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35 章:絕望中遇見希望,愉悅間伴隨傷痛
1
近乎說破了嘴,東碩才漸漸相信了我,唯獨可惜毀了那張相片,要不然也不用浪費這么多口舌。
不過隨著沉寂下來的觀察,果然看清楚了他的容貌,確實和相片中的那人非常相象。
年齡的增長,或多或少都讓他有些區(qū)別,但卻符合了我的推測,更加確信他便是委托尋找的目標——東碩。
這似乎太過可笑。在我無助的時候,以為一切將要結束的時候,偏偏又遇到了東碩,這是被上天的愚弄嗎?
開始以為這一切,都是東碩為了阻止我們找到他,此刻看來確實是誤解了他。
“裕兒還好嗎?”他哽咽著,像個大孩子一樣哭泣了起來,只是哭泣的樣子透著古怪。
我為之動容,勉強點頭道,“還好,不過就是時間不多了?!?p> 東碩緊張起來,抓住了我的手臂,倉促間,竟捏痛了我,“她什么時間不多了?”
“她快要消散了?!蔽翌D了頓,悲情道,“要永遠消失在這世間了?!?p> “啊,那,那你能不能救救她?”不知為什么,看著他的面容,讓人感覺扭曲的不協調。
我苦笑著看看他,然后看看自身,意思是告訴他,在當下這樣的處境里,縱使我也無能為力。
東碩滿臉的失望,“你說的一切太過離奇,那么,那么她可還記得一切?”
從他露出的些許面容中,能看到他有些緊張,不知其后所蘊含的涵義,但還是從容道,“記不全了,畢竟魂魄記憶有限,此刻只是即將離散的回光返照而已?!?p> 東碩松了口氣,嘆息道,“如果要是能見她最后一面就好了。”
“原本是可以的,可是現在似乎有些困難?”
東碩亢奮起來,“你什么意思?你真能讓我們見上一面?”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東碩急切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訴我?!?p> 我不忍心他傷感著急,將經過略微說了一遍。
東碩愣正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變了,來回在地牢中踱步著,似乎在做著最后的掙扎。
許久,他看向我,認真道,“如果我能帶你出去,你是不是真能幫我們見上一面?”
我認真道,“但必須找到我的朋友英恨,他拿走了我的牛皮傘,黃裕目前棲身在其中?!?p> 東碩透出古怪神色,嘆息了聲,“反正我也活夠了,在這里和死人有什么區(qū)別,只要能在臨死前在見上裕兒一面,我死而無憾。”
“你的意思是說,你能帶我出去?”我來了興趣,望著他,但又覺得一切太過不可思議。
如果真是張旭豪將他關押在了這里,那又怎么會讓他出去呢?
東碩奔向了鐵門,透過縫隙看了看外面,始終不見任何人影,這才松了口氣。
他神神秘秘地湊近我道,“你有所不知,在很多年前,我無意間發(fā)現這間地牢之下有響動,當時覺得古怪,并沒有當回事,可是久而久之,我覺得奇怪起來,四處尋找,果然在地上找到了裂縫,能聽到里面?zhèn)鱽淼睦鲜蠼新?。?p> 他說到此處,我一顫,跳了起來,警惕望著他。
他笑了笑,奇怪道,“你怕老鼠?”
我搖了搖頭,可是從他的樣子上看,顯然并不相信。
東碩繼續(xù)道,“我當時大喜,猜測這下面土質松軟,老鼠都可以打洞到此?于是,我每次將一部分飯菜預留下來,然后在縫隙中喂養(yǎng)這些老鼠,時間已久,這些老鼠留戀起來,我便開始斷了他們的口糧,將所有的口糧放在了縫隙之上,久而久之,這些老鼠能聞到,卻始終吃不到,于是它們開始了行動,它們把石灰地面破開洞,吃到了口糧,也就這樣,我看到原來這下面的狀況。不知道是這些修葺的人故意偷懶的緣故,還是什么原因,這里的地面并不那么牢靠,而且我聞到了水的味道,因此我花費了很長的時間,打了一條地洞?!?p> 我驚呆了,這完全就是天書。
東碩為了證明這是真的,竟七手八腳地挪開了自己躺著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可以爬行下去的洞口。
我興奮道,“那你怎么不溜出去呢?”
東碩失望道,“我也想,可惜出去能怎樣?裕兒已經死了,我孤家寡人,活著還不是行尸走肉,在這里也沒有什么不好的?!彼q豫了下,繼續(xù)道,“還有就是在這密道下,有最后一層沒有破開,當時我萬念俱灰,便停止了下來。”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想要出去,還需要費些力氣?”我擔憂起來。
“你不用擔憂,我篤定,不過是薄薄的一層,完全不用費力便可以打開。但是外面究竟通往哪里,我也說不準?!?p> 我心急如焚,既然有了生路,無論怎樣,都待不住了,向著東碩道,“那我們還等什么?快打開最后一層???”
東碩點了點頭,當來到了密道口,我警惕起來,好奇問道,“這密道你是用什么挖出來的?還有你挖出來的泥土去了哪里?”
