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我先不細(xì)說了,”林晚把四周看了一圈,拉著沈霏雪進(jìn)了屋子,把門一閉,“你趕緊和我的丫頭換一身衣服?!?p> “為何?”沈霏雪嘴里問著,也開始不緊不慢的解著衣服,她被困在這里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聽林晚的。
“四夏,你也趕緊脫衣服?!?p> 等這二人換好互相的衣服后,林晚從懷里又掏出一個面巾給沈霏雪戴上,把四夏拉過來,“給她梳一個和你一樣的發(fā)髻。”
四夏梳頭的功夫,林晚小聲解釋道,“我在皇宮攬了一個差事,能把你送進(jìn)宮里,你做不做?”
沈霏雪透著黃鏡看著林晚,笑著臉上看不出什么善心,笑道,“你若不來,我就要被老夫人送去撫遠(yuǎn)大將軍府里做妾了,既然都是做是做妾,自然是皇上的比較好一些?!?p> 林晚滿意的得到了這個回答,雙手搭在沈霏雪的肩上,靠近她的耳邊,耳語道,“上了我的船,就不要隨便向下船,我能把你捧上去也能將你摔下來,希望你不會試探我的底線。”
沈霏雪紅唇帶笑,覆上林晚搭在肩的手上,“翻船之前我不會自行下船。”
和聰明人合作就是愉快,只是這個聰明人著實需要林晚多一分防備之心。
林晚帶著偽裝成四夏的沈霏雪出了院子,守著院子的侍衛(wèi)瞧了幾眼便放他們走了。
“你的丫頭怎么辦?”離開了監(jiān)視的沈霏雪開口問道。
“放心吧,她還帶了一身以前這個府里的衣服,待會讓她跟著你的丫頭混出來沒問題的。”林晚說道。她剛才在和老夫人說話的時候,就讓四夏去和大夫人打過招呼了。嚴(yán)訪琴和林晚說了,在侯府可以完全信任大夫人,大夫人對她有愧,就算林晚要大夫人的命她也不會猶豫。
眼看就要到大門口了,忽然從側(cè)面又來了一行人,有說有笑,談笑風(fēng)生,在見到林晚的時候,幾人的臉上的笑都僵住了。
有的是害怕,當(dāng)日和林晚比飛花令喝的爛醉的董思誠;有的是尷尬,敗給林晚的白易川;有的是依然笑呵呵,當(dāng)日壓林晚贏了的趙傅華;有的是依然把林晚當(dāng)成假想敵的沈涵北;有的是純屬看熱鬧的宋仲之;還有一個是看不清道不明的沈暮西。
看這樣子應(yīng)該幾個公子哥聚在一起給沈暮西接風(fēng),如此應(yīng)該是沈暮西將山賊一網(wǎng)打盡,所以才有心情去吃喝玩樂。
林晚今日還有正事無意揣測他們的心思,隨便行了個禮,便想帶著沈霏雪趕緊離開。
“幾位可否先出去等我,我有些話要和表妹說。”沈暮西在林晚踏出第一步時開了口。林晚原本搖擺的心此刻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停下來,便不再前進(jìn)。
宋仲之拍了拍沈暮西的肩膀,帶著那幾人先行出了府。
林晚看著那幾人,里面有欺負(fù)過自己的人,沈暮西也能如此正大光明毫無芥蒂的和他們交往,看來自己果真沒那么重要。里面有一個沖著自己傻笑的男人,林晚厭煩的白了他一眼,便回頭看向沈暮西。
“想和我說什么?”
