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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氣法則

第三十三章 儺

煉氣法則 卜福 3713 2019-09-27 20:00:00

  一行人吃過早飯后便是匆匆趕路,在周福氣許下晚上烤兔子肉的福利之后,便是午飯,眾蒙童也是在車上將就了一下,胡亂填了填肚子。

  直到行至午后,初春的暖陽照在人身上總是那么舒服,又犯困。

  被林幼學撩起來馬車車簾后,不僅車內的空氣為之清新,連能坐到被陽光照射到的座位也受到稚童們的爭奪。

  鄭微微自然是坐在陽光最多空氣最流通,占地也是最大的地方,自從陽光照在身上后,小黑丫頭就感覺手中的書重越千金,比書更沉的就是上下眼皮了,不一會便歪斜著身子去夢里和周公討教學問去了。

  林幼學坐在馬車內角落里,即避風還有靠椅的空間,心里想著天黑后就能吃到自己下套子逮回來的肥美野兔子,樂的睡不著。

  睡什么睡,人怎么會有午睡這種現象存在,這是林幼學最為納悶的事情,那些大人們睡也就罷了,連小黑丫頭和小死胖子也這個樣。

  要不是此刻馬車在呼呼的趕路,外面的道路因為剛下過雨的緣故,有些泥濘,林幼學都想出去跑上幾圈,天天坐著有什么意思。

  而本來是坐在臨近車廂入口的小胖子,估計是因為體型肥碩的緣故,極易疲倦,雖說此時肚子并沒有吃飽,但一上午都在跟趕馬車的周福氣聊天,消耗了太多能量,此刻也鉆到馬車的另一個角落里呼呼大睡。

  最像苦孩子出身的路白瓷正陪著周福氣一起趕馬車,從小身材就頗為結實的路白瓷話不多,更多的是默默看著少年趕馬車的手法,希望有機會自己也能試一試,藝多不壓身。

  雖說周福氣對路白瓷很好,見他喜歡學手藝,把這兩天自己琢磨出來的小技巧悉數傳授,可

  沒了小花的叨叨叨,林幼學的上躥下跳,鄭微微的大呼小叫,周福氣終于感覺耳朵清凈了許多。

  還在少年脾氣好,要是個普通馬車夫,光是身后四個孩子的折騰勁,也得撂挑子。

  和蒙童期盼晚上的野味一樣,周福氣一想到晚上還能聽到那煉氣士的故事,尤其是那傳說中的煉氣六境后兩境,也有些小激動。

  雖說和自己無關,可如今到了映月鄉(xiāng)外面的世界,多一分了解也是好的,更何況是那些飛來飛去的山上神仙。

  至于少年時出于好奇羨慕,還是內心的那份恐懼,就不得而知了,總之,剛剛出村的周福氣迫切的想了解一切他能接觸到的東西。

  未行出幾里地,路白瓷便被教書先生叫了過去,姚安恭的借口是困意來了要午睡,讓路白瓷學以致用,替他駕馭那輛馬車。

  有姚安恭這個大修士在,周福氣也不擔心路白瓷把馬車駕到溝里去,再說,從地圖上看,再之后的幾十公里都是沿山腳而行,道路平坦,出了群山更是城鎮(zhèn)聚落,問題不大。

  雖說表面看上去,周福氣在蒙童的嘰嘰喳喳聲中,顯得很頭疼,但從小就孤零零的小孤兒,其實內心里一直挺渴望和同齡人一起玩耍的。

  只是自幼遠離私塾,加上雙親早逝的背景,人言可畏,極少有同齡人愿意找周福氣玩耍,所以小孤兒一直像孤魂野鬼一樣在映月鄉(xiāng)游蕩來著,直到碰上黃秋農以及后來的蟲簡童谷雨。

  對于這幫稚童,看到他們周福氣就像看到和他們一般大的蟲簡童谷雨一樣,相處在一起,少年覺著很是安心。

  只是不知道黃秋農、蟲簡、童谷雨現在如何了,有沒有開始出村,出村后現在走到哪里了。

  正當周福氣便趕著馬車,便神游天外的時候,突然感覺身邊一陣清風,扭頭一看,一個小老頭出現在少年身邊。

  消瘦佝僂的身材,反穿著個青色舊馬甲,殷勤著替周福氣扇著涼風。

  咦,白天也能出來,又是姚先生請出來的?

