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加上穿越后這幾年,自己明明都三十幾歲,怎么還這么沖動?!?p> 騎在黑子身上的秦華不由有些懊惱自己的沖動。
自從董卓進入長安后,秦華一直在避免與董卓的正面碰撞,這次董越的話刺中的秦華的軟肋才讓他動手殺死了他。
不過事已至此,秦華也無法后悔了,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逃回涼州,為即將到來的戰(zhàn)爭做好準備。
為了避開沿途的關隘,秦華自然不能走大路,還需要避開各地官府的眼線,于是秦華決定將隊伍化整為零。
自己只帶上北宮澈以及兩名護衛(wèi)輕裝向著涼州趕去。
只是隕星槍他實在舍不得丟棄,于是在一些鄉(xiāng)間小道上就出現(xiàn)了四名沒有穿鎧甲卻拿著長柄武器的騎士急匆匆的趕路。
索性似乎是他們的趕路速度在董卓的信使之上,他們并沒有遇到什么追兵。
不過因為每天只能風餐露宿,四人現(xiàn)在的樣子有些狼狽,身上的衣服也因為穿越樹林的時候多處被劃開。
“前方應該就是高陵縣了吧。”
根據(jù)之前路人提供的消息,秦華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長安有段距離,于是決定去高陵縣修整一下再說。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還讓護衛(wèi)先去查看一下高陵縣是否有捉拿自己的榜文。
“啟稟主公,高陵縣內(nèi)并無異常。”
“如此就先進城吧?!?p> 秦華四人全是騎兵,一路上也沒有走什么彎路,所以他相信現(xiàn)在消息應該還沒有傳到這里。
高陵縣內(nèi)守軍不多,秦華相信即使在自己修整期間來了追兵也能及時逃離。
“主公,天色已晚,是連夜出發(fā),還是明天一早再走?”
北宮澈在客棧之外巡視了一番后前來像秦華稟報。
“他們可有關閉城門?”
“已然關閉了,據(jù)說附近有一支黃巾賊在活動,所以每天晚上都會關閉城門,同時也會宵禁。”
“如此就不要強行出城了,明日再說?!?p> 秦華雖然體質(zhì)超乎常人,但是當了這么多年主公,還是不習慣熬夜趕路,這些天已經(jīng)很為難他了,既然沒有什么事情索性就在這里好好睡一晚再說,他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在房子里面睡覺了。
只是第二天醒來,秦華卻發(fā)現(xiàn)城門依然沒有打開,遠遠看向城門口的方向,只見一名青年模樣的人正在說著什么,然后士卒們?nèi)縿恿似饋?,開始對城門進行封鎖,還有士卒不斷的往城墻上走去。
“主公,莫非董卓的文書已經(jīng)傳到這里來了?”
“不會,如果是要抓捕我等,不可能只將兵力集中在城墻之處,應該是有外敵入侵?!?p> 雖然心中同樣緊張,但是秦華還是能夠清晰的分析現(xiàn)在的形勢。
果然,在詢問過城里的居民后,秦華得知原來現(xiàn)在正是那支在附近活動的黃巾軍包圍了此城。
“王離?沒聽說過啊,估計是小股的黃巾?!?p> 聽完黃巾首領的名字,秦華頭腦風暴了一下,果然沒有聽說過此人。
就在秦華打聽情況的時候,外面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開始,不時有流矢越過城墻飛入城內(nèi),秦華卻有些擔憂連起來。
高陵城只有不到一千的守軍,但是聽說外面的黃巾卻有近兩萬人,如此即使高陵城不被攻破,這場戰(zhàn)斗也需要持續(xù)很長的時間,那么自己的行程將會被拖延在這里。
思來想去,秦華最終還是決定賭一把,他準備將自己的身份告知給這里的縣令,允許他沖殺出去。
因為秦華從那些居民中得知,包圍這里的黃巾軍雖然號稱兩萬,實際只有一萬五千余人,其中大部分還是老弱,能戰(zhàn)的青壯不足五千,而且大多只是拿著木棍之類當武器的,鎧甲之類的更不用說了。
秦華完全有信心在這群人的包圍之下殺出重圍。
“原來的是秦涼州,不知大人到來有失遠迎?!?p> 高陵城縣令孔防向秦華施禮道。
“無妨,只是秦某有要事在身,急需離開此地,不知道孔大人能否讓人打開城門,只需讓我通過即可?!?p> “這個...”
