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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本座重生成了仙家廢柴

第七章 考驗

當本座重生成了仙家廢柴 循墨憶 3897 2019-09-05 08:30:00

  當天晚上,林一席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起初,夢里的他還是那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在雪院里用小鏟子挖著師父幾年前埋下的羅浮春。

  鳳休則是慵懶地側(cè)躺在那棵開滿如雪般桃花的桃樹枝椏上,美目半開地喝著壇中清酒,似笑非笑,時不時的抱怨著三師叔這個月又扣了好幾兩下山買酒的錢。

  垂下的紅衫和青絲在微風的浮動下掀起陣陣波瀾,月華似練一傾而下,樹下落花遍地,樹上美人微醺,構(gòu)成一幅美好而又安靜的畫卷。

  云流兒屁顛屁顛地爬著云梯進了雪院,留下幾卷從山下帶來的畫本,離開時還順走了一把炒花生……

  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人輕松愉悅,直到——

  “唉,真想不到這小子是逍遙山先門主的兒子,半分靈力都沒有?!?p>  “你就是個只會依賴別人的小、廢、物。”

  “沒靈根的家伙陣法再厲害也永遠不能成為靈修!”

  “魔頭!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他是我徒弟,你們想殺他,先打倒老娘再說!”

  如同無數(shù)厲鬼前來索命,折磨著他的靈魂,撕咬著他的身體!

  凌厲的劍氣呼嘯而過,求饒聲、驚叫聲、痛哭聲、怒罵聲......

  一時間萬聲齊響,震耳欲聾!

  閉嘴......

  別喊了......

  吵死了……吵死了?。?p>  血色,林一席的眼前一片血色,一股濃郁的腥味撲面而來,有點刺鼻,卻令他感到無比的暢快,甚至……

  興奮!

  手中的仙泣劍似是與他產(chǎn)生了共鳴,不斷“嗡嗡”作響。

  不知過了多久,世界漸漸黯淡下來,原本的嘈雜聲也戛然而止,整個世界似乎只剩下他一人。

  他突然感覺很累,身體很沉,恍如墜入深淵……

  嘭!

  “少爺!”

  林一席從床上摔了下來,打碎了這場噩夢。

  他似乎已經(jīng)許久沒有做過夢了,突然這么一夢,實在疲憊不堪,加上原主這身子實在是太弱,這一摔,骨頭都快散架了。

  勾月見狀,連忙驚慌地將他扶回了床上,一臉擔憂的問道:“您哪里不舒服嗎?”

  林一席神色有些不自然地避開勾月的目光。

  就在剛剛的一瞬間,他似是又回到了一個月前的降玄山,床邊等待的并非是唯唯諾諾的勾月,而是剛剛做好早餐眉目滿含期待的白云翎。

  “本......我渴了,拿水來?!?p>  “是!”

  他接過茶水一飲而盡,大概是昨天吃了那塊辣到升天的排骨,現(xiàn)在他的嗓子還是十分腫痛,不等勾月反應便下床直接走到桌前,端起紫砂壺直接掀開蓋子不顧形象地大口喝了起來。

  上好的龍井,溫度不涼不燙,涓涓流入口中,唇齒間清香四溢。

  勾月顯然被自家公子如此豪放的舉止驚到了,愣了片刻才提醒道:“三、三少爺……您慢些喝......”

  什么浮玉山降玄山,都是過眼云煙!

  如今,他已不再是被千夫所指的玄修魔主,而是一個普通到連靈根都沒有的富家公子。

  重生并不是失去,而是嶄新的開始,雖不知等待他的將是何等風浪,可活在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就像母親說的,天地萬物皆不求,唯一席鋪蓋足以。

  人活著,要向前看,知足常樂!

  林一席將壺中茶水喝的一滴不剩,隨后將空壺直接丟給勾月,豪氣十足地暢快一笑。

  “去,再給本座倒一壺!”

  話音剛落,他就后悔了。

  該死的“本座”!習慣成自然了......