  看到周福氣一臉驚訝,土地爺自是心知肚明,樂呵呵的解釋道:“土地嘛,好歹也是個小神,又不是鬼,白天無礙事的,只要別嚇到路人就行?!?p>  周福氣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少年郎,按照你們的速度,太陽落下之前,就能接近度朔城了,度朔城就出了我的轄境了?!?p>  周福氣眨了眨眼,不太明白土地神的言外之意。

  小老頭沉聲道:“度朔城自古以來多信仰儺神,擅長起儺祓、唱儺逐、奏儺鼓,以此來請儺神下凡,驅除疫鬼,祓除災邪?!?p>  事實上,莫說是度朔土著,便是城中那個傀儡般的大燕官府,節(jié)日隆重之時,在這個信儺成風的三不管之地,也是和眾多儺師野祀混跡一處。

  府衙之內,諸班皆戴假面,繡畫色衣,執(zhí)金槍龍旗,穿金鍍銅甲,甚至扮丑惡魁肥,自正城門而出,巡城而返。

  因為此地龍魚混雜,不光是山下江湖復雜,連此地的山上風氣也是詭異的很。

  除了山上的山澤野修之外,還有種種野祭淫祀層出不窮。

  周福氣沒有見過儺,更沒有聽過,不過少年一聽到這個詞便想到文淵口中的薩滿,便立刻問道:“你所說的儺可是薩滿。”

  小老頭搖了搖頭,“非也非也,薩滿多出于極北之地,雖是旁門,卻也沒有儺這么折磨人,只是此地自古信儺,在早些時候更是出過儺神大巫,所以在度朔城,山上山下的劃分并沒有其他地方這么清楚。可度朔城總共那么大點地,為了爭香火,年年都有損落于此的野修淫祀?!?p>  這位大燕王朝在冊正封的土地爺爺,無奈的嘆了口氣,“原先白饒山方圓百里有兩個土地,一個山神還有一個河伯,如今就剩我一個嘍?!?p>  既然度朔城都是三不管之地,比度朔城還偏遠的白饒群山更是無人問津,小老頭所說的幾個土地山神,也皆是大宇大洪王朝各自冊封于此的山水神靈。

  只是在此處,因為北陸三王朝的相互對峙,誰也沒能徹底掌控度朔城和包括白饒山在內的群山。

  這讓沒有王朝做靠山,卻背負這各自王朝守土使命的山水神靈苦不堪言,在歷任山水神靈皆被那幫儺神后裔實力碾壓后,莫說是背后各大王朝沒了與之爭斗的耐心,便是僅存的最后一位白饒山土地,也就是小老頭本神,也是正敢在白饒山內茍延殘喘。

  所以對于轄區(qū)邊界線的度朔城,小老頭是敬而遠之。

  只不過由于昨晚的煉氣士講解沒說完,可小土地又實在畏懼度朔城的灘渾水,所以只得出此下策,大白天的就自動顯身,爭取早說完早利索。

  至于不現身,行不行,當然行,只是小老頭不敢賭,萬一那個秉性難以預測的儒家大修士一時生氣,自己可就真是禍從天上降了。

  千萬不要說什么儒家修士哪來的不講規(guī)矩只說,幾十年前,還是意氣風發(fā)的小土地,還曾被一個去往映月鄉(xiāng)的和尚教訓過。

  就因為自己沒有看顧好竄入山林里的幾個度朔城頑童,便被那個路過的和尚好生責罰,差點打碎了自己這個土地金身。

  后來因禍得福,也正因為那次的教訓,遇事三思而行,學會茍且的小土地才能在一次次城針對白饒山正神的陰謀詭計中存活。

  周福氣皺起眉頭,聽土地爺這么一說,度朔城還真是兇險的很,搞不好連姚先生也未必有把握能護眾人周全。

  少年忍不住問道:“可有他路繞行而過?!?p>  小老頭搖了搖頭,“必經之地,除非有山上修士飛天而過,不過少年郎也不用擔心,城的風險只是針對各淫祀正神而言,對于你們這些小娃娃,除了市井無賴愛找點樂趣之外,并沒有多少人能看得上你們?!?p>  與周福氣猜想相反的是,度朔城不光人多,而且外鄉(xiāng)人更多,無論是否和山上勢力沾邊,便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純粹商人也敢到度朔城賺取點發(fā)財之機。