東碩笑了笑,“我用什么挖,待會下去你就知道了,但是我們不能兩人都下去,畢竟送飯的人來的話,看不到我們的人,便可能暴露。至于挖出來的泥土。”東碩看了看墻角的夜香桶,我恍然大悟起來。
他定然是一點一點將泥土混合在夜香中,令倒夜香的人帶了出去。
不過多了也容易被發(fā)現,好在他在此被關押了這么長的日子,一點一點成了功夫,能神不知鬼不覺做出這么浩大的工程來,因此一點都不奇怪。
想通這些,我看了看東碩,忙道,“我先下去看看,等我累了,在換你,我們通力合作,爭取盡快出去?!碑吘刮沂乔宄?,黃裕沒有多長時間了,而且,我實在一分鐘都不想待在這里。
艱難地爬進了地道中,這才發(fā)現,這里比想象中的要大,甚至完全足以容納我和東碩,可見這是費了多大的功夫才挖出來的。
這地道確實不長,幾步便到了所說的最后的壁壘,確實地面越來越松軟,甚至出現了濕潤,應該如東碩所說,這外面是靠近水的地方。
四下望了望,看到了地上的破碎片,竟是吃飯用的碗,可見他當初是費了多大的力氣。
我好不猶豫,撿起地上的碎片,向著那最后的壁壘沖去。
用腳踹了踹,發(fā)出沉悶聲響。
我露出喜悅,奮力挖起來,哪怕出現一點口子,一切都好說了。
就在我用力插入的瞬間,無巧不成書,一道風吹了進來,竟果真出現了口子。
我眼睛貼了上去。
透過門縫隙,看著里面的情況,并沒有發(fā)現什么。
2
“走開?!睆埿窈琅鹆寺?,疾步而上,一腳踹開了門。
前院的客人都被軍漢把控著,根本來不到后院,此刻除了張旭豪的警衛(wèi)外,便是黃世發(fā)和其夫人。
“旭豪,你這是怎么了?就算是鬧了矛盾,也不能這樣,你從小不是這樣的。今天這是怎么了?我看著都害怕了?!秉S夫人有些膽怯。
“岳母大人,你真是好心情,我如今都被人綠了,還有什么心情裝修養(yǎng),更何況,我本來就是個軍漢?”
黃夫人無奈,只能看向黃世發(fā)。
張旭豪伸手道,“兩位請吧?”
黃世發(fā)面容內斂,邁步走了進去。
黃夫人跟在其后,到了房間后,發(fā)現地上亂扔的衣服,當下覺得緊張起來,忙向著床榻前望去。
當看清楚了床上的情景后,黃夫人驚叫了一聲,忙捂著眼睛想要退出去,卻撞在黃世發(fā)的身上,竟倒在了地上。
她躲無可躲,憤怒地拍著胸口喊道,“我的天吶,我不要活了。”接著嚎啕大哭起來。
黃世發(fā)冷靜地望著床上的一對人影,彼此在錦被中,相互偎依著,看起來親密愛昵,說不出的甜蜜。
張旭豪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冷笑道,“岳父大人,這便是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好妻子,你說我該不該來討個公道?”
黃世發(fā)轉身瞪了一眼黃夫人,冷冷道,“讓他們起來。”然后拂袖向著張旭豪走去,彼此相互對望著。
張旭豪道,“岳父大人,你還有什么話說?”
“你是怎么知道他們在此幽會的?”黃世發(fā)很冷靜,看都沒有看張旭豪,撫弄著衣袖,一副心無旁騖的樣子。
“我是怎么知道的?”張旭豪一笑,“恐怕現在外面所有來拜壽的人都知道了?!睆埿窈榔綇土诵闹械募聞?,“看這樣子,他們在一起恐怕也不止一次了,而且,岳父大人不打算跟我說實話嗎?”
張旭豪盯著黃世發(fā)道,“我的好妻子失蹤的那段時間,究竟去了哪里?”
黃世發(fā)一愣,盯著他,“原來你早知道了?哦,看來是年齡大了,我到忘記了,你好像在裕兒失蹤前,去了一趟李記裁縫鋪吧?”
張旭豪一顫,雙眼圓睜,聲音高亢道,“岳父大人,你這是什么意思?我是去過李記裁縫鋪,但也是領了父命,去李記裁縫鋪為督軍府的下人定制衣服而已?!?p> “哦,那似乎也不用晚上去吧?”黃世發(fā)慢慢目光緊緊盯著他。
張旭豪胸口起伏著,透著驚懼,“我未過門的妻子失蹤了,我去找尋一下,似乎也不為過吧?”
黃世發(fā)點頭道,“也對,畢竟你和裕兒一起長大,關心則亂,以至于不分晝夜,也是應該的。”
“岳父大人什么意思?莫非懷疑我?”張旭豪站了起來,深吸了口氣,指著床上的人道,“這也是我所為?是不是太可笑了吧?岳父大人,這可是在你我的眼前,還有錯嗎?難道讓我叫所有人進來做個證明嗎?”
黃世發(fā)冷冷道,“我勸你還是想清楚了比較好,如果外面的人知道了,雖然都是我的門人,可是難免有不透風的墻,到時候不光我黃家丟臉,你張家才是最丟臉的?!?p> “哈哈,那岳父大人是讓我這受害人咽了這口氣了?”張旭豪一腳把椅子踢飛,不憤道,“不,我不,我,我要休妻?!?p> “你不能休她!”黃世發(fā)變得嚴厲起來。
張旭豪冷笑道,“岳父大人什么意思?莫非她做出這樣的丑事來,岳父大人還要我隱忍了,繼續(xù)和這樣不守婦道的女人生活在一起?”
黃世發(fā)不怒,指著黃夫人道,“叫醒他們。”
黃夫人滿臉羞紅,上前呼喊著,可是無論怎樣呼喊,都沒有將其喚醒,無奈看著黃世發(fā)。
“看到了吧?喚都喚不醒,別告訴我說,這是巧合?”
張旭豪漠然道,“莫非岳父大人單單憑此,就想要我認了?”
“當然,靠這些不足以證明什么?!秉S世發(fā)拍了拍手,接著從外面走進了一個陌生人來,黃世發(fā)道,“不過加上他的口供,或許能讓你心甘情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吧?”
張旭豪轉身望去,逐漸看清楚了來人,臉色陰晴不定起來,又緩緩坐回了椅子上。
凌政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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