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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宴

第九十五章 信鴿歸來

冬日宴 石木川 2089 2019-12-01 22:58:51

  多虧了唐婉的主意,一面讓金麻子被抓的消息放出去,另一面,又有許大作餌帶著木珠子回蜀州。

  背后之人,不論是不是同一個,他都會選擇一個方向出手,或者,兩邊一塊對付,就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

  金麻子本麻,此時當然還被牢牢的關在天機閣里,此案,他是最重要的證人,絕不容許有所閃失。

  清樂自己以身試險,做了回階下囚,雖是假扮,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膽量。

  同金麻子那等被收買的不同,大漢顯然對那人十分衷心,在明白自己無路可逃的一刻,果斷抽刀,自行了斷。清樂眼疾手快,或者是他常年審人破案,對付這路人有了經驗,擲出一把匕首,穿透大漢右手,痛得他無力再抬起手來。

  清樂一個箭步上前,又將大漢左手脫了臼,往他嘴里塞進一團隨手抄來的碎布子,捆了個嚴實,確保他再無自盡的可能。

  唐婉今夜并未過來,這種地方,女孩子還是不來為好,所幸她對這事也不熱衷,只在家里等著清樂那邊的消息。

  小衙役醒來時,大漢已經被換上了犯人的衣裳,關進最里間的牢房里。小衙役得了消息,還特意過來同他說了話,半點沒有結巴。

  同清樂一樣,大漢也以為小衙役是故意裝作結巴,只是同清樂不一樣,大漢可沒心思賞識他,那是氣得七竅生煙,他好不容易心軟一回,居然被人騙了。

  打酒的那個小衙役就沒這么好的運氣了,他是真的被大漢捅了一刀子,幸好救治及時,命撿回了一條,差事是再無可能的了,且養(yǎng)好了傷就是上天垂憐。

  婆娘終日在他面前哭了又哭,直罵他蠢,怎的兩人一道當值,他這差點丟了命,又真的丟了差事,而人家反倒還升了職,得了清樂公子的贊揚。

  衙役也是心里苦啊,全怪這張破嘴,關鍵時刻偏生你最好吃。

  留給清樂他們的時間并不多,大漢沒有及時趕回,背后的人肯定知道他出事了,或許再能引他上鉤,或許他再出手,便是拼個魚死網(wǎng)破。

  因為唐婉一早也收到了蜀州傳來的信,許大他們,果然也被埋伏了,幸好萬通鏢局的人身手了得,又有林闋帶了天機閣最好的十名弟子保護,許大并未受傷,只鏢局和天機閣的傷了幾位,養(yǎng)養(yǎng)就能好。

  如此看來,那人果然更看重木珠子些,他們被埋伏的地點,離錦州城不遠,到了蜀州,便沒那么好下手了。

  許大一回去,顧不上休息,使出雷霆手段,徹查了整個許家上下,包括許家的鋪子、染坊,再有幾個莊子,所有許家的人,不論哪個,祖宗三代都被他查了個遍。

  終于,在第二日就有了結果,那內鬼夜里偷偷溜出去報信,被逮了正著,連同和他通氣的人,都被林闋一道綁回許家,一頓大刑伺候。

  那內鬼的身份,才是值得深思,許瑯是個爽快人,也沒替她遮羞。

  這人正是他故去的妻子身邊的大丫鬟,甚至三年前,妻子去世時,還曾想過要許大將她收房,不知妻子得知她最看重的丫鬟其實是個吃里扒外的,心該有多涼。

  也幸好妻子走了沒多久,就出了許大被人襲擊這事,便沒有真將這丫鬟收房,許瑯失蹤后,她在許家更成了透明人,幾乎無人注意到她,反倒更方便她去通風報信了。

  這丫鬟被收買,應是早在許瑯出事前,她是個識時務的,已被抓個正著,便什么都招了。

  據(jù)她自己交代,早在三年前,就有人找過她。這丫鬟是個有野心的,她清楚自己夫人的身子撐不了多久了,而且夫人也同她提起過收房之事,但她卻不是那甘愿做小的人。

  這丫鬟親娘就是個小的,看慣了旁人對她娘的冷漠,對她而言,與其做小,更不如嫁個普通人家做正頭娘子。

  只是她到底無法同夫人交心,夫人不知她心中如何想,便同許瑯打了商量。

  也是如此,夫人故去后,那些人找上來,她沒多猶豫就應了,這事要能成,她說不得有機會被放出府去,他們許了她不少酬勞,靠著這些,就是她大手大腳,也足夠下半輩子的生活了。

  而抓來的那幾個同她有聯(lián)系的,嘴卻硬得很,但這些人在此生活多年,早已成了家,等林闋將他們家中妻兒一并抓了來,才支支吾吾透露個一兩句。

  只知道他們上頭的人,喚做“二爺”,但他們對這位“二爺”,也是知之甚少。

  林闋忽然想起,之前被清樂一窩端的那伙兄弟,其中排行老二的,叫丘二的那位,該不會是他?

  “那二爺,是不是人長得精瘦,眉毛有些稀疏,鼻梁有些塌,薄嘴唇,中等個頭?”

