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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氣法則

第三章 逃命

煉氣法則 卜福 6486 2019-08-30 17:00:11

  周福氣撒腿狂奔,情急之下他只想著也許跑到村頭的村正家里便能求救了。

  至于大聲呼喊街坊鄰居的沖動,讓他硬生生的壓下來了。

  因為小巷里遭遇的那兩個怪人,他曾在夜市見過,在少年賣藥給矮壯漢子和錦衣青年時,這兩個怪人就躲在人群當(dāng)中,最后是和那個矮壯漢子一起離開的。

  這兩個怪人和那個讓周福氣同樣感到不安的矮壯漢子是同道中人。

  周福氣雖未看清其面孔,但衣著打扮他還是記得住的,來此的外鄉(xiāng)人本就不多,更何況這幾個人外形是如此顯眼。

  只是周福氣也沒想到,一出門就是無妄之災(zāi),在自家的小巷子里就能遇到這些自己如今最不想碰到的人。

  不過少年也并不怎么后悔,因為看兩人的行為,周福氣不開門出來,那么遭殃的那戶人家,估計就是小豆芽菜蟲簡他家了,很可能會把蟲簡連人帶狗一并被掠去,他也算是替蟲簡擋了一災(zāi)。

  其實,少年也只是下意識的覺著這些人不好招惹,貿(mào)然呼叫街鄰可能對于與和自己能力一般無二的街鄰來說是個災(zāi)難。

  當(dāng)然,更多的原因在于,在少年的判斷中,這群往日連勞役賦稅都負擔(dān)不起,遇到鄉(xiāng)間潑皮都低眉順眼不敢出聲的街鄰也著實沒有幫他解決麻煩的能力,一旦出現(xiàn)紕漏,反而會錯過他逃命求救的機會。

  更何況,少年也不想因為自己便連累了這幫街坊四鄰。

  玩命奔跑的少年只希翼著家住村頭的村正,還有離村正家僅有一巷之隔的那幾條富貴大戶扎堆的街道上,能有幾個高門大院里能聞聲出來護院家丁,對這個同是一個鄉(xiāng)鎮(zhèn)的陋巷少年伸出援助之手。

  從小雨巷到村正所在的安民街、富貴大戶扎堆的百花街清風(fēng)巷需要貫穿大半個村落。

  映月鄉(xiāng)雖有兩條官府修的主干道貫穿整個鄉(xiāng)鎮(zhèn),但除了富貴之家所在的幾條頗具氣勢的街道之外,多是一條條的小巷子。

  小巷子寬窄長短不一,方向也是正斜不定,小巷與小巷相互交錯匯聚,如同迷宮一般。

  周福氣借助熟悉地形的優(yōu)勢,像游魚般在小巷里七拐八繞,只要這兩個外鄉(xiāng)人第一時間沒跟上他步伐,沒看清少年的去向,轉(zhuǎn)眼間就會失去少年的蹤跡,追都追不上。

  若有人在天空俯視就會發(fā)現(xiàn),少年并沒有選擇從小雨巷到安民街最近的路線,而是一頭扎到映月鄉(xiāng)街巷胡同最是錯綜復(fù)雜的一片區(qū)域,劃了一個曲曲折折大大的弧線,最終接近安民街。

  只是少年也沒想到這條土街還沒跑出去,腦后便有一股輕微的勁風(fēng)傳來,周福氣低頭俯身,腳尖發(fā)力斜躍向前,一個利落的翻滾后,單手借勢撐地,動作不停頓,擰身竄入身旁一條一人寬窄的小巷里。

  周福氣飛身竄進的這條窄巷,巷窄墻高,巷子深,直通安民街。

  巷子的寬度,將將好夠兩人并肩同行,青石鋪路,腳下的青石上也是長滿了一層厚厚的青苔。

  出了這條小巷后就是安民街,向右轉(zhuǎn)不遠的臨街上,就是往日威望甚高的村正家。

  通過小巷口望去,即使是隔著安民街上的屋弄,依然看得見百花街上深宅大院里的高墻屋檐。

  往日這里若是鄰里糾紛聲音大了,不等村正出面,就有深宅大院里的家生子出來主持公道。

  而這次,少年也希望高院里的能有人替自己出個頭。

  卻不想剛拐進來,就看見一個高挑女子從對面的巷子口走了進來。

  女子負重彎腰,吃力前行,身后有拉著一張?zhí)夷景私亲?,上面一層疊一層,擺滿條椅板凳和一眾祭祀瓜果,把小巷口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沒有一絲空隙。

