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故歸看著眼前這個男子,她在北境軍中待久了,見到的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男子,似這般慵懶卻好看的男子,她似乎,許多年不曾見過了。但尹故歸畢竟是久經(jīng)沙場的鐵血將軍,她迅速穩(wěn)定心神,一把接下男子拋過來的玉佩,微微一笑,說道:“多謝了!”
沐扶蘇見過許多的美人,眼前的這位,說不上美,甚至是素顏朝天,不施脂粉,但是一身戰(zhàn)甲的她,卻別有一番英氣。
“姑娘客氣了!”沐扶蘇淡淡道,卻不知姑娘微微一笑,已在他心里激起千層漣漪。
“將軍,怎么了?”先前被尹故歸落在身后的王大力終于趕了上來,看著他家將軍停在橋上不在前進,便問道。
“無事,我們走吧?!币蕷w把玉佩揣入懷中,道。
“這位兄臺,咱們后會有期了!”尹故歸對著沐扶蘇抱了抱拳,不等他回答,便策馬離開了。
沐扶蘇看著馬背上漸行漸遠的兩個身影,折扇輕搖,又回到了身后的酒館。
長安街道上,王大力問道:“將軍,你剛剛收起的東西,可是劍上所飾玉佩?”他跟隨尹故歸多年,自是熟識尹故歸的武器。
“你小子腦子不好,眼力倒是不錯?!币蕷w答道。
“這枚玉佩我看你掛在劍上可從未取下過,怎么,這次竟然舍得取下了?”王大力打趣道。
“什么取下,是玉佩自己落了?!币蕷w答道。
“不過說來也奇怪,這枚玉佩乃是我十歲是,母親從廟中求來,底下那個平安結(jié),也是母親親手打的,自從那年我掛到劍上開始,還從未落下過。我平日里也不經(jīng)常用劍,怎么這次他會落下了?”尹故歸奇怪道。
“管他為什么呢,好在撿回來了。對了將軍,剛才洛神湖邊上那個小白臉,我瞧著長得倒是不錯。將軍您看您這么多年都是一個人,不如待我們回北境之時,便將他擄走如何?”王大力雖說粗心,卻也見到了自家不愛笑的將軍對男子的那一抹笑意。
“胡說!天子腳下,怎可如此猖狂?再說了,你沒看到那個男子的穿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哥,自古帝王多疑心,這位皇帝陛下能在眾多皇子中登上帝位,想必也不簡單,我們此次入京,須得低調(diào)行事,不可惹是生非!”尹故歸斥責道。自父親去世后,尹故歸接任一軍之帥,承擔著的是數(shù)十萬將士和百姓的性命,過刀口舔血的日子,兒女情長,早就被她拋到了腦后。
“是,將軍,末將魯莽了。”王大力答道。
說話間,二人就已經(jīng)到達了皇宮門口,望著頭頂高懸的紫禁城三字,尹故歸翻身下馬,將韁繩和身上的佩劍都交到了一旁的侍衛(wèi)手中。
一旁的引路公公早已守候在旁,笑著迎上來,道:“將軍一路辛苦了,請隨奴才這邊走?!?p> 尹故歸只道一聲:“如此,便有勞公公了?!北愀松先ァ?p> 紫禁城的風景很美,也很雄偉,從未進過皇宮的王大力早已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但是尹故歸不行,她現(xiàn)在心里,一心只揣測著當今這位陛下召她入京的用意。
漫長的宮道并不難走,沒用多久,尹故歸就已經(jīng)到達了皇帝接見臣子的養(yǎng)心殿門前。
門口值守太監(jiān)并認識尹故歸,但是他知道那位引路公公去接的是什么人,所以一見尹故歸的身影,就急忙向里邊通傳了進去。
不久,里邊傳來太監(jiān)高聲宣旨:“宣北境將軍尹故歸覲見!”
尹故歸帶著王大力,就要進去,卻被重新出來的小太監(jiān)攔了下來:“將軍,陛下想要見的只有您,至于您身后這位將將軍,請隨奴才到偏殿休息吧?!?p> “你,”王大力往前一步,就要發(fā)作。他家將軍在北境可以說是之尊,而他也從未受過如此待遇,自然是忍不了了。
“大力,不得放肆,遵旨便是?!币蕷w伸手攔下了他??磥砝镞呥@位皇帝,非常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