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鈺對這女子學院沒什么大興趣,中午下了學之后就待在家里沒有再去,只有沈南婷一個人去了。林姝婳在暢意閣見識到了如脫胎換骨一般的林晚后,久久不能平靜也沒有去學院,而是去了另一個地方求解。
林晚找到沈南鈺之后立馬說明了來意,沈南鈺不出意外的拒絕了。
沈南鈺正在院子里和她從平南王府帶回來的侍衛(wèi)切磋武藝,動作如行云流水,招招緊逼對面之人,一條九節(jié)鞭玩的風生水起。
有求于人,林晚自然要擺低自己的姿態(tài),鼓掌喝彩道,“好招式,棒?!?p> 沈南鈺收回招式,見是林晚來了,便揮手讓那人先下去,拿起旁邊石頭上的白布擦拭著自己的九節(jié)鞭,微喘著粗氣來到林晚面前,揚頭問道,“無事不登三寶殿,無事不做夸人語,說吧,什么事?”
林晚難得一副求人的模樣,輕輕地墜了墜沈南鈺的衣袖,把一包東西遞給她,“如意齋的桂花糕,嘗嘗,很甜的?!?p> 沈南鈺瞥了一眼,沒有接,“我又不和沈暮西一樣喜歡甜食,你留著吧?!?p> 林晚悻悻地把桂花糕收回來,“這么好吃的東西,不吃可惜了?!?p> 沈南鈺把那塊白布又扔回到石頭上,就勢坐下,用衣袖擦了擦汗,復又問道,“你再不說什么事我就送客了。”
林晚急忙攔道,“別,我就是想請你幫我引見你父親,我有事請他幫忙?!?p> 沈南鈺一聽到自己父親臉色變了變,“自己去找他,他是你三伯父還需要什么引見?!闭f完轉過頭不看林晚。
林晚跑到另一邊對著沈南鈺討好的笑道,“幫幫忙,我來到侯府這么久只見過三伯父兩次,和陌生人有什么區(qū)別,說不定那暢音閣我連進都進不去,還談什么見面?!?p> 沈南鈺想想也是,自己父親每日泡在那暢音閣,林晚與他見面確實不易,而且那暢音閣也不是說進就進的,看一場戲一般都需要提前預定,次次都座無虛席。想到這,沈南鈺的口氣也松了,“幫你,我有什么好處?”
這古代人怎么辦什么事都要好處,一點不如我們少先隊員熱心。林晚心里抱怨,面上依然堆著笑,“丁煙雨若輸了,我把提要求的機會給你?!?p> 沈南鈺滿意這場交易,一口答應了,“但我不會進去,只把你送進去。”
“行,可以?!绷滞硗熳∩蚰镶暤母觳簿屯庾撸律蚰镶暩闹饕?。
為了趕時間,沈南鈺讓丫頭去叫了輛馬車,兩個人舒服的坐在馬車上閑聊著。把丁煙雨的丫頭安排在了外面和小廝坐在一起。
“你最近這風頭過盛了,真需要人挫一下你的銳氣。”沈南鈺翹著二郎腿調(diào)侃道。
林晚也倚靠在馬車壁,一口桂花糕,說道,“我倒是想默默無聞,奈何總有人看不得我好。”
“但你這琴技真的行嗎,我可是聽說之前宇文嘉儀在這上面給過你難堪。”
“就是不行,我才學啊?!?p> 沈南鈺瞪大眼睛望著林晚,“你這佛教抱得太臨時了吧,人家可是彈了至少十年的琴,你現(xiàn)在可是至多十個時辰啊。這你都敢應?”
林晚把手放在沈南鈺的背后幫她順順氣壓壓驚,淡然的說道,“我能怎么辦,之前鋪子里的掌柜傳話給我說,我近日的舉動給鋪子帶來了不少的壞影響,我若拒絕,那不是顯得我林家膽小怕事,做生意就憑一個膽大和心思細,我不能繼續(xù)只考慮自己?!?p> 沈南鈺瞧了眼林晚,一會如此識大體一會莽撞,真是看不透?!澳悄爿斄瞬皇歉y看?”
林晚打了個響指,笑道,“首先我不一定輸。其次就算輸了我一個商人之女輸給一個從小受皇宮文化熏陶的公主,也不是很丟面子,至少在百姓見我就是技不如人但勇氣可嘉而已?!?p> “你怎就知道別人會這么想?萬一說你是不自量力呢?!?p> “有錢能使鬼推磨,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叫事。”
古往今來,吃瓜群眾都是最容易被誤導的人,人云亦云,一個人說勇氣可嘉,沒人聽;兩個人說勇氣可嘉,有人就會思索一下;三個人說勇氣可嘉,那么至少有一個人會附和他?,F(xiàn)代的水軍可不是只拿錢不干活的人,同樣的道理放在古代一樣適用。
兩個人說著便到了暢音閣的門口,大門僅僅關著,只有一個人守在外面,見林晚二人想進來立馬攔住了,嚴聲道,“現(xiàn)在休息,不接待外人。”
林晚驚訝的看了看天色,問道,“大白天的休息,你在說笑話嗎?!?p> 那人將手里的棍子往地上一撞,趾高氣揚道,“暢音閣是那種尋常茶樓草臺班子比得上的嗎,大白天聽戲去那茶樓去?!闭f完不耐煩的擺擺手不再搭理二人。
林晚碰了碰沈南鈺,“亮身份?!?p> 沈南鈺不自在的從懷里掏出塊牌子,說道,“我是永安侯府三小姐,找人?!?p> 那人一聽到這身份,又仔細瞧了眼牌子,立馬換了副姿態(tài),弓著腰賠笑道,“原來是三小姐,三爺在里面,我?guī)M去?!?p> 沈南鈺擺擺手,指指林晚,“把她帶進去就行了?!比缓罂聪蛄滞?,“我在那邊有著草臺班子的茶樓等你?!闭f完沒再理會那個狗腿子便走了。
林晚有了依靠,清了清嗓子問道,“現(xiàn)在我有資格進去了嗎?”
那人點點頭,“有,三小姐的客人就是三爺?shù)目腿?。我這就帶您進去?!?p> 推門而入,里面果真一人沒有,林晚目測這是個“日”字形的四合宅院,中間是一個露天的超大戲臺子,戲臺位于一個有著活水的池塘里,這個季節(jié)里面的荷花剛好開放,潺潺流水環(huán)繞著出淤泥而不染的清雅荷花。四周是兩層的閣樓,二樓的門都緊閉著,抄手游廊上也空無一人。戲臺頂上是八根梁桿聚集一處,每根梁桿都被布環(huán)繞著,想是用來遮風擋雨的。
“小姐你在這里等一下,我去后院喊一聲三爺?!蹦侨艘娏滞斫K于打量完了,開口道。
林晚看向戲臺后面的那個垂花門,笑道,“我可以一起去看看嗎?”
“這個恐怕不行,”那人搖搖頭,“后面在排新戲,閑雜人等不能靠近,讓您進來也是破例了?!?p> “哦,那好吧,我在這里等著?!绷滞硪膊辉贋殡y,找了個桌坐下靜靜地等著。
許久,和煦的笑聲傳來,“這不是今日在隔壁暢意閣出盡風頭的我的表侄女嗎。”一個面色白皙身材修長的男子出現(xiàn)在林晚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