孔防有些猶豫,他聽聞這人是涼州牧秦華的時候,其實心來還是很高興的,傳聞此人能征善戰(zhàn),多次與羌人以及鮮卑人交手,本來還想讓他幫忙守衛(wèi)高陵,只是沒想到秦華卻急著要離開。
“秦大人,請恕張某魯莽,如今黃巾攻城,還請秦大人留下助高陵縣一臂之力?!?p> 這時之前秦華看到在城門口指揮士卒的青年忽然開口道。
“這位是...”
秦華對著孔防問道。
“額,這位是我高陵俊才,張既,字容德。”
“張既?”
秦華又一次在腦海中過了一遍,隱約記得三國中好像有這么一號人物,只是三國中姓張的太多,一時記不起來。
“只是秦某確實有要事在身,不容耽擱?!?p> 幫高陵縣抵御黃巾自然沒什么問題,這些拿著簡陋兵器的黃巾雖然人數(shù)眾多,但是秦華還沒放在眼里,問題是現(xiàn)在秦華自身難保,后面隨時會有董卓的追兵趕來。
“如此可好,聽聞秦大人武力過人,只要秦大人能夠幫助我等擒殺此人,那名高陵的黃巾之危自解。”
秦華看向張既所指的方向,那是一名全身甲胄的將領,看樣子似乎還是漢軍的甲胄,只是他是從不同級別的將領身上拼湊起來的,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這人是?”
“此人名叫王離,乃是這支黃巾的統(tǒng)領,黃巾本就是一些平民而已,他們是受了這人的教唆才來攻打高陵的,只要秦大人能夠擒殺此人,那么此戰(zhàn)必勝?!?p> 秦華看看王離身邊那些三三兩兩的護衛(wèi),以及他們松散的陣型,立刻決定答應此人。
“城內(nèi)還有多少騎兵?”
“騎兵不過百余人,我再讓孔大人安排三百步兵隨行?!?p> “百余人足夠了。”
說著秦華就返回城下,等候孔防將騎兵帶來。
“容德,今為何職?”
“張某尚是白身?!?p> 白身?也就是平民,那么他怎么會在縣令邊上幫他一起指揮軍隊?
“孔大人欲舉我為孝廉,最近常隨孔大人邊上接受提點。”
似乎明白了秦華眼中的不解,張既解釋道。
“原來如此,如果容德不棄,可來涼州,我必然會許你一個滿意的官職?!?p> “呵呵,如此多謝秦大人了?!?p> 就在秦華和張既聊天之時,孔防也將那些騎兵集結(jié)了過來。
秦華想孔防要了四套鎧甲,就讓人打開了城門。
這時王離這邊已經(jīng)準備撤退了,他們的箭矢數(shù)量有限,此時箭矢已經(jīng)全部消耗殆盡,準備再制作一點箭矢后再來攻擊。
就在王離準備下令之時,他卻發(fā)現(xiàn)城門打開了。
“怎么回事?”