  所以,官府勢力弱小,山上勢力松散,淫祀眾多的度朔城,反而比其他之地更多了幾分公平公正的風氣。

  當然,前提是你沒有因為某些事招惹到度朔城的地頭蛇們。

  小老頭說到這,突然想起昨晚之事,打趣的問道:“少年郎,昨晚講的煉氣秘聞如今可曾理解了?!?p>  周福氣有些不好意思,聽個秘聞都讓人家分兩次講,自己要求確實有些過分了。

  小老頭仰頭看天,嘆了口氣,“如今山上所說的大多都是煉氣六境,最大的緣故在于,一旦入了第七境,便是天地認可的圣人,名副其實的圣人,何其難也,近千萬年來鮮有人破境成功。”

  周福氣好奇的問道:“那上兩境呢?!?p>  小老頭點了點頭,“不錯,如今的山上,至少在中小神州,所謂的山上巔峰大多指的是煉氣六境中的上兩境:還丹境和圣胎境?!?p>  煉氣第五境:還丹境,又名金丹境。

  此境修士,以先天靈身意念為引,生成一顆金丹。

  正所謂“結成金丹客,方是我輩人”。

  只有踏入此境的煉氣士,才算是真正大道可期的開始,壽命近千載。

  煉氣士求長生之旅太過逆天,所以從踏入煉氣士之途開始,便會受到天地的無形壓制。

  而金丹的結成,則是對抗天道壓制的根基,融入靈身先天之靈的金丹,可映射出種種異象,化一方小天地為己用,靈身不同,金丹的映射亦不同。

  至于煉氣第六境的圣胎境,則又是另一幅模樣。

  “珠落黃庭結圣胎”金丹映射的一方小天地結合煉氣士后天習練的大道真諦,孕育出一尊元嬰。

  此元嬰不足寸余,為煉氣士本人模樣,若說金丹是煉氣士的先天靈身所化,那元嬰則是煉氣士后天修道的化身,是一個先天靈氣誕生的煉氣士本人,可飛身離體,轉瞬間千萬里,參悟天道,逢兇化吉,圣人境大能的元嬰,甚至可上入九天。

  再往上,便是那高不可攀的圣人境,因為高到讓人絕望,所以日積月累,山上便有了煉氣六境一說。

  聽完小老頭的講述,少年除了震撼還是震撼。

  臨別之際,小老頭在周福氣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小子,記住,度朔城有度朔城的規(guī)矩,豺狼過多,偶爾有個小螞蚱跳過去,群狼是不屑一顧的,可要是有頭獅子路過,就不好說了?!?p>  說著,小老頭有意無意的往另一輛馬車上憋了一眼,言盡于此,望這群師生小心了。

  和上次一樣,小老頭跳下馬車,一頭扎到地上,就像周福氣在村里水塘扎猛子一樣,無聲的鉆入土地之下。

  只留少年側身對著空氣行了個抱拳禮。

  即便是聽到那句話,周福氣臉上依舊看不到什么異樣的神情,黝黑的小臉,一如既往的沉靜。

  這時,另一輛馬車上,聚精會神駕馭馬車的路白瓷,并沒有發(fā)現后一輛馬車上的動靜,只是聽到身后側臥而眠的姚安恭卻是說了句夢話。

  “方相儺士,掌蒙熊皮,黃金四目,玄衣朱裳,執(zhí)戈揚盾,帥百隸而時儺,以索室驅疫;大喪,先樞,及墓,入擴,以戈擊四隅,驅方良。”

卜福

哎,一個月了還是沒等來一個評論,好幾周沒碼字了,就是寫不下去,沒存稿了,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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