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龍吟!
巨大模糊的龍頭再次出現(xiàn),順著結(jié)界不斷游走,席卷一切障礙,龍吟聲附加著神識的攻擊,周遭的黑虜鼠身子不由一僵,由水構(gòu)成的龍身帶著無比強勁的絞殺力,被卷入其中的黑虜鼠無一幸免,潮濕的水洼上盡是黑虜鼠的尸體。
一圈游走完畢水龍消失不見,結(jié)界周圍的黑虜鼠被清空大半,老師們終于有了喘息的機會。
結(jié)界內(nèi)的人紛紛朝著高臺望去,望向那個平時溫柔低調(diào)的身影。
“好強!”
“這是十七班的云雨馨同學(xué)?”
武魅鐮刀一揮,“外圍密集的鼠群已經(jīng)清理干凈了!接著就由我們上吧!大家不要離得太遠!撐不下去了就馬上往結(jié)界方向跑!”
時間已經(jīng)到了傍晚,落日的余暉鋪灑在疲憊的心頭,背光的身影們看起來是如此堅強,武魅,林武,陸本善,白涵涵兩人一組依次從高臺上躍下。
“注意它們的尾巴!”
夜梟鐮-雙鐮舞!
黑色鐮刀圍繞著武魅高挑的身影不斷旋轉(zhuǎn)著,裹著武魅逼近一只落單的黑虜鼠。
本能感受到危機的黑虜鼠狂躁地舉起骨尾向武魅刺了過去,骨尾和鐮刀相擦發(fā)出吱吱的聲響,骨尾被斬落成節(jié)節(jié)碎骨,鐮刀轉(zhuǎn)勢不停,直至黑虜鼠的軀體也如同骨尾一般斷裂,鮮血殘肢都被黑鐮阻擋在外,不濺絲毫。
落地拿下首殺的武魅如同戰(zhàn)場上的女武神。
“啊啊啊啊啊啊啊?。∨饎?怒斬!給我斬!”
落地的林武開始瘋狂斬?fù)?,火焰劍氣一道接著一道落向旁邊的黑虜鼠,劍氣里帶著他這些天來所有的憋屈和壓抑,以及失戀的傷痛。
“去死啊啊啊啊啊啊啊??!”不知不覺,林武眼角帶上了淚花。
避開了前幾道劍氣的黑虜鼠被第四道擊中了腹部,疼痛帶來的那一下遲緩讓它迎來的是更多的火焰劍氣,直至變成一具焦黑的尸體。
陸可愛在高臺很不滿,“學(xué)我的,這家伙這招肯定是學(xué)我的?!?p> 云雨馨皺眉,“他倆這樣子,氣勢很強,但真氣會很快消耗完的,頂多解決三四只恐怕就要回來了。”也沒辦法,畢竟這種實戰(zhàn)他們也都沒有經(jīng)歷過,能不害怕,已經(jīng)很好了。
現(xiàn)在被解決的黑虜鼠一共大概有六七十只,單單水龍吟就卷殺了二十多只,但依舊還有兩三百只這個讓人絕望的數(shù)字。
陸本善落地之后,壓抑的負(fù)面情緒便瘋狂蔓延出來,啊,好臭,腥臭的味道,是下水溝的味道,是尸體的味道,近距離看這些黑虜鼠感覺更加丑陋了呢,那凸起的眼球,污濁的門牙,從背后突起暴露在外的脊椎骨,好臭,好丑。
“阿善,我們上吧!”