王離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一支百余人的騎兵隊伍突然從城中殺出,為首一人騎著一匹全黑的駿馬率先沖入了黃巾陣型之中。
本就吃不飽,又沒有絲毫防御的裝備,這些黃巾士兵在秦華眼中就和可以移動的靶子沒什么區(qū)別。
本來秦華是準備一走了之的,但是他知道古人重信,萬一自己不準守諾言的事情被傳播了開來,那對他可是一個大的打擊。
嗜殺、殘暴這些在某些文臣武將看來可能并不是什么缺點,甚至還被人當成了優(yōu)點,但是如果主公是個言而無信的人,那么他們估計就不會想在此人手下做事了。
再加上這里的黃巾也沒有被秦華放在眼里,所以他還是決定好人做到底,幫高陵縣殺了王離,也算為一方百姓做了點好事。
“快、快、快,擋住他們?!?p> 王離見秦華來勢洶洶,立刻下令士卒前去阻攔。
面對密集的人海防御,即使是秦華,他的沖鋒也被攔截了下來。
只是這卻不影響他殺人的速度,如此密集的人海,即使是一槍掃過,都能擊倒一大片。
本來黃巾士卒見對方只有百余人,所以才敢上前阻攔,但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秦華居然如此恐怖。
更讓他們感到恐怖的是秦華的那匹純黑色的坐騎居然也是怪物。
黑子自從和扶羅韓一戰(zhàn)后,似乎開啟了體內(nèi)的某個開關,在戰(zhàn)場之上時老是喜歡咬點什么東西,不論是敵方戰(zhàn)馬的脖子,還是人的腦袋。
看著宛如魔神一般的秦華,以及他那匹一口雪白牙齒卻不斷滴著鮮血的坐騎,黃巾士卒們開始恐懼了。
這時后方的北宮澈等人也與秦華匯合到了一起,那些原本士氣并不高的騎兵此時也被秦華的戰(zhàn)斗所激勵,開始奮勇殺敵起來。
他們比起普通黃巾還是要強上幾分的,加上又有坐騎和裝備,一時居然有點秦華新建的玄甲精騎的意思。
張既在城墻上看著秦華的表現(xiàn),也不由嘖嘖稱贊,果然是多次與異族作戰(zhàn)之人,確實如傳聞中的一般神勇。
“孔大人,秦大人必然能夠擒殺王離,還請孔大人集結(jié)軍隊,立刻出城,一舉將這些黃巾全部俘虜,免除后患。”
“這...”
孔防有些猶豫的說道,他也不是沒看出秦華一行的優(yōu)勢,但是外面畢竟有一萬五千余人的黃巾,自己城中可是只有一千人的士卒啊,俘虜十五倍的敵人,這是否有些天方夜譚了。
“大人,時不我待,如果錯過此次機會,讓黃巾賊們回歸山林,必有后患?!?p> 張既再次懇求道。
就在孔防猶豫之際,秦華已經(jīng)殺到了王離十數(shù)米處。
看著滿身浴血的秦華,王離這才反應過來,當即準備逃離。
因為他和秦華雖然相隔不遠,但是中間密密麻麻的全是黃巾士卒,所以他倒也不擔心。
沒想到的是秦華眼見此人要逃,直接將手中的隕星槍扔了出去。
因為之前也做過一次這種事情,秦華感覺用隕星槍做標槍還蠻好用的,所以也練習過幾次。
十幾米的距離并不遠,隕星槍準確的刺透了王離,將他釘在了地上。
而秦華也拔出腰間的滄溟,準備繼續(xù)沖殺。
沒想到的是原本就已經(jīng)心生懼意的黃巾軍們,看到王離被殺,瞬間就放棄了抵抗,開始四散而逃。
“果然是一群烏合之眾。”
秦華不屑的說道,同時指揮黑子向前走了幾步,將身體斜釘在地上的王離一劍砍下腦袋。
收劍入鞘,秦華一手隕星,一手提著王離的腦袋在戰(zhàn)場上奔跑起來。
“投降免死?!?p> 隨著秦華的喊話,北宮澈和那兩名護衛(wèi)立刻回應秦華,一同大喊。
其余其實在他們的帶動下也開始高聲大喊起來。
那些準備逃離的黃巾士卒們聽到秦華的話后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投降。
他們?nèi)藬?shù)雖多,但是家小全在身后,即使他們有幸逃走,那么自己的家人又哪里逃的了,估計難以幸免于難,這種時候還是投降保命的好。
