fā)了另一張蕭逸然的飛機照過去。
月歌:這么丑,能不能退貨???
燃鵝:抱歉,本寶貝不支持七天無理由。
月歌:呃……那我自己出運費?……
燃鵝:你自己出個黃金屋都不行。
林月歌嘿嘿傻笑:那我出顏如玉呢?
燃鵝:你沒有。
林月歌笑容頓失:滾滾滾!忙你的去!本大爺要覓食了!
燃鵝:最近沒什么事吧?
月歌:沒有。風平浪靜。
燃鵝:好。去覓吧。
月歌:……
林月歌扔了手機,一個小跳蹦下床。
嘿你還別說,雖然肚子餓,精神倒是亢奮!
她決定覓完食先把小說里甜蜜的部分寫上幾個回合。
——
一周很快就過去了。大家都忙著拍戲,也沒發(fā)生什么大事。
林月歌因為記著夏思琴的話,并不經(jīng)常往劇組跑。除了非她不可的時候,都是胡周去。
影棚的租金估計挺貴,又搭了一些精致的實景。演員們很多都是凌晨兩三點才睡,早上六七點又起來繼續(xù)拍。這樣高強度的拍攝,這一個星期基本能把這個棚內(nèi)的戲拍得差不多。
林月歌還是很佩服演員的。真挺不容易。雖然錢不少,可還真是賣命的活兒。要換她,那肯定是做不來。她又有點心疼蕭逸然了。
說起蕭逸然,可能這幾天都比較忙,微信上的燃鵝并沒有再吱聲。
這個棚的戲拍得差不多了,這天下午,林月歌正坐在書桌旁碼字,導演竟然親自給她打來了電話。
林月歌誠惶誠恐的接起來,“喂,導演您好呀……”
“小林!馬上要轉(zhuǎn)外景了,晚上劇組小聚一下,你來吧!”
林月歌其實不想去,轉(zhuǎn)外景轉(zhuǎn)內(nèi)景跟她這個編劇有什么關系?可是她這幾天都沒去棚里,導演也沒怎么說她。如果聚餐她再不去,似乎又有點說不過去。
她支支吾吾的問導演,“那……胡周去嗎?”
“去啊!”導演估計經(jīng)常在片場吼叫,嗓子有些嘶啞,“就上次這么幾個人,噢,蕭逸然不來?!?p> “噢噢。”
胡周也去的話,應該沒什么問題。
林月歌就突然覺得奇怪,為什么這么多人,就只擔心她沒人擔心胡周呢?人家還是比她更小的小姑娘呢?長得也水靈又可愛,蘿莉型的萌妹??!
一番疑惑被導演的大嗓門打斷,“那好。晚上和胡周一塊兒來??!還是上次那地兒!”
“哎哎,好嘞!”林月歌掛斷電話,把桌子上的外賣盒往一旁挪了挪,身子后仰,把腳擱在桌子上。
她正在想要不要把這個聚餐的事告訴蕭逸然,微信就叮了一聲。
林月歌懷疑這個叮是燃鵝的叮,卻又不敢確定。
畢竟最近她看了好多量子力學的文章。薛定諤的貓啊,觀察了才知道死沒死。還有光的干涉衍射啊,觀察了就成一排,不觀察就很多排。她就老覺得,有些事,一幻想了,就肯定不能成真。
所以她一邊向手機緩慢伸出手,一邊在心里不停的說,不是蕭逸然,肯定不是蕭逸然,絕逼不是蕭逸然!
不過這次,她錯了。
就!是!燃!鵝!
果然反話很有效?。?p> 燃鵝:應該在吃,或者在睡。
月歌:精辟!不過錯了
燃鵝:在p?
林月歌醉了,還沒從p—p的影子里走出來???
燃鵝:照片?
月歌:您丫別裝了
燃鵝:送你一顆小心心.jpg
月歌:你咋了
燃鵝:……[流汗]手抖。
月歌:帕金森?
燃鵝:……等著。指骨捏得啪啪響.jpg
林月歌笑得開懷,終于懟到你,還好我沒放棄……
月歌:啥事兒?
燃鵝:……沒事兒就不能找你?
月歌:俺很忙
燃鵝:你很囂張啊……指骨捏得啪啪響2.jpg
林月歌笑得開懷加ktv
2.0版,冷冷的冰雨在你臉上……我怎么那么好看!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燃鵝:我生氣了。
月歌: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燃鵝:哄得好的那種。
月歌:哄!
燃鵝:你是豬嗎?還是樓倒了?
林月歌笑死了,論聊微信,華山論聊也無人出她左右!
月歌:不是要哄?給你。哄!
燃鵝:氣炸了.jpg
繼續(xù)指骨捏得啪啪響3.jpg
月歌:沒事兒我撤了?