沒有回話,陸本善跑起來,真氣聚于刀尖,借著助跑的力量木刀筆直地插入一只黑虜鼠的腦門,撥出,真氣匯于刀鋒,木刀斬向另一只黑虜鼠的骨尾,刀勢不停,順著身子斜切過去,直到開膛破肚,木刀沾上了血,掛上了內(nèi)臟,陸本善甩掉掛在刀上的內(nèi)臟,雙手持刀,基礎(chǔ)法訣-加重!對著另一只撲上來的黑虜鼠狠狠劈下,骨尾刺中了陸本善的小腹,但木刀依舊不停,腥臭的血如驟雨般淋了陸本善一身,啪嗒一聲,黑虜鼠巨大的身體分成兩半掉落在地上。
陸本善嘴唇微動,右手持刀,左手拔出了牢牢插在自己身上的骨尾尾尖丟到地上。
“三只?!?p> 沒有停歇,木刀緊接著刺入背后撲上來的一只黑虜鼠的眼睛,但同時鼠爪也在陸本善背后留下了三道血淋淋的抓痕。
陸本善悶哼一聲,雙手用力,木刀帶著眼珠子直至腦袋深處,攪動!
背后的黑虜鼠悲鳴之后,便沒有了生息。
“四只?!北澈蟮孽r血被他無視,陸本善拔出木刀。
“白涵涵!”
式神契約開啟!陸本善的想法無差別地同步到了白涵涵腦中,
巨大的冰棱托著他凸起,接著,陸本善高高躍起,雙手持刀,借著慣性落下,下面一只黑虜鼠外露的脊椎被踏得粉碎,狠狠插入腦門的木刀直接沒入半柄。
“五只。”
“這小子真的是煉氣期?”
“沒有護體真氣,也沒有攻擊法訣,真氣也很普通,應(yīng)該是煉氣期沒錯的?!?p> “那他是怎么做到的,那把木刀是什么法器?”
“好像是普通木刀……”
提問題的老師快瘋了,如果每個煉氣期都是這么強勁的話,這鼠群還有什么可怕的?
回答的那名老師也有點崩潰,因為越是回答這些問題,他就越不能理解陸本善是怎么做到的。
葉流星胖臉抽了抽,“好兇殘……”
張書范扶了扶眼鏡,手指有些微微的顫抖。
“不愧是我老哥?!标懣蓯酆翢o想法,覺得這一切都很正常。
“我靠!”江洋爆了粗口,阿善什么時候變成這種感覺的了?那個整天趴在課桌上睡覺的那個死黨,什么時候變成了一個都要被捅穿了還面不改色的人物?
“不要愣著,補刀的補刀,掩護的掩護,看到聚集起來的黑虜鼠群就往那邊攻擊,不要讓它們在結(jié)界前匯合!”
陸本善以白涵涵的亂冰刺為分界線,將黑虜鼠很好地隔離開來,痛快利落地解決著落單的黑虜鼠。
六只。
七只。
眾人麻木。
八只。
九只。
十只。
人聲喧嘩,陸本善的背影在鼠群中卻顯得那么格格不入。
“呵呵,”江洋笑了出來,“假的吧這家伙?”
回到結(jié)界內(nèi)的林武慶幸不已,還好當(dāng)時被陸可愛擋住了,難以想象要是對上現(xiàn)在的陸本善他當(dāng)時會是什么下場。
這時候的陸本善已經(jīng)傷痕累累,若是換一個人恐怕已經(jīng)早早倒下了,白涵涵在心中呼喚,“阿善,差不多了吧?”
站在冰棱上的陸本善搖了搖頭,“我還可以?!闭f罷,喘了口氣,抹了抹眼瞼上的污血,體內(nèi)龍珠運轉(zhuǎn),之前的疲勞緩緩回復(fù),傷口帶著酥酥癢癢的感覺愈合著,“繼續(xù)吧!”
木刀已經(jīng)被鼠血染黑,陸本善依舊不知疲倦地沖殺著,身上殘破的白色T恤也漸漸蒙上了暗紅,整個人的氣質(zhì)和剛剛從結(jié)界中出來時完全不同,凌厲,冷漠,殺伐果斷,還帶著絲絲暴虐,污血蓋在臉上,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眼睛已經(jīng)攀上了絲絲縷縷的紅色血絲。
但白涵涵在契約的作用下清楚地感受到了陸本善的負(fù)面情緒和身體抑制不住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