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悠悠轉(zhuǎn)醒,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披了一件皮風(fēng)衣躺在了一輛車的副駕上,陌生的環(huán)境讓他想也沒想就準(zhǔn)備破窗而出。
“你要是敢搞壞我的車一塊玻璃,我會讓你死的很慘。”坐在駕駛座的白斷山惡狠狠說道。
野獸的直覺和血脈的壓制令少年乖乖不敢動彈,不安地蜷縮在座位上,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白斷山嘆了口氣,發(fā)動野馬,“既然你醒了,那就帶你去個好地方?!?p> 少年抬頭看了白斷山一眼,有些異樣。
鬧市區(qū)內(nèi)一幢全白的建筑,一扇漆黑的鐵門,一個隱蔽的招牌,正是多年之前的熊bar。
掏出銀幣,領(lǐng)著不安的少年坐到了吧臺前。
“黑熊,來一杯手鉆,給這小鬼來一杯無酒精的?!?p> “好嘞,白隊長,這位是?”
白斷山愣住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問向旁邊的少年,“對了,你叫什么?”
“沒有名字,我編號十九號?!?p> “十九號嗎,不好聽啊,叫你白讓怎么樣?”
“白讓?”
“是啊,你這小鬼太兇了,以后在社會立足可是要學(xué)會忍讓的?!?p> “出社會?”
白斷山叼起了煙,“是的,出社會,我保證,教廷那幫雜碎再也不會找你麻煩?!?p> 白讓愣住了,“為什么?”
“小鬼問這么多為什么干嗎,這些就交給大人來處理好了?!?p> 白讓沉默著,身體內(nèi)淌過一道異樣的暖流。
“除了殺人,教廷有教你其他東西嗎?”
白讓搖了搖頭。
白斷山直接喝掉一整杯手鉆,杯子放回桌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這些家伙,真的是把你當(dāng)機器培養(yǎng)??!”
白讓平靜的外表下多了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看著那個叼著煙喝著酒和酒保談笑風(fēng)生的身影,說了句,“我也要?!?p> “什么?”
白讓指了指他手中的香煙。
白斷山哈哈大笑起來,從煙盒里掏出一根遞給他,寬大厚實的手掌放在了白讓腦袋上,把他一頭亂發(fā)揉的更加散亂,“哈哈哈哈真是個了不得的小鬼,那我教你,以后要是有什么沖動了,就抽根煙冷靜一下,你會發(fā)現(xiàn),世界會美好很多。”
“對了,白熊,你給這家伙檢查檢查,弄點抑制狂性的丹藥來?!?p> 年輕的白熊默默點了點頭。
白讓抽著煙,咳嗽了幾下,可能被煙熏到了眼睛,也有可能是被嗆到了,眼睛止不住泛出點淚花來,沒有冷靜下來的感覺,但那煙吸進來,有絲絲的溫暖,這個世界,確實變得順眼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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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軍伍風(fēng)格的辦公室內(nèi)。
白斷山對著自己的上級匡天祿不斷咆哮,兩把黑色的太刀帶著他的怒氣插在了上級面前的金屬桌上。
“為什么???為什么不能制裁他們?”
“白斷山,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p> “可……”
“這是命令?!睂Ψ降恼Z氣不容置疑。
白斷山無法,氣洶洶地出了辦公室,摔門前留下一段話,“反正白讓那小子我是不會交出去的!”
后來白斷山才明白,政府這邊早已和教廷合作多年,很多見不得光的行動和任務(wù)都是由他們接下完成的,而且,人造血脈者事件已經(jīng)過去十多年了,很多證據(jù)什么的都已經(jīng)消失的干干凈凈,這樣的一個勢力,不可能因為小小的一個白讓就垮掉,但教廷也因此元氣大傷,付出了很多代價才把這事平息下來。
之后教廷便和九罰很不對頭,人造血脈者的事情暴露了之后,很多血脈者家族和他們也不對頭,但他們作為天下最強的暗殺組織,一躲便讓人毫無辦法,大家也不敢逼的太緊,就算不怕,若是天天被刺殺也不是一件開心的事。
之后,白斷山教了白讓很多東西,有社會的常識,有怎么抽煙,怎么喝酒,怎么開車,九尾狐狀態(tài)的戰(zhàn)斗方法,更多的,是人與人之間的相處。
這天,白斷山把野馬的鑰匙交到了白讓手里,坐在副駕上看著這個已經(jīng)和剛剛見面時判若兩人的少年興奮地駕駛著汽車,很是欣慰地笑了。
如今的白斷山,白老爺子,回憶起這些往昔也是唏噓不已,“想想現(xiàn)在白讓終于過上的正常人的生活,老夫甚是欣慰啊?!?p> 三人瞪大了眼睛,心中不約而同有種荒謬的感覺,白讓哪里正常了?明顯被您老教歪了好不好,也太極端了。
當(dāng)然,看著一臉滿足的老人家,說是不敢說的。
陸本善突然想起了什么,問道:“所以白叔他抽的煙,是專門抑制他人造血脈者的副作用的嗎?”
白涵涵恍然大悟,“怪不得!”
“是啊,沒有那個的話,很容易被獸性侵蝕,你們見過那個教廷的一號瘋瘋癲癲的樣子吧,雖然好像平時也有在注射藥劑,但明顯抑制的不完全,導(dǎo)致性格多變暴躁扭曲,遲早有天會出事?!泵總€做家長的肯定都覺得自家的孩子最好,白斷山也不例外,說起一號的時候,那是濃濃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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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廷,一間大的嚇人的房間,周圍是一扇扇高的嚇人的落地窗,深紅的窗簾束在一旁,是一間一看就是很有錢的地下組織會議室。
教廷教主秦對著圣女秦月兒說道,“所以說,那個白讓抽了那么多抑制自己天性的藥物,現(xiàn)在性格完全就是那姓白的翻版,怎么可能會是一號的對手……喂,你有在聽嗎?”
秦月兒正整個人側(cè)躺在長的嚇人的會議桌上,懶洋洋地用手指撥弄著自己頭發(fā),玩膩了后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深紅色的晚禮裙鋪在桌面上,華麗且絢爛,隱隱約約好像有聽到教主在講話,“什么?我沒有在發(fā)呆哦?!?p> 秦看著無聊地拿著匕首修剪自己指甲的一號,嘴角抽了抽,想當(dāng)年,他可是恨不得把這把附帶屏息和潛影能力的匕首“大主教的嘆息”供起來的。
“沒什么?!痹趺匆粋€個都這樣,秦好煩。
“對了,教主我可能又要睡了,秦沁就交給你了哦。”
“這么快?。俊?p> “是哦,突然感覺,有點無聊了。”
……我們是什么時候變成這么松散的組織了,不對,不是我們,除了這兩個家伙,其他人都還是很正常的像個地下組織成員的樣子,曾經(jīng)在這個房間里,大家都坐在陰影中,嚴(yán)肅地討論著暗殺目標(biāo),和敵方的交易條件之類的,那氣氛是那么肅殺,那么的莊嚴(yán),底下的人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到底是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呢?
秦陷入了沉思之中,陽光照進這間巨大而又華美的房間,陰影處的秦陷入了對自己能否好好執(zhí)掌這個教廷的懷疑中。
零一七六
寫這章的時候剛好沒煙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