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沐與二狗轉過身的時候,鋒鳥已經失去了蹤影。
他們看向林澤。
只見對方摔倒在地上,兩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右眼,大片大片鮮紅的血液從中滲漏出來,侵染了林澤猙獰的面孔。
“啊?。?!”
林澤忍不住哭喊著,他感覺右眼被一根尖刺劃破了眼膜,整顆眼球的血液開始如洪水決堤般流走。
他瞎了,什么都看不見了!
“冰凍,趕緊冰凍!”
蘇沐被嚇到了,他趕緊沖狗子厲聲喊道。
一邊說著,他匆忙丟下手中的武器,將對方蓋在臉上的兩只手掌扳開。
沒有了手掌的遮掩,蘇沐更加清晰地看見了林澤臉上恐怖的傷口。
血痕從右臉頰開始,逐漸劃破了林澤的眼皮與眉毛。
蘇沐感覺有些毛骨悚然,他甚至可以看見對方逐漸流出的液狀玻璃體。
“嘶……”
只見哈爺小心翼翼的朝林澤的傷口上吹了口寒氣,精密控制著化冰的程度與范圍。
與此同時。
鋒鳥在空中拍打著翅膀,品嘗著喙上還有些溫熱的血液。
它重振旗鼓,正準備再拿下一籌的時候。
那一股令它臣服的威懾感再度出現(xiàn)。
只見蘇沐的龍眸又一次無形中激發(fā)出來,他怒目盯著鋒鳥。
區(qū)區(qū)一只鳥禽,膽敢傷害龍王?
找死!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在蘇沐的念頭出現(xiàn)以后,鋒鳥那鬼魅般的身影瞬間僵住了,緊接著,好像失去了生命一般摔在地上。
它爬起身子,試圖重新飛起,可翅膀上的肌肉卻開始莫名其妙地顫抖。
鋒鳥使勁掙扎著,可身體逐漸不聽使喚。
眼見著林澤的傷口被哈爺逐漸冰凍住,蘇沐才松開對方的雙手。
他撿起地上的長刀,面無表情地追向正在用小腳逃跑的鋒鳥。
“死吧。”
蘇沐冷眼說道。
他沒有過多廢話,也沒有太多的猶豫與圣母慈悲的想法。
既然對方動了自己的朋友,那就讓它用自己的性命來贖這一只右眼。
蘇沐冷漠地舉起長刀。
斬下!
只聽見“啪嗒”一聲脆響。
因為鋒鳥的體型很小,這一刀下去,它的身體直接被沖擊力徹底劈飛四濺。
器官,血肉,白骨等等。
看著一地的碎尸翎羽,縈繞在蘇沐和哈爺心中的不安感終于消散。
他們贏了,可也輸了。
看著身旁已經失去意識的林澤,蘇沐心情無比沉重。
?。?p> “老公!”
走到駐地門口,蘇沐小心翼翼地將林澤抱在身前。
他之前已經利用對方的電話聯(lián)系過大家了。
只見到蘇婉朝這邊快速跑來。
她看著林澤臉上被凍住的猙獰傷口,雖然沒有說話,可眼淚卻止不住的在臉上淌著。
蘇沐看了眼逐漸過來的大家。
他將林澤放在蔡家兄弟帶來的擔架上,又從狗子的嘴里將一個專業(yè)的醫(yī)療箱交到蔡振國手中。
他張了張嘴,低聲說道:“他的右眼……已經保不住了?!?p> “你們先清理一下傷口,我現(xiàn)在回去再把其他物資拿回來。”
說完,蘇沐謝絕了哈爺?shù)耐校簧硪蝗酥匦伦呋厣降馈?p> “蘇沐……”
蔡振國看著對方的背影,心中一嘆,倒也任由他一個人獨自靜靜。
……
……
蘇沐一個人回到事發(fā)地點。
他沒有在意身旁的散裝尸體,只是隨便找了棵大樹靠著。
“器靈啊……”
蘇沐沉默了好一會,終于開口道。
“你說,這林大哥失明的眼睛以后可不可以用崩壞產物治好?”
攻略卷軸出現(xiàn)。
這一次,器靈并沒有潑蘇沐冷水。
【回主人,可以的】
【治療型的崩壞能力者,只要實力到達一定地步,都可以使斷肢重生,恢復眼球并解決失明問題,更加不在話下】
“那龍王體系呢?”蘇沐又問道。
“龍王體系在進行基因進化的時候,有沒有自我修復的效果?”
【有】
器靈直接回答道。
【生命體在獲得體系傳承的時候,基因都會在進化過程中進行本體的改造變化】
【所以,主人您說的修復效果也確實存在,不過這會在短時間內消耗宿主一定精力】
【在下建議,龍王最好在進化結束后立馬用腦晶等高能量產品進行修補,可以有效減免精力喪失的副作用效果】
看著器靈在長篇大論,蘇沐不但沒有感覺到厭煩,眼里甚至還越發(fā)放出光彩。
“有救了,有救了!”蘇沐欣喜的自言自語道。
林澤的意外眼疾,這完全是因為自己擾亂了原定歷史發(fā)生的過錯。
關于這件事,蘇沐心中挺自責的,可他不能跟任何人講述,這樣只會越發(fā)擾亂歷史,崩壞攻略的存在也會越發(fā)貶值。
如今。
有一個非常完美的解決辦法出現(xiàn)在蘇沐的眼前,他豈能坐視不理呢?
“也就是說,我現(xiàn)在可以去獵殺喪尸,幫林大哥積攢一點恢復精力的資本咯?”
蘇沐失落的心情大好,他激動地拔出長刀,正當他準備下山干點大事的時候。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到這里的任務。
“……”
蘇沐無奈地瞥了眼身旁的兩個大袋子。
之前為了將林澤帶回去,蘇沐只好選擇將物資留在這里,只讓狗子將野營店里找的醫(yī)療箱帶了回去。
“行吧,當苦力就當苦力吧?!?p> 蘇沐將長刀插回刀鞘,輕松地把兩袋物資拎起,朝著駐地的方向走去。
他花了二十分鐘趕回了水庫大樓,正好見到大家都在一樓聚集著。
他們以狗子為中心,似乎在了解剛剛在山道時發(fā)生的具體情況。
“情況怎么樣了?”
蘇沐將物資袋放下,問道。
“剛剛服下了抗生素跟消炎藥,現(xiàn)在在打鹽水,暫時是不會有什么問題了。”蔡振國面色不好地回答道。
剛剛幫助林澤處理的傷口的主要人就是他自己。
當時,他將林澤的冰甲面具掀開的時候,沒想到連著廢肉也一起拉了出來。
暗紅的血液重新開始流淌,嚇得蔡振國頭皮發(fā)麻。
他強忍著惡心感開始用棉花酒精處理傷口。
幾乎用掉了整整一個臉盆的棉花量才止住了傷口,這全部都是林澤流出的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