  周福氣使勁沖其揮手,示意其退出去。

  只是女子面對突然出現(xiàn)的少年有點愣神,沒有理會少年的手勢。

  少年見狀哀嘆一聲,剛想轉(zhuǎn)身再選他路,身后便又飛來三顆石子,擦著周福氣的身體一閃而過,釘入少年身前的轉(zhuǎn)角青石墻上,顆顆入磚寸許,激起青磚碎屑飛濺。

  少年只得咬牙向高挑女子跑去。

  少年一路亡命奔逃,看似慌不擇路,實則選擇頗有機巧,逃命之初所行的巷弄皆是短窄小巷,橫七豎八巷弄相連犬牙交錯。

  只要那倆個外鄉(xiāng)人被少年甩開幾步,沿少年身影再拐入小巷內(nèi),巷內(nèi)定是空無一人,少年早已拐入其他巷弄,連其背影也不得見,再要追擊,只得再眾多巷弄里挑一個賭賭運氣。

  而像這條青石窄巷卻是最為忌諱的,巷高且長,一旦追上莫說逃脫,即便是那瘦高個手中凌厲的飛石,也能要少年半條命。

  青石小巷約有幾十步長,周福氣剛跑至小巷過半,便又有飛石襲來,前方的地板、身側(cè)的高墻皆有被飛石擊打后飛濺的青石碎屑,好像扔石之人被不想立刻打殺了少年,而只是用飛石給少年劃了道止步線一般。

  瘦高個吉爾默已然追至青石巷內(nèi)。

  少年站在青石巷內(nèi),仍保持著飛奔的身姿,一動不動,如被人施了傳說中的定身術(shù)一般。

  周福氣是真不敢動,方才擊打到四周的飛石表明來者并未想取他性命,但他再動,以瘦高個之前兩次展現(xiàn)出的精準度,打傷自己輕而易舉。

  周福氣緩緩舉起雙手,一點一點的朝后挪轉(zhuǎn)身姿。

  前有一個愣神的女子拖拽桌椅堵住去路,后有一個兇神惡煞的瘦高個堵在小巷口。

  少年仔細看了看瘦高個手里不斷掂量著的石子數(shù)量,暗暗咂牙花子,被夾在巷子中間的周福氣估計這次可真是栽了,要是再往前跑,肯定會被人砸出幾個窟窿洞來。

  周福氣轉(zhuǎn)身盯著瘦高個默默不語。

  吉爾默笑瞇瞇的問眼前這個少年:“怎么不跑了,還可以試一試,看你的身形,只要躲過我一次的飛石就能逃出此巷,怕了?”

  吉爾默此時大局在握,心里很是暢快,眼前這個螻蟻確實迥異于尋常鄉(xiāng)鎮(zhèn)的普通老百姓,果斷,靈巧,而且直覺似乎很敏感。

  這個陋巷少年突然間遭遇他師兄弟二人,沒有任何遲疑,立刻逃跑,而且身形也夠靈巧,能面對面躲得過兩人的擒拿。

  當(dāng)然此時被堵在窄巷里,再做掙扎也無用,而且少年也很明白這一點,不敢再做無謂的動作,只是如同雪山上遇到飛鷹的山跳一般,積蓄最后一股力量,期待最后一絲生機。

  這倒讓吉爾默有了點昔日在雪山試煉中,折磨其他修士的樂趣了。

  周福氣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問到“為什么?”

  顯然,少年認命了,想死個明白。

  吉爾默笑的更是開心了,樂呵呵回答少年的問題:“逢年殺豬宰羊,過節(jié)殺雞飭魚,哪有什么為什么,雞羊問過你為什么嗎?”

  少年聽聞此語,神氣呆滯,輕顫的問到:“你,你們吃人啊?”

  吉爾默獰笑著向少年走來,說道:“跟我去了便知道了,運氣好的話,血夠用了,我還能留你一命?!?p>  少年跟著瘦高個的腳步,瘦高個進一步,他便退一步,小步不斷的向后倒退,邊退邊慢慢靠近一側(cè)墻壁。

  周福氣猶豫片刻,咬了咬牙,駐足側(cè)身扭頭,沖著那個把小巷口堵塞的嚴嚴實實的高挑女子輕聲喊了一句:“快跑?!?p>  吉爾默都快樂出了聲來,呲著牙樂道:“這時候了還有閑心管別人,莫不是瞧那小娘們長得俊俏,看上人家了,想在姑娘面前逞英,呃?!?p>  話未說完,變故突生。

