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前世也讀過不少書,皇帝不論哪朝哪代,能坐在這個位置上的的人,基本都不能再稱之為人了,這種生物除了生理機能和人一樣之外,其余的基本都不能再說之為人。
他們基本沒有感情觀念,有也只會很少,那種淡泊的親情觀念只存在于日常迫于禮教而產(chǎn)生的父子之間的交流,這種交流是沒有任何營養(yǎng)的,對于皇子和皇帝雙方來說都不過是為了完成一種任務(wù)而做出來欺騙自己的行為。
期間沒有親情可言,自古天家無情誼權(quán)力摧毀了他們的情景,但同時能羈絆他們的也只能是權(quán)利。
擁有無上威嚴的皇帝江天成,對著江云急聲厲喝,也幸虧江云是個現(xiàn)代靈魂,要是換作以前的江云,那恐怕連個字也說不出來。
“父皇息怒,七弟想必不是故意的,想來是昨天在街上受了驚嚇,現(xiàn)在還沒緩過來吧。再說七弟身上有傷,父皇還是饒了七弟吧!”
江云正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自己耳邊想起,正高興的有人給自己的解圍的江云一抬頭,看見的居然是昨天在街上遇到的江清。
“哼,既然你五哥給你求情,也罷,先起來吧,你身上有傷,就先坐著吧!”江天成看了眼面色蒼白的江云,面上閃過一絲不忍,單隨即又被冷漠的表情替代。
聽到皇帝的命令,周圍太監(jiān)連忙搬來軟凳,扶著江云坐了上去。
待江云坐好,此刻江云才看清了整個屋子里除了太監(jiān)宮女之外,只有自己的皇帝老子,五哥和自己。
皇帝盤腿坐在床上,半依半靠在一張放在床上的茶幾,手里拿著一本黃色的奏折,兩只深不見底的黑眸正冷冷的注視自己和江清。
江清和自己一樣,一左一右坐在兩邊,除了剛才說話抬過頭之外,此刻正低著頭,目不斜視。
“你們兩個可知道朕為何要單獨召見你們?”江天成看江云做好之后,便開口問道。
“兒臣不知!”江云和江清同聲答到。
“去年陳國偷襲擄掠了我北郡十一城,此事,你們可有了解?”皇帝合上了奏折,看著江云二人緩緩說道。
聽到這兒,江云心里有些發(fā)懵,這可是軍國大事呀,之前自己的皇帝老子可從來沒有對自己談?wù)撨^此事,這難道是要重用自己了嗎?
果然穿越者就是厲害。
江云腦子里想了一下,這件事情他還是知道一些的,去年江國家派兵攻打南邊吳國,但沒有想到,歷來和自家修好的陳國突然發(fā)難,乘著江國出兵在外,派兵襲擊了江國北邊,雖然沒有攻占土地,但北郡十一城卻被掠奪一空,無論人口還是糧食都統(tǒng)統(tǒng)被陳國擄掠一空,留給了江國一個空殼子。
難不成,自己這父皇是要叫個人去屬理北郡?
想到這兒,江云心里打了個寒蟬,那兒才被掠奪一空,什么都沒有,自己要是去了那兒,來年陳國若是再來,我豈不是要白白叫代在那兒!
不行不行,槍打出頭鳥,我可不能先開口。
想到這里,江云埋著的腦袋偷偷斜了一下,撇了眼自己旁邊江清,只見這江清和自己卻不一樣,滿臉興奮,眼里露著精光,像是一只狗看見了自己最愛的大棒骨一樣。
“父皇,兒臣知道!”江清看了江云,然后急忙起身,躬身說道。
江天成看了眼站起來的江清,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說道:“哦,那你說說,你是怎么看的?陳國為何這么做,我大江現(xiàn)如今又該怎么辦?”
江清聽見自己的父皇這么問自己,知道是自己的機會來了,舔了舔嘴唇,拱手回答道:“回稟父皇,兒臣以為,陳國如此做,原因不過三點。這一嘛,他陳國地處北疆,地貧苦寒,且疆域狹小,更有北邊蠻族侵擾之憂,他陳國若要發(fā)展壯大,除了南下打我大江的注意之外別無他路;其二,吳國與之簽訂了盟約,肯定以重利誘之。其三,則是我江國自身的原因?!?p> 說道這兒,江清頓了一下,江天成連問道:“什么原因?”
江清笑了笑,回答道:“無他,只因我江國太強大了,若是此戰(zhàn)又勝了吳國,那我江國反過來就能隨時吃掉他陳國,雖說陳國君臣愚鈍,但面對國家生死存亡之際,他們還是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的!”
“哈哈哈,想不到清兒你居然還能有這番見解,那你再說說,我江國又該怎么辦?”江天成聽見江清這番回答,對于自己的兒子能有這份見解,心里很是高興。
“兒臣愚見,愧不敢當,若說有什么辦法,恕兒臣斗膽,兒臣以為,北郡十一城已經(jīng)被陳國擄掠一空,若無人插手,數(shù)十年內(nèi),北郡必定寸草不生,百里之內(nèi)必定荒無人煙,故兒臣以為,此地形同雞肋,要之無用,棄之可惜……所以,”說到這里,江清抬眼看了下江天成,只見江天成此刻臉色鐵青,面色不悅,江清知道自己這話沒能說對,故此又急忙改口,說道,“但朝廷若能派一能臣干吏,再遣一大將駐大軍于此地,五年之內(nèi),施政得當,則此地有望能恢復(fù)生機!”
話剛說完,江清趕忙又看了自己的父皇,只見這個時候江天成面色已經(jīng)緩和了很多,江清這才長出口氣,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要不知道,還以為他剛才經(jīng)歷什么呢。
江天成雖說面色緩和,但臉上依舊沒能放松,眉頭緊皺,心里依舊想著江清剛才說的話。
這個方案,他不是沒有想過,就是之前江清說的放棄北郡,他也不是沒有和他的大臣商量過。
可不論那種辦法,都很難解決此刻的問題。
放棄北郡,這相當于丟土喪國,難以告慰在天的亡魂先君之外,于國內(nèi)百姓更是難以交代。
可若不放棄,則每年都要浪費大量錢財在這個糜爛的北郡,而且還要放一位能臣干吏,這個時代,人才多么難得,隨意安置這種地方,浪費人才不說,對外很容易就會落下一個刻薄寡恩的形象,到時候,天下英才皆不入江國,敗亡也就是時間問題。
故此,江天成這些日子一直在為這個事情煩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