沈暮西一聽林晚的語氣就知道她是生著氣,剛要開口看向他身后的沈霏雪,他自小也很少和沈霏雪接觸,所以沒有認(rèn)出來,只以為是林晚的新丫頭,和她說道,“你先出去,我和你們小姐說幾句?!?p> 林晚自然不放心讓沈霏雪出去,萬一和那幾個紈绔子弟站在一起被調(diào)戲看到真面目就壞了,隨手指了一處,說道,“在那里等我,不許亂走?!?p> 之前沈暮西說什么,林晚都是完全聽他的,但是這次林晚卻自己做了主,沈暮西心里有一絲不安。
“那晚的事,我可以解釋。”沈暮西清明的聲音一如往常好聽,只是此時的林晚卻沒了往日的專注。
林晚是有自尊心的,她對和沈暮西長得一樣的人有愧,但是對于沈暮西她覺得自己無愧,即使她是抱有目的接近他,但是自己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付出的是真心,只是她覺得從沈暮西這里得到的卻不是真心。
“不必解釋了,”林晚打斷道,目光澄澈,莞爾一笑,“我表哥都替你解釋過了,那些你的不得已和身不由己,我理解,夠了嗎?!?p> 疏離的笑,諷刺的話,沈暮西忽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但還是硬著頭皮說了下去,“這次山賊的事我也是臨危受命,行禮都沒有收拾就出發(fā)了,來不及通知你。”
林晚看著沈暮西,她可以說出很多絕情的話去剜沈暮西的心,只是看著他的時候自己還是說不出來,低下頭苦笑,抬起頭時眼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滴淚,“沈暮西,你沒有心。我有威脅的時候你不去救我,你身不由己可以,但是你至少看我一眼,問我一句可以吧。你臨危受命不告知我,可以,但是你回來應(yīng)該和我說一聲吧。我現(xiàn)在似乎越來越是你的局外人了,或許這是命中注定,之前是我強(qiáng)求了?!?p> 林晚的那滴淚讓沈暮西開始后悔自己的無情,他將林晚輕柔的攬入懷里,“黃需要一個身份干凈的人,所以我不得不遠(yuǎn)離你,但是我有偷偷打聽你的消息,你那晚放出去的蓮花燈我有撿回來,就在我的書房里。今日我剛?cè)m里復(fù)命回來,他們就等在這里了,我打算待會溜出去找你的,沒想到已經(jīng)在這里看到你了。每件事我都可以解釋的,只要你愿意聽我說?!?p> 但不是每個解釋都可以換回人心的。這句話林晚沒有說出口。那滴淚也沒有流出來,林晚輕輕推開沈暮西。
林晚看向門口,輕松道,“我只是發(fā)泄一下怨氣,現(xiàn)在我沒事了,你趕緊去找他們吧。明日傍晚你來找我,我?guī)阋妭€人?!?p> 沈暮西找不到林晚的那滴淚,或許剛才是錯覺,此刻的林晚確實在笑,沈暮西忽然覺得自己看不透現(xiàn)在的林晚,不,應(yīng)該是自己從來沒有看透過她沒有真正的了解過她。但既然林晚暫時不生氣了,沈暮西也就松了一口氣。
“那好,我明日去找你?!鄙蚰何鬏p撫林晚額間的碎發(fā),從懷里掏出一個簪花,“專程帶給你的,喜歡嗎?”
林晚笑著接過簪花,“喜歡。對了,不要去太傅府了,我已經(jīng)搬去林府了,待會我讓四夏把地址給你送來?!?p> “好?!鄙蚰何鳒厝岬男Φ馈?p> 林晚目送著沈暮西離開,瞬間換了表情,走到沈霏雪身邊,“我們快些走吧?!?p> 二人出去后坐上了林府的馬車,往林府去了。
馬車?yán)铮蝣┠孟旅娼恚粗滞砟弥掷锏聂⒒ǔ錾?,說道,“為了他?”
“也是為了我自己?!绷滞硌凵裨诎l(fā)呆,心里卻百轉(zhuǎn)千思,“只是這場表演里,似乎是個BE?!?p> “何意?”沈霏雪不解道。
林晚笑笑,“反正不是個好詞。”
沈霏雪不欲插手別人的私事,只是做一條船,她覺得有義務(wù)提醒一句,“他是在他娘死的時候都沒留過一滴淚的人,你還是仔細(xì)考慮吧。沒有人是可以輕易改變的?!?p> “這些都不是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事?!绷滞韺Ⅳ⒒ㄊ掌饋?,嚴(yán)肅的說道,“還是說說我們的正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