  他心虛地抬頭望了一眼,明顯看到了勾月身形一怔,神情復雜地看了自己一眼,卻也沒又多問,手忙腳亂地抱住茶壺,忙不迭的又去沏了一壺茶。

  等勾月回來的時候,林一席依然赤腳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地盯著他。

  他小心翼翼地將茶壺放到桌上,緊張地看了一眼神色黯然的自家少爺,忍不住驚道:“少爺,您的眼睛,紅的有些駭人。”

  林一席微微蹙眉,抬手輕輕覆在自己的一只眼睛上揉了揉,并無任何不適,緩聲道:“鏡子在哪兒?!?p>  “床頭就有......”

  林一席接過一面精美的雕花鏡子,定睛一看,沒有被自己這充血的雙眸所吸引,倒是被這雙眉之間若隱若現(xiàn)的九瓣蓮花印給驚到了。

  這眉間印記,竟和那黃金墓室壁畫上少年的印記一模一樣!

  這也是他第一次仔仔細細的觀察原主的面容,膚白勝雪,長眉如刀,目若秋波,挺鼻薄唇,尤其一雙桃花眼最為驚艷,萬種情思系堆眼角,瞳仁像夜空中的星辰那般明亮。

  單看這長相就知道是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兒,紅塵俗世中的癡情種。

  這模樣,仙道怕是收不起,魔道定是搶著要。

  加之現(xiàn)如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內(nèi)衫,欣長纖細的身材更加突顯了瀲滟魅惑的氣質(zhì),活脫脫的清純妖孽!

  這世上怎會有生的如此精致的男人?

  林一席生前的模樣只能用“大義凜然”“浩然正氣”這類詞語來形容,倒不是他長得多好看,主要是小麥色的皮膚稱上端正的五官,讓人單看相貌,就能判定此人是個剛正不阿的君子。

  “勾月,你家少爺生的可真好看?!?p>  林一席冷不丁來了這么一句,把勾月嚇得一激靈,附和道:“少爺再怎么說也是九青山第一美男,就因您這面容太過驚艷,家中人都不敢放您出去,所以一直沒離開過毒宗。”

  怪不得從來沒聽說過江示這個名字,如此邪氣的容貌,給自己取名亦邪也甚是合適。

  “只是這眉間印記——”

  林一席頓了頓,試探的目光轉(zhuǎn)移到了鏡中勾月的臉上。

  “少爺眉間并無印記呀?”

  勾月仔細看了看,“許是少爺最近總愛蹙眉,所以留下了淺痕,以后稍微注意一下就會淡下去的?!?p>  林一席暗驚。

  勾月看不見我這眉間的九瓣花?

  莫非這印記只有我自己能看到?

  他三言兩語糊弄過去,本準備出了屋子去外面逛逛,卻發(fā)現(xiàn)屋外已經(jīng)加了守衛(wèi),恐是江月仁怕他偷偷溜走所以派人看守,除了送飯的侍女誰都不讓進。

