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惹不起薛家,但老家主夫婦都走了兩三年,這會兒的薛漁也就沒有之前的薛漁值錢了。
也就是說,她薛漁啊,早掉價了。
可他畢竟年長幾十歲,小輩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承不承情就是她的事了。
趙父笑了笑:“怎么連伯父都不叫了?是不是還對伯父有怨言?。俊?p> 一張上了年紀(jì)的面皮,將他的貪欲、無恥、卑鄙盡數(shù)藏進了那一道道褶皺里。他越笑,在薛漁眼里便越丑惡。
她無法忘記自己過完16歲生日去的第一個地方就是父母的靈堂,她無法忘記那樣場合,他帶著穿了一身黑的女兒參加葬禮,一言一行中都透著天道不公的惋惜,她卻看到他的女兒盯著自己笑,露出了被頭發(fā)掩住的,紅色耳環(huán)。
他怎么可能不知情?
趁亂想瓜分薛家的時候,他不也很積極很樂意?
鄭帝一不知道她經(jīng)歷了什么,短短幾瞬,她眸中就已千變?nèi)f化。
壞人笑,薛漁也笑,還能比他笑得更真誠,更賞心悅目。
“趙總哪兒的話,”第一句話趙父剛緩和的臉便又僵了,薛漁有些好笑地看著他,“又不是誰都值當(dāng)我放在心上,自然也不是誰都可以跟我攀關(guān)系的。不是嗎?”
“喂,要不是姓薛,你薛漁還敢這么橫嗎?!”趙婧子看不得自家父親被她貶低,指著她憤恨出聲。
“那就等我什么時候不姓薛了再來問吧?,F(xiàn)在嘛,不好意思,我就是這么橫?!?p> 謙虛是什么?她不知道。
薛家就沒教過她做人是要低頭的。
不低頭,也絕不低頭。
這便是一點面子也不愿意給了。趙父看了看身后站著看笑話的人們,又看了看場中的罪魁禍?zhǔn)?,心中有了計量。拍了拍連哭都裝不像的女兒:“走吧。”
“走?”趙婧子大驚失色地抬頭,“走哪去?父親,她欺負(fù)了我,我們就這么走了?這怎么行!我不走!”
“婧兒?!?p> 簡簡單單兩個字,父親的表情已經(jīng)不在慈愛,趙婧子瑟縮了一下,低下了頭,“是。”
嘖嘖。薛漁環(huán)胸看著他們離去,不得不說,不舒服的人一走,連空氣都好聞起來。
“救兵,”鄭帝一笑,“可你好像不是來救我的,比起來救誰,你更像是來擺譜的?!?p> “不過很高興認(rèn)識你,”他伸出了手,“薛漁?!?p> 他們之間從未自我介紹,卻都在各種場合各種原由下,聽過對方的名字。
誰能說,這不是緣分?
薛漁終于卸下一身緊繃,露出今夜最純粹的笑容,伸手