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十多個大漢逐漸平靜下來,很快就紛紛倒地,有幾個甚至打起了呼嚕。
吳霓有自信躲過幕后黑手的暗器,再加上心中的郁結不解不快,他打開門朝干冰射來的方向行進,欲正面與之一戰(zhàn)。
嚯嚯嚯嚯…
直升機螺旋槳的破空聲由遠及近,一束探照燈鎖定了吳霓,而后又照向倒地的群眾。
鐘同一三人也走出門外,見狀一陣菊緊…
不是吧~敵人有空中火力,風緊扯乎?
嗚~~嗚~~
警笛聲打斷了一行人的胡思亂想,上官鐵走到空曠處對著上方大力揮手。
…
甲哥在第一波輸出后就撤退了,對他來說趕緊消失是目前的第一要務。
形勢暫告安全,眾人調(diào)整回正常模式。
吳霓用忍字哥的手指解鎖他的手機后也只得到一個號碼,再撥過去,對方已經(jīng)關機了。
好在鐘同一一行被核實是在下午提供了傳銷窩點線索的熱心群眾,警方也正在跟進這件案子,接受簡單詢問后他們就被放行了。
夜雨和上官鐵先載著半夢半醒的老曹回客棧,對三人來說,此行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雖然過程有點奇幻,但心情還是比較舒暢的。
鐘同一則被吳霓拉過去又來到了斷崖老樹樁處。
“那人剛來過。”
吳霓蹲在樹心旁,用手機光打著一個寸許深的小窟窿。
鐘同一湊上前去,伸出手指往里頭戳了戳,抽出來送到包子鼻子前。
包子使勁往外扒拉,又從鐘同一的懷里掙脫出來,擺出一副莫挨老子的表情,躺在避風處假寐起來。
吳霓皺眉道:“風這么大,味兒早散了。你試試能不能讀取木靈的記憶,把這兒的情景回溯一下?!?p> 看來他是鐵了心要一管到底了。
“老木已經(jīng)塵歸塵土歸土了,哪還有木靈?”
“這周圍花花草草那么多,你隨便找棵問問?!?p> 鐘同一一挑眉毛,突然有了主意:“那個木靈種子還有剩下嗎?用它給小草開個靈?”
吳霓蹲著一拍膝蓋,作恍然狀:“我怎么沒想到呢?”隨即一翻白眼,“你想多了?!?p> 鐘同一干脆坐在木墩上,哈欠連連道:“反正那人也命不久矣,隨他去吧?!?p> “他為了續(xù)命,明顯什么都干得出來。”吳霓躺了下來,看著滿天星斗出神,那人現(xiàn)在的外貌和身份證件上的一定差距極大,屬于人臉識別不出來的那種,就算洞妖真的看到他的樣子,也許過幾天又會蒼老走形了。
鐘同一聞言也憂心起來,感覺自己也快變那樣了,就問吳霓超頻模式有沒有不損傷自己的方法。
回答是肯定有損傷,只不過平時可以收集一些靈力,像能量一樣貯存起來,別總自耗,當然最好就是維持正常狀態(tài),古時不知多少高手不管自愿還是被迫,人肉進行大數(shù)據(jù)推算,完事兒后暴斃的,現(xiàn)在得依靠科技的進步、集體的力量,個人英雄主義要不得。
鐘同一的腦洞也漸漸聊開了,他產(chǎn)生一個大膽的想法,即可以把靈子比作一種虛粒子,像與引力對應的引力子、電磁力對應的光子,都屬于確實存在、暫時無法直接觀測的類型,而與生命力(精神力)對應的就是靈子。
在能量起伏中,虛粒子的產(chǎn)生和湮滅是十分頻繁的,靈子也屬于這種性質(zhì)。
靈子構成生命體的精神世界,承載靈子的生命體同樣在新生與死亡中不斷輪回。
蘋果掉下來是受到引力,而被撿起來是生命力在牽引。
人工智能與生命體的區(qū)別就在于前者只使用光電信號,莫得感情。
就像米開朗基羅描繪的《創(chuàng)造亞當》,神與亞當指尖即將觸碰,要為他注入靈魂。
吳霓聽完笑問道:“你個工科男什么時候搞的哲學?”
鐘同一悵然望天,誰能知道,當夜晚的宿舍總是空蕩蕩,一條單身狗有多么富裕的時間需要打發(fā)…呸!需要充實!
“我這都是看片、逛網(wǎng)站的時候聽別人掰掰的…”
正瞎扯著…
嗡嗡…
聊天群組收到夜雨的信息——急,速回。
二人目光一凜。
…
“趕海?”
二人騎著小電驢剛停在客棧門口,夜雨、上官鐵、王姍姍還有迷迷糊糊的老曹就提著塑料桶、穿著人字拖出來了。
“趕緊的,要趕著潮剛落的時候,晚點它們就跑回去了!”王姍姍把手中的塑料小鏟鏟往前一揮,示意出發(fā)。
…
8月20日,凌晨0點。
除了王姍姍,其他人都是頭一次從大海里撈貨,就在魚市街旁邊的酒吧街下去的灘涂上,所以一切聽她指揮。
海水清淺,一眼望到底下鋪滿珊瑚石。
掀開大塊的,總能有一兩只螃蟹躲著。
“看!海參!”王姍姍帶著手套抓起它,夜雨好奇地湊過頭去打量。
啾~
王姍姍用力一捏,海參滋了夜雨一臉。
哈哈哈…
鐘同一笑得極具恍惚感,剛還在山林里斗歹徒,這會兒就在海灘上淘海貨,人生真是…無常。
“嗯?那艘船要出海?”
上官鐵指著??吭隰~市街那頭最外側的一艘漁船,突兀地亮著燈光,甲板上人影來回走動。
船老大全是島上居民,一般都早早回家休息,第二天才有精神早早出海。
“人就喜歡夜里開船,你管?。俊?p> 夜雨拎起一只活蹦亂跳的螃蟹往上官鐵檔下懟。
丟~有了妹子忘了鐵子。
“差不多了!”王姍姍見兩個塑料桶都裝了一半,下令收工。
一行人滿載而歸,直接像下餃子似的、洗都不帶洗的,一股腦兒把螃蟹、海貝、海參全倒進沸水的大鐵鍋里,太兇殘了!
15分鐘后,香味撲鼻。
“你們兩個,脫離集體、談情說愛,導致我們沒趕早,讓大貨都跑掉了,扣除兩只螃蟹。”夜雨從鍋里夾起兩只放在涼水碗里降溫。
“喂!憑什么放在你碗里?還有憑什么扣除?”鐘同一瞪大眼睛,也夾了兩只放在自己面前。
“嗨呀~不服處分,再罰兩只。”上官鐵把洞妖面前的兩只夾給自己。
“呵呵…你們開心就好…”
鐘同一無奈了,你們還能吃一大鍋不成?
嗚~
屋外傳來漁船的汽笛聲,吳霓突然一拍桌子,眾人側目。
那人出行肯定沒法用身份證,檢票人員那關就過不去,而且平日里作奸犯科,說不定身份證早被他丟了。
他離島只能靠私家船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