  他叮囑侍女每餐送兩份主食,菜也都撿著清淡的做,便開始了這除了吃就是睡的愜意生活。

  勾月這兩天也是受寵若驚,林一席雖不知道原主曾經(jīng)是如何對他的,但是既然成了他的手下,那么只要自己有飯吃,勾月定然也不能餓著。

  他雖仍不肯同自己在一桌吃飯,但卻接受了吃剩飯的提議。

  這些日子,林一席觀察到勾月的身形較高,根骨不錯,即便日后不能修真也能習武。

  只是,他從來沒有好好吃過飯,導致面黃肌瘦,再喂養(yǎng)一些時日,日后定能成大器。

  不知為何,現(xiàn)在他看勾玉的眼神,就如同看一只待宰的羊羔,一心想著怎樣才能把他喂胖……

  時光匆匆過去,林一席夜夜被夢魘糾纏,他只覺得大概是因為剛剛重生心緒紊亂的緣故,夢境中皆為舊日之事。

  第三日不到卯時,勾月就將他從喚起,半夢半醒間換了衣服,頂著月明星稀的夜空出了江府的門。

  此時,左舒星、江遠、江崇等人早已穿戴整齊,除了江崇這個小矮子一臉喜色,其他二人皆是戀戀不舍。

  三四十個家仆婢女畢恭畢敬地列隊兩旁,前面便是一個金絲繡紋顯得十分貴氣的轎子,還有幾箱財物。

  這陣仗看起來不像是去拜師,反而像是送嫁。

  左舒星上前握住林一席的手,將他拉到一旁,悄聲問道:“示兒,擇木杖帶了嗎?”

  林一席無精打采的回答:“帶了?!?p>  “事關(guān)重大,示兒,你聽娘說,現(xiàn)在擇木杖在你身上的消息在江府內(nèi)已經(jīng)傳開了,我同你的祖母已經(jīng)和眾位長老進行了商討,給府內(nèi)所有人下了封口毒,如今雖封鎖了消息卻依然難以避免被人算計,毒宗于你而言并不安全,你一定要聽你爹的話乖乖去浮玉仙門學本事,至少有了大門派庇護——”

  “我知道了?!?p>  林一席冷冷地打斷了左舒星接下來要說的話,她這副語氣和這套說辭,像極了十多年前他上浮玉山拜師前母親說的那番話。

  隨后又有些不解地問道:“為什么不把這擇木杖拿走,交給祖母?”

  左舒星拉過林一席的手,眸中含淚:“示兒,你不要怨娘親,現(xiàn)在這擇木杖在誰手里都不安全,就算給了你祖母也無法發(fā)揮它的威力,留在江府一定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若是消息傳出,其他家族也定會虎視眈眈。”

  “你是長老們看著長大的,他們自然不會害你,現(xiàn)在整個江府唯獨你還有上浮玉山拜師尋求庇護的機會,而且眾所周知你又是命定的門派繼承者,江府的傳承人,一定不能被別人給……”

  “唉……待你學成,有了保護自己的能力,就回到九青山風風光光地接任門主之位可好?”

  “知道了?!?p>  林一席一臉倦意地上了轎子,并要求勾月坐在自己身側(cè)陪同。

  臨走前左舒星還往他手里塞了條掛著白玉環(huán)的流蘇,沒聽清說了句什么,他便將它當作掛飾直接系在了腰上。

  雖說是一路顛簸,而林一席卻睡的昏天黑地,他還夢到了自己死的那個畫面。

  真火包圍了身軀,仙泣在不斷的震動難以控制,四周一片混亂,恍惚間又看見了那抹紅色的影子向他撲來……

  到了浮玉山下已過了辰時,勾月將林一席喚醒,神情極其不自然,大概是被他有些豪爽的睡姿嚇到了。

  二人稍微梳理了一番,便一同下了轎子。

  剛一掀開簾子,林一席便發(fā)覺有些不對,這山門石臺上人山人海,怎么所有的人都齊刷刷地盯著自己看?

  下了轎子后他發(fā)現(xiàn)更不對了,

  來入山求拜師的都是些九歲十歲少年,再大也大不過十三歲,而自己明顯比他們高了不止一頭,

  就像一堆圣女果里的西紅柿,長得差不多,可是個頭卻差遠了……

  想想原主這身子馬上就年滿十七了,的確早就過了修真的最佳年齡。

  來拜師的有富家子弟、平民少年,還有一些窮苦人家的孩子和衣衫不整蓬頭垢面的乞丐,想當初他拖著母親的尸體來浮玉拜師的時候,大概也就是這個樣子。

  “那個大哥哥,衣服好漂亮啊!”

  “他長得也好看!”