  那幾人想了想,都說沒錯,二爺正是這般長相,如此,可以斷定丘二正是他們口中的二爺了。

  看來丘二這人,在團伙之中是個擅長偽裝的,不單他自己在客棧待了兩年,手底下的人也都是個個有別的營生掩護。

  只是他們說起跟丘二的聯(lián)絡,居然只是丘二同他們單線聯(lián)系,平時他們輕易并不會去找他,只在最為緊要的關頭,才能在信鴿腿上綁上一張空白紙條,信鴿便會帶著紙條去找丘二。

  只是他們從沒放出過這只信鴿,就連剛才有人想去放鴿子,也被反應更快的林闋制服住,沒有得逞。

  林闋抓了那只信鴿,在它腳上綁了張空紙條,如今丘二已經讓清樂下了大牢,信鴿絕不可能找去丘二那。倘若有旁人收到這只鴿子,那此人,必定脫不了干系。

  送去唐婉的信,是連夜快馬加鞭趕來的,林闋在第二日上午才放出鴿子。也就是說,在唐婉收到信時,還有充足的時間留給她部署。

  這幾日,天機閣的弟子們和錦州衙門的差爺們是格外辛苦。

  先是一撥人連夜蹲守,等抓到那大漢,好容易才休息了半日,另一撥人需得整日關注天空飛鳥,一旦發(fā)現(xiàn)信鴿,立馬上報。

  弟子們不知報回了多少可疑信鴿,只要一有發(fā)現(xiàn),便派出一隊人去查證,大伙都折騰得筋疲力竭。

  而他們翹首以盼的信鴿,其實早已飛回主人身邊。

  郊外村子里,住著李伯一家,李伯是個養(yǎng)鴿人,他訓出的鴿子,雖不是最漂亮的,但個個忠心,能識路,這類鴿子,尤擅傳信。

  李伯自己也有一雙過目不忘的眼睛,這么多年,每一個來他這買鴿子的人,雖記不得姓名,但樣貌長相他可以描述得清清楚楚。

  在弟子們守了三日卻一無所獲之時,清樂發(fā)話了,“叫他們都回來吧,鴿子,已經回家了?!?p>  “師傅,可這是目前最直接的證據(jù),只要看到信鴿進了誰家,那便能說明他們就是真正的兇手了?!碧仆袢缃癫幌敕胚^一絲一毫的可能。

  只是,“錯了,這只能說明他們有可能是真兇,并不能證明他們一定就是。誰能肯定信鴿只能停在主人家里?”

  看著不甘心的唐婉,清樂耐心安慰道:“婉兒,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眼看著兇手就在眼前,卻就是沒有證據(jù)證明他們就是兇手,我也很著急?!?p>  “但,你不如把它看成是一次鍛煉,這案子,說難不難,但其中牽扯甚廣,又有許多迷霧,你能堅持到現(xiàn)在,已經很不錯了。對于我們來說,只差一個決定性的證據(jù)就能將他們抓獲,但對他們來說,只要我們一天拿不到證據(jù),就一天不能對他們如何。是以,你必須沉住氣?!?p>  又是一陣沉寂,唐婉如何不知她是鉆了牛角尖,一門心思只想盡快結案,把酒館開起來,說到底,這案子耽誤的時間已經夠長了。

  見她聽了進去,清樂又給她提供了方向,“我叫他們收手,還有一個原因,如今三日已過,就是普通信鴿也應該到了,何況那鴿子并非凡品,他們再守下去,也是徒勞而已。但我想,若他們靠著信鴿聯(lián)絡,必定不會只有一只,我們可以查一查,城里有哪些人家養(yǎng)了信鴿,這要容易得多。”

  這倒是不錯,信鴿這玩意,身價頗高,普通人家是養(yǎng)不起的,就是一般富貴人家,養(yǎng)鳥權當逗趣,養(yǎng)信鴿的也是少見,想要查出來確實不難。

  經過一番摸查,果然只在幾戶人家發(fā)現(xiàn)了信鴿的蹤跡,其中就有霍趙兩家,這讓唐婉更加確信,他們就是對許大許二下手的人。

  同時,還查到了整個錦州,就只有一戶養(yǎng)鴿人,唐婉和清樂都認為,從這位養(yǎng)鴿的李伯那,或許能找到些線索。

  李伯的家就在城外不遠,他家世代養(yǎng)鴿,是門祖?zhèn)鞯氖炙嚒?p>  帶著玥兒,三人到了李伯這,招呼他們的是李伯的兒子,年紀不太大,但據(jù)說他養(yǎng)鴿的水平,幾乎已經能超越李伯了。

  只是今日過來,畢竟不是為了買鴿子,同李伯的兒子說明緣由,他領著三人便去找李伯問話。

  李伯此時正帶著一群鴿子做放翔訓練,養(yǎng)鴿場四周空曠,正好適合給鴿子們在巡巢的基礎上,慢慢擴大飛翔距離。

  唐婉走來時,剛好看到李伯的鴿子們一個個爭先恐后的飛回來,圍在李伯身邊,看上去十分聽話,頓時有些心動。雖說今天是來找李伯打聽消息的,但見到鴿子們無論飛出多遠,真的回到主人身邊的場景,自己也很想擁有一只啊。

  鴿群最先注意到有人靠近,引起不小的騷動,李伯看了看來人,是他兒子領著過來的,對著鴿群吹響了口哨,頓時安撫住躁動的鴿子們,又領著它們回了養(yǎng)鴿場,這才看向在一旁等候的幾人。

  “幾位,找老朽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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