  借側(cè)身之際已經(jīng)背靠墻壁的少年,在瘦高個打趣之際,猛向前一沖,作勢要躍上前方的墻頭。

  吉爾默話語為之一頓,萬沒想到此時這陋巷少年仍想反抗到底。

  吉爾默驚訝之際不再留手,近半飛石甩出,直打少年的前進路線,眼見便是少年一頭撞上橫飛過來的石子,落個血葫蘆的下場。

  卻見幾顆飛石猶如軍中強弩兵射出的利箭,搶先打在少年面前的小巷墻上,少年并未像預(yù)期的那樣正好跳到飛石的飛行路線上。

  原來,飛石剛剛發(fā)出之時,少年原本俯下作前沖的身姿輕輕一晃,身姿扭轉(zhuǎn),右腿變前踏為后蹬,手臂在背靠一側(cè)的墻壁上一個借力,靈巧一躍,卻是穩(wěn)穩(wěn)站在了后背一側(cè)的墻頭上。

  那瘦高個有飛石在手,周福氣便是再快也跑不過飛石,不過剛才借問話之際,周福氣已想出對策。

  硬來不行只能智取,窄巷太長便不走巷子里,如同在小雨巷一般,只要躍上墻頭,便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

  在此之前,還需騙出瘦高個的石子,趁其出手之際,躍墻而走。

  眼見這個陋巷少年又要故技重施,像第一次見面時那樣,從墻上躍下,消失在巷弄間的屋檐之間。

  吉爾默惱怒不已,若在讓少年逃走,即便有追蹤術(shù)傍身,想要重新擒住這個如泥鰍般滑手的少年,也是費時費力,反而會誤了另一邊大師兄的大事。

  瘦高個手臂一揚,一把飛石盡數(shù)扔出,力度更甚方才兩次出手,速度更快。

  若是那個精于計算的少年以之前的飛石速度來做計算躲避,必定遭殃。

  而且吉爾默此次一手甩出了三個巧勁,飛石分三波,前堵后截,還有兩顆飛石直奔少年后背而去,任少年取那個方向也無濟于事。

  巷口處的女子瞇著眼看著兩人斗法,只是在方才少年扭頭示警她時,眼底閃過一絲異色。

  飛石甩向墻頭少年之際,高挑女子眉頭一皺,剛要出聲提醒,卻見那個少年竟然在瘦高個揚手飛石的一瞬間,一縮身,輕巧巧又墜下墻頭,重新站在窄巷之中。

  少年重新站在巷子里沖瘦高個喊了一句:“還有飛石否?”

  之后便再度飛快的躍上另一側(cè)的墻頭,徹底誘騙出瘦高個手里的飛石之后,確保沒有后顧之憂,少年才放心大膽的躍上墻頭,這次才是要真正的消失于巷弄屋檐之間了。

  吉爾默心里著實惱怒煩躁,堂堂煉氣士竟然三番五次的被一個陋巷少年戲弄,這讓本就做事輕浮的吉爾默處于失控的邊緣。

  高挑女子此刻笑顏如花,萬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小鎮(zhèn)少年,竟能有如此多的意外之喜。會算計人心,擅于利用地形,生死之間有急智。

  關(guān)鍵是不光身手迥異于普通少年,膽氣更是非凡,如果再有慧根能踏上修行之路,或許對自己的大計會是一個得力幫手。

  而且,少年剛才還提醒了自己一句,這個,最重要。

  高挑女子霎那間心思百轉(zhuǎn),而吉爾默卻是迅速權(quán)衡利弊,下定了決心。

  只見那個瘦高個臉上泛起一陣青紅色漣漪,強行壓住體內(nèi)的呈洶涌之勢的翻轉(zhuǎn)氣機,深吸一口氣,臉上紅光一閃,身形瞬間暴漲,原本寬大的五彩紅袍瞬間緊緊捆縛于高大巨人身上。

  吉爾默突然變得巨大的身型,在毫無征兆之間拔地而起,飛躍于屋檐之間,腳下的青石板被震出兩個深坑。

  高高躍起的龐大的身影,在空中劃出一個巨大弧度,墜落于一處臨街人家的墻頭轉(zhuǎn)角處。

  落腳之地恰恰在少年剛剛落地的身旁,憑空出現(xiàn)在少年身邊一臂距離之內(nèi)。

  巨魔般的身影一掌砸向少年的后背處。

  后背乃人要命之所,奇經(jīng)八脈皆在此處匯聚,莫說少年的肉體凡胎,便是高高在上的煉氣士也經(jīng)不住這神魔一擊,便是以打磨身體著稱的純粹武者,挨上著一擊也要嘔血不止。