  “這也是來拜師的?明明年紀這么大了,浮玉不是只收十七歲以下的門徒嗎……”

  “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家世肯定不凡……”

  此時的林一席穿著一襲錦繡邊的紫衣,銀冠束發(fā),雕花鑲金的腰帶上墜著的白玉環(huán)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fā)亮。

  他有些無奈的看著身側(cè)一身素衣的勾月,被他們盯得竟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一會兒,只聽山上仙鐘長鳴,幾個白衣飄飄的少年從入山石階上排列整齊地走到眾人眼前。

  其中一人林一席還認識,正是上次在臨州城的酒館里拍案而起說自己死的活該的云非。

  原本稚氣的臉蛋兒上硬是裝出了幾分老氣橫秋的模樣,像是生怕別人看小了他的年齡。

  不過看他這一板一眼的行為舉止,大概是五師叔的徒弟吧......

  五掌座君合是教修真界常識的先生,通常一開口就是滔滔不絕地先講上一個時辰,連水都不帶喝上一口,能把人活活給煩死。

  領(lǐng)頭的白衣少年站到前面不知說了幾句什么,被人潮擠在中間的林一席和勾玉也沒聽清,只看這石階上陸續(xù)有人背著木劍上了山,才知道前面已經(jīng)開始發(fā)劍。

  入了山門,拜師考驗才算是正式開始。

  林一席是七歲上的浮玉山,十六歲離開的浮玉,這期間只招過一次生,就是在他十二歲那年,如今也不知道浮玉入門考驗是否發(fā)生什么變化。

  想到這里他又是一陣心塞,那時的他雖然比一般上山拜師的人年齡都要小上很多,但是那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敢勁兒卻是不輸給任何人。

  母親當時只給了兩個選擇,一是被逍遙門的人繼續(xù)追殺,二是上最大的仙門浮玉山拜師,如此一來即便被發(fā)現(xiàn)也有了門派的庇護,所以在要么死要么活的選擇中他選擇了后者。

  滿懷期待和憧憬的背水一戰(zhàn)完成了三關(guān)考驗,當時完成考驗的只有十九人,他激動到眼里的金豆子都快掉出來了。

  “少爺……三少爺?”

  勾月輕輕拽了拽林一席的衣袖,喚回了他的思緒,“咱們該去拿劍了?!?p>  林一席點了點頭,從云非手中接過了一把潮的都快發(fā)霉的木劍,雙眉微皺,也沒多說什么,同勾月一道上了山。

  以前的林一席從山腳到山頂都是使用速行符,很久沒有一步一臺階的走上去了,半個時辰后,體力透支的他在勾月的幫扶下,終于到了第一關(guān)考驗的地方——云架鶴橋。

  此刻的衣衫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了,他氣浮聲虛地叫勾月將水壺拿來遞給他喝,心里無數(shù)遍咒罵著原主這個體質(zhì)極差的窩囊廢,

  他望著眼前的斷崖和架在上面的四條已經(jīng)生了青繡的鐵鏈,不禁暗自地叫苦。

  “下面進行第一關(guān)的考驗,你們的現(xiàn)在的位置是百丈之高的望塵崖,你們的目的地是在云霧另一頭的絕塵崖,借助兩崖之間的鐵鏈到達絕塵崖,即算考驗通過。”

  一位白衣飄飄的少年站在一只白鶴的身上,居高臨下的望著望塵崖上的眾人,看著不少人露怯,便繼續(xù)說。

  “無須擔心摔下去會有性命之憂,凡是摔下去的,都會有仙鶴拖起送回山下,想放棄的只要大喊一聲‘放棄’即可,我們也會把你安然無恙的送回來,當然,如果第一關(guān)都過不去,連成為外門子弟的機會都是沒有的?!?p>  有不少人開始抱怨考驗的困難和危險,望著那胳膊粗細的鐵鏈,林一席也有些發(fā)愁。

  倒不是害怕,而是因為原主這身子實在是太弱了,才爬了三百階臺階就累得虛脫,渾身上下毫無氣力可言,何況是過這鐵鏈子呢?

  突然,他靈機一動,戳了戳旁邊一臉擔憂的勾月,神神秘秘地悄聲問道:“勾月,我讓你拿的拐杖你放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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