看到黃巾軍們在秦華的喊話之后紛紛跪地投降,這時城墻上的孔防才反應過來。
“這到底是何人,莫非天神下凡?居然一人擊潰萬余人?!?p> 孔防立刻下令士兵出城接收俘虜,秦華即使再厲害,他也不可能一人就將這些人全部看押下來。
“多謝秦大人,秦大人真乃神威?!?p> 一向不喜武將的孔防這時也不由不佩服一句,他實在沒有想到一個人居然能夠強大到這種地步。
“無妨,既然事情已了,那我也告辭了?!?p> 秦華不顧孔防讓他留下?lián)Q洗一下的挽留,執(zhí)意現(xiàn)在就要離開。
不過走了幾步,秦華卻又掉頭來到孔防身邊說道:“這些黃巾也是貧苦百姓,還望孔大人不要過多苛責他們。如果高陵縣不能安置他們,就將他們送往涼州,中間的費用倒是我會結(jié)算給你。”
說完,秦華四人才脫下剛剛借來的鎧甲,轉(zhuǎn)身離去。
張既看著秦華遠去的背影連連點頭,此人或許真是一位明主。
解決了高陵城的事情后,秦華繼續(xù)向著涼州趕路,之前那戰(zhàn)雖然有鎧甲抵擋,但是身上依然有不少血腥味,但是現(xiàn)在秦華也無暇顧及了。
而秦華雖然離開了高陵縣,但是他的事跡卻慢慢在高陵縣城內(nèi)傳播了開來,并且逐漸向著長安傳去。
又是趕了一天路,秦華一行人來到一座無名小山腳下歇息。
就在此時,路邊的草叢忽然稀稀疏疏的響了起來,接著就看到十余個手持武器,面目猙獰之人將秦華等人團團圍住。
為首一人是一名眼角有道長長的傷疤之人,他向前走了幾步,來到秦華一行人的面前。
就在他剛剛準備要求秦華等人將財物留下之時,忽然臉色大變,直接告了一聲罪就轉(zhuǎn)頭離開了。
“老大,為什么不打劫他們?”
盜匪們走后,一名盜匪詢問刀疤男人。
“因為我剛剛走近這些人就發(fā)現(xiàn)他們身上散發(fā)著濃烈的血腥氣味,當中那人身上紅色的花紋似乎就是被鮮血所染紅的?!?p> 刀疤男人臉色非常的不好看,即使是他從事的打家劫舍的生意,也沒有聞到過這么濃烈的血腥氣味,最關鍵的是他是軍隊的逃兵,他在秦華等人身上感覺到了那些悍卒身上才有的那種殺氣。
“我還以為是我聞錯了,原來真的有血腥味?!?p> 那盜匪也心有余悸的說道,隔了那么遠還能聞到淡淡的血腥氣,可見他們身上的血腥氣是多么濃重啊,這可是在開闊的外面。
秦華對于這些莫名其妙出現(xiàn),又莫名其妙消失的盜匪有些不解,不過既然他們沒來招惹自己,秦華也沒空管他們。
只是這里既然已經(jīng)被人注意到了,也不能繼續(xù)停留,騎上坐騎繼續(xù)趕路。
按照秦華等人的體質(zhì),連續(xù)趕路并沒有問題,只是他們的坐騎卻不行,即使是黑子也是如此,所以他們必須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休息一下。
好不容易終于在八月末返回了武威郡,這時的秦華已經(jīng)完全沒有涼州牧該有的樣子,全身臟兮兮的,衣服破爛不堪,臉上更是結(jié)了一層厚厚的灰塵,身上也散發(fā)著不知道什么的味道。
“科舉期間,閑雜人等禁止進入武威城。”
一名城門守衛(wèi)攔下了秦華,他沒見過乞丐還騎著坐騎的,但如果不是乞丐,又怎么會臟成這幅模樣。
“科舉已經(jīng)開始了嗎?”
一直趕路的秦華都有些忘記時間了。
“我乃涼州牧秦華。”
秦華自曝家門,他本來還以為會引來這些守衛(wèi)的嘲笑,這樣自己也能裝裝逼,沒想到守衛(wèi)們卻全部拿著武器將秦華等人包圍了起來,臉上都是憤怒的表情。
“大膽狂徒,居然敢假冒州牧大人?!?p> 沒想到會是這個結(jié)果,秦華有些失笑,但是心里卻暖洋洋的,看了這些士卒還是很愛戴自己的,這么多年的努力并沒有白費。
書麟
今天是二合一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