  生死之間,少年的直覺再次救了其一命。

  周福氣一咬牙,腰間一叫力,竟是一個前滾翻向墻下翻去,且驟然發(fā)力竟比之之前仍快上兩分,這意味著少年此前的奔逃仍留有余力。

  這也使得大若團扇的一掌,非但沒有擊中少年后背要命之所,更沒有將其攔腰拍斷,僅僅是掌沿稍微擦背而過。

  即便如此,少年也依舊被攻城錘撞擊一般,整個人橫飛出去,。

  而趕過來的高挑女子看到的卻是這么一幕。

  只見嘴角已經(jīng)滲出血絲的陋巷少年,在被這一掌打飛后,原本要腳朝上頭朝地,狠狠栽在大街的青石之上。

  但是少年向前伸出雙手,雙手搶先觸碰到青石板,撐在地面的瞬間,手肘先彎曲再發(fā)力,先卸力,再發(fā)力,整個人一氣呵成在空中繼續(xù)翻轉(zhuǎn),變成雙腳落地后,不停留,繼續(xù)借著向前的慣性,以更快的速度,繼續(xù)亡命逃亡。

  被砸飛的少年,身上令人嘆為觀止的矯健靈活,淋漓盡致的表現(xiàn)在夜色的街道上。

  哪怕是見多識廣經(jīng)歷過雪山嚴酷歷練,見慣了王帳之間血腥廝殺的吉爾默,看到小鎮(zhèn)少年的堅韌表現(xiàn),也難免有些頭疼。

  吉爾默臉上黑氣纏繞,低聲嘶吼一聲,再次發(fā)力,雙腳一蹬,腳下一丈范圍內(nèi)地面龜裂密布,背后的半面墻壁承受不住巨大氣力轟然崩塌。

  龐大的身影如若林中的猿猴,在空中憤然一躍,再次跳至少年身后。

  正在少年再次準備發(fā)力,拼一拼運氣,試圖躲過這更為兇險的一擊時,一道凌厲的劍氣自吉爾默背后斜后方狠狠斬來,后發(fā)而先至,逼迫吉爾默只得擰身躲避。

  虧的如此龐大的身形能有不遜色于少年的靈巧矯健,急停急轉(zhuǎn)之間,將將躲過背后襲來的劍氣。

  劍氣貼著法袍劃過,在吉爾默與少年之間的街道上,留下一道入地足足有三寸之深的劍痕。

  吉爾默扭頭死死盯著在他背后出劍那個高挑女子。

  此前光顧著那個一直在逃跑的陋巷少年,對那個同樣出現(xiàn)在巷子口的高挑女子并未有多少關(guān)注。

  要說起來,之所以在青石巷能堵住那個狡猾的少年,還有這女子的一份功勞,若不是她突然恰巧搬弄桌椅堵在青石巷口,以少年的腳力和機敏勁兒說不定真能逃之夭夭。

  這次進入映月鄉(xiāng)前來祭祀祈福的幾波人中,除了固定的三大王朝份額外,還有諸子百家的各家份額。

  只不過相較于三大王朝所選之人的背景清晰程度,占用諸子百家份額進入此地的煉氣士則是真正的魚龍混雜。

  他們師兄弟三人就是通過法家一脈,中途又隔了數(shù)層關(guān)系,才得以混入其中。

  那個高挑女子看似不過是一個獨行的四境煉氣士,若是以往陌路相逢,能從自己眼皮底下安安全全的走過,便算是她福星高照了,誰會想到竟然還會主動出手阻攔自己。

  看樣子還是個墨家劍客,怎地,就算你墨家劍客戰(zhàn)力出類拔萃,難道還能越境殺人。

  文淵正面攔住吉爾默,高聲朗道:“剛才可是你滿嘴噴糞,胡說八道,這次算你躲得快,若再有下次管不住自己那個爛嘴,我就把你腦袋割下來?!?p>  吉爾默獰笑著還未開口,便又聽對面的女子說道:“身為修道中人,僅憑一己私欲,肆意妄為,按我墨家法規(guī),當(dāng)罰,只是今夜我還有要事要辦,饒你一次便是,若是心中不服,過了今夜子時,我自會找你算賬,放心,我雖是墨家法脈傳人,卻于坐鎮(zhèn)于此的顯學(xué)圣人無關(guān)。”

  吉爾默哈哈大笑道:“你話膩多,一個小小通神境煉氣士也敢攔我,莫不是怕了,只能搬出墨家圣人的名號嚇唬人?!?p>  “蠢貨,你當(dāng)此地是你那百里無人人煙的大雪山,此地乃北陸三王朝禁封之地,由四家圣人輪流監(jiān)管,便是一言不合抹殺了你,你那個六境巔峰修為的大師兄也不敢言語。這里禁止一切仙家手段,你以仙法對凡人出手,已觸犯忌諱,天亮之時自會有人驅(qū)除你們,若是再不依不饒,怕是連今晚的祭祀也等不到了,那時便你那個師兄第一個那你瀉怒。”