燃鵝:跑得快
月歌:有事兒
林月歌摳了摳自己的雞窩頭。她沒說晚上要聚餐的事,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路上可能還要個把小時,她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準備一下,也把自己捯飭一下。
燃鵝:指骨已捏碎,醫(yī)院檢查一下,拜拜
月歌:不哭,揉揉,拜拜
燃鵝:沒常識,骨折不能揉,拜拜。
林月歌沒再回過去,她已經(jīng)笑岔了氣,開啟ktv3.0版。
俺像一陣風,懟完他就走……
林月歌笑了一陣之后,給胡周打了個電話。
胡周剛好也回了酒店,倆人約好時間,又一起約了另外一個場務的車。林月歌這才有時間開始洗澡穿衣服梳頭發(fā)。
兩個人和姓吳的場務一起進到包廂的時候,導演和制片還女二還沒有到。
令林月歌意外的是,張江浩竟然來了!
她冥冥之中就感覺張江浩是被蕭逸然拖過來照看她的。
噫!她現(xiàn)在真的變得好囂張啊!
張江浩一看見她就朝她招手,“來來來,林編劇,坐介里!小周坐你林姐旁邊!”
胡周癟癟嘴,“浩哥,我姓胡,叫胡周啦~”
“哦哦,小胡,哈哈哈!”
林月歌依言落座,偏頭朝張江浩抿唇一笑。
“嘿!可別!”張江浩湊近,悄沒聲說,“萬一被拍了,可慘?!?p> 林月歌抬眉,“什么鬼?笑都不能笑啦?”
有其他桌的人過來打招呼,兩個人加上胡周都與其他人寒暄了一陣。話題無非就是感謝老師加商業(yè)互吹加多多關照之類之類。
說話的時候又陸陸續(xù)續(xù)來了好些人。導演和制片帶著女二一起,兩個男人一前一后落座在張江浩另外一側的兩個位子上。
女二穿著緊身的連衣裙扭著腰跟在后面,路過林月歌的時候還朝她暖暖一笑。
把酒倒?jié)M來他個不醉不休
我不想再問君有幾多愁
所有煩惱向東流
酒局下半,喝酒的一個個都變成說一堆話吃一口菜的話癆,沒喝酒的都變成低頭微笑的聽眾。
好在有個能喝的張江浩,林月歌和胡周兩個人實在拒絕不了的酒都被他代喝了。
林月歌就想問問導演,說好的她演了那個不要臉的混混,就不再讓她喝酒的呢?
這會子也不管什么承諾了,也不管什么過敏了,逮著誰就叫誰喝。
又有人過來敬酒,林月歌看一眼,是剛才被她們蹭車的吳場務。
吳場務笑著舉著一杯滿滿的白酒,“二位編劇,我敬你們。你們隨意……意,咦?你們沒喝酒?”
林月歌點點頭,和胡周一起端著飲料站起來,笑道,“以飲料代酒吧。謝謝吳場務!您隨意就好!”
吳場務沒說什么,點頭笑笑,還是喝了一大口。
導演趁機也站起來,“你倆喝,我來扎個鳥……”
“扎個鳥什么意思?”林月歌小聲問胡周。
胡周掩著嘴,“導演是湖南人,好像是麻將用語,作陪的意思?一起喝一杯的意思?我也不清楚……”
林月歌點點頭。
制片在一旁看著,“月月,導演敬酒,你們總不能喝飲料吧……”
林月歌心一沉,制片你心還沒死?怎么哪哪兒都有你?
身邊的張江浩被女二陸婷婷拉到一邊,非要和他喝交杯酒。張江浩估計也喝得差不多了,竟然沒拒絕她,真和她……手腕勾著手腕……喝了。
導演似乎終于大發(fā)慈悲,想起來了林月歌不喝酒這件事,“小林你好像酒精過敏吧?上回還說要去醫(yī)院……那你別喝……”
林月歌心里對導演真感恩戴德!
導演繼續(xù)說,“……叫你男朋友來替!”
呃……他沒來啊……
滾蛋!想什么呢?……他!不!是!
燃鵝他不是!
那他派過來的那個人呢?
林月歌望了一眼剛才一直替她喝酒的張江浩。這廝已經(jīng)趴在椅子上不省了人事。
哼,果然,美人酒,私房菜,溫柔鄉(xiāng),碰不得。
制片見林月歌不說話,也笑:“月月你還沒男朋友吧?”
“???”她該說有還是沒有?。恳凰F(xiàn)在掏出手機問問燃鵝?她對于他們倆關系的定位,總覺得甚是模糊啊……
“嗯……應該是……沒有吧……”
林月歌含糊糊弄了兩聲。
“砰”一聲,包廂門猛的打開,一個高個男人風塵仆仆站在中間,旁邊站著一個顯然已經(jīng)被嚇壞的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