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出面的話是不是太不真誠了些。”
“什么?”那人和杜痕蒼都愣了一愣。
“你們想留我在這兒,卻指派你這個不知道什么身份的......”杜絨妁恍然大悟,“哦,我懂了,伺候人的活兒做的這么順暢,是男侍吧,殊之堂自己不出面以為只派一個男侍就能留住我和我爹么?!?p> 那人的笑容有些僵硬,“殊家主此刻有些事情離不開身,等會兒杜小姐就可以見到殊家主了。”
“看來藍若對你們的吸引力還是不夠大啊,我和我爹就算了,難道你們覺得就憑你配的上我的藍若?還是殊之堂根本不看重藍若,若是如此,還留我們干什么呢?”杜絨妁天真無邪的笑著,笑容純凈,無辜地問。
“杜小姐,你在說什么呢?‘藍若’是什么?”那人僵硬的賠笑。
杜絨妁皺眉,“你們覬覦我的藍若卻不知道它叫什么,你們殊家都是這么做事的么?”
中年男子一頓,僵直道,“藍若......是那頭陟岵?”
“不然呢,我和我爹還有什么是你們覬覦的?!倍沤q妁無辜的攤手聳肩。
中年男子擦了擦額頭的虛汗,不知是剛才因跑太久還沒休息過來還是因為被杜絨妁的“早慧”給嚇的。
不過中年男子很快調(diào)整過來,“你是殊小姐的女兒,也就是殊家主的外孫,殊家主平日里思念你過甚,此時聽聞有機會才趕緊先派我過來,等會兒家主就過來親自見小姐,不過......藍若,家主一直關(guān)注殊小姐和您,自然也聽說過這頭陟岵,但是絕沒有小姐所說想要據(jù)為己有的心思,小姐莫要聽信他人胡言,冤枉了自己的血親啊?!?p> “呵呵......”杜絨妁笑了兩聲,“你這人反應(yīng)倒是快,不過你跟我兜什么圈子,若是真真切切的說了,我說不定還會將藍若借給你們,不過我最討厭遮遮掩掩,話多還沒有重點,所以這茶我喝了,至于危險不用你們管,我和我爹就先走了,讓你們那個什么殊家主繼續(xù)忙吧,我們就不打擾了?!?p> 杜絨妁說完,一下從凳子上蹦下來,拽住杜痕蒼就要向外走。
“等等,杜小姐。”中年男子連忙攔住兩人,“是不是先等家主來了再......”
杜絨妁直接打斷,聲音一沉,“要么讓他到痕蒼聯(lián)盟見我,否則,你沒資格跟我說話。”杜絨妁話鋒一轉(zhuǎn),變換為一個真正四歲小女孩的模樣,甜甜一笑,“讓一下,我要過去?!?p> 中年男子竟愣愣的閃至一旁,任杜痕蒼和杜絨妁走了出去。
待杜痕蒼和杜絨妁走遠,偏廳暗處慢慢浮現(xiàn)一個人影。
中年男子尊崇的對著人影躬身行禮,“家主?!?p> “她倒是比外界傳言更聰慧?!笔庵玫馈?p> “可要我?guī)烁先??”中年男子道?p> “不用,沒想到婕浼生的這個孩子還真不簡單,當(dāng)初是我看走眼了,也許她會比陟岵更有價值,找人去和婕浼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就說殊家永遠歡迎她回來。”
“是?!?p> --
“爹,我們要不要先去向東野族長辭行?”杜絨妁問道。
杜痕蒼看著剛出門就被杜絨妁甩開的手,父女親情像是做給旁人看的一般。
“爹,爹?”杜絨妁拽住杜痕蒼的衣角拽了好幾下杜痕蒼才有了反應(yīng)。
杜絨妁無奈的又重復(fù)了一遍,“我們要不要去向東野族長辭行?”
“不用,我讓人去和東野族長說我們有急事,先行一步,今晚我們在鎮(zhèn)上的客棧住一宿,明早啟程。”
“也好,若是今晚住在這里,殊之堂肯定會來煩我,還是清靜一些為好?!?p> 杜絨妁說完便提步向前走,杜痕蒼則像個隨侍一般眉頭緊鎖亦步亦趨跟在杜絨妁身后。
他想問她剛才到底去了哪里,如何能知曉殊之堂,如何能說出在偏廳的那一番話,還有她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還有還有......
只是這一個一個的疑問終歸是化作了一聲聲嘆息,融化在月色中,不驚起一點波瀾。
兩人在玄武山腳底下的山青鎮(zhèn)中的客棧住下。
因為祭堂的原因,山青客棧中的人不少,杜痕蒼和杜絨妁在大廳吃著晚飯。
“等會兒你自己待在房間的時候小心些,你雖聰慧,但是力量還是一個小孩子,若是有事,第一時間就要打碎你的鐲子知道么?!倍藕凵n依舊不放心的囑托。
“嗯嗯?!倍沤q妁嘴里塞滿了東西,只能點頭發(fā)出擬聲音。
“唉?!倍藕凵n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搖搖頭,“你啊,聰明是聰明,就是能吃,估計人家就是在你吃食中下了毒你只聞著香便能大口大口吃了下去。”
杜絨妁憨憨一笑,“莫幫佛,你目做第此忒黑此了。”
沒辦法,你們做的飯菜太好吃了。
“哈哈哈......”杜痕蒼大笑,“能吃是福,說明我家絨妁是有福之人?!?p> “就是?!倍沤q妁自信一笑。
“你啊......”杜痕蒼寵溺的搖搖頭。
“不過這個沒有我娘做的好吃。”
“那好,回去讓你娘給你做,你想吃什么就讓你娘給你做什么,保管讓你的小肚子吃到吃不下?!?p> 杜絨妁卻露出苦惱的神情。
“怎么了?”杜痕蒼連忙關(guān)切問道。
“娘親做那么多好吃的,我卻不能全部吃掉,而且萬一日后吃不到了怎么辦?”
“你想什么呢,你娘做的飯菜你當(dāng)然是永遠吃不完的,只要夫人在就能永遠給你做,即使你以后嫁人了也能回來吃飯,或者是讓你娘去給你做飯?!?p> 杜絨妁咬著筷子,郁悶道,“看來日后我還是要多留意留意誰的飯菜做的和我娘做的一樣好吃才行?!?p> “怎么?”
“等我娘不在了就讓他做給我吃。”
杜絨妁想的是,她的生命無止無休,但是殊婕浼只有短短百年,百年過后豈不是很難受。
而杜痕蒼卻是心疼,心疼杜絨妁被偷的那三年,一定沒有過好,才變得如此貪吃,才讓她一直沒有安定的感覺,總覺得所有人隨時都會離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