  文淵挑釁著看著眼前這個薩滿教的家伙,一個渾身鬼里鬼氣的煉氣士也敢在這里妄圖動手殺人,莫說是三大王朝來此求取機緣的山上人,即便是五洲之上仙字頭的龐然大物、傳承萬年的高門貴胄,誰敢在此肆意妄為,真當(dāng)監(jiān)管此地的顯學(xué)圣人是泥捏的脾氣。

  吉爾默強忍怒氣,這個女子什么墨家法脈傳人之類的鬼話現(xiàn)在他反而不信了,只是心里著實也害怕真因為自己動用法術(shù)引來此地看守者,誤了此次之行的大事。

  只是這個女子著實不一般,聽她言談,竟能對自己兄師弟三人頗為了解,少年可以先放一放,眼前這位女子倒是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心念至此,吉爾默更是多了幾分慎重。

  如同神魔般的身影煙霧四溢,剎那間吉爾默身上的法袍如同雪花遇太陽融化一般,在此變成那個高高瘦瘦的竹竿中年人。

  吉爾默咧了咧嘴,說道:“待這次事成,我自會在小鎮(zhèn)外等你,希望你讓我見識見識墨家劍客的手段?!?p>  高挑女子收劍回鞘,沒有理會吉爾默挑釁的言語,只是不屑一顧的笑了笑。

  倆人擦肩而過之際,吉爾默一個滑步,右手一拳轟向那個高挑女子。

  腰懸長刀女子略作猶豫,強壓下拔劍出鞘的本能,歪過腦袋,恰恰好躲過這勢大力沉的一拳。

  拳風(fēng)之烈,讓女子身邊拂過一陣清風(fēng),鬢角發(fā)絲和寬大袍袖都被吹得飄蕩起來。

  瘦高個變橫掃為直拳,拳頭再次砸向高挑女子的腦袋。

  拳勢運轉(zhuǎn)如意,毫無煉氣士在此地的凝滯現(xiàn)象。

  女子只得迅速抬起雙臂,雙臂十字交叉疊放在身前一起,呈現(xiàn)出十字交錯的防御姿態(tài),擋住這剛猛的一拳。

  下一刻,女子順勢整個人側(cè)滑出十?dāng)?shù)步。

  吉爾默已經(jīng)一沖而去,重重踩踏在小巷地面上,聲響沉悶,直透地面底下一丈有余。

  猛追數(shù)步之后,高高躍起,一拳砸向女子腦袋。

  高挑女子不再退讓,腰肢猛然擰轉(zhuǎn),以右腳腳尖為支撐點,轉(zhuǎn)身拔劍出鞘,大街之上出現(xiàn)一抹比月光更耀眼的雪白劍氣。

  一劍之威,將瘦高個的壓頂之勢硬生生的打壓回去。

  吉爾默雙腳轟然落地后,低垂著正面硬剛鋒芒劍氣的一條手臂,不管不顧,再次前沖,全無面對少年時的笨拙姿態(tài),面對棘手的劍修,生死相搏。

  高挑女子還未來得及倒退,瘦高個手臂竟是突然伸長了一倍,竟是穿過女子持劍之手,看似緩慢從容,實則快如閃電一般推在了女子胸口。

  剛剛得手的瘦高個突然面色大變,腳步挪動,身形橫移一尺,仍是感覺胸口一疼,低頭一看,一利器從后背穿透自己右邊胸口,是一把小巧的金錐。

  吉爾默一拳砸在胸口,竟是將扎在體內(nèi)的法寶硬生生振飛出去,再欲追擊時卻是有心無力。

  而身體倒飛出去女子,借此喘息機會,略一猶豫,可能是感覺以耽誤祭祀祈福機會來打一架出口氣不大值得,便只是揚了揚手里的長劍,并未痛打落水狗。

  吉爾默捂著胸口獰笑道:“此時不動手,明日出鄉(xiāng)之時便是你死無葬身之日?!?p>  文淵看著這個腦子不太靈光的薩滿修士,暗想可能這次真的找錯合作之人了,腦子著實讓人著急。

  明日,呵呵,狡兔死走狗烹,哪還用讓你們等到天亮。

  女子收回本命金錐后,身形矯健如貍貓,很快從大街盡頭消失,只留吉爾默一人在大街之上臉色陰沉如水。

  女子離去的方向,恰好是方才少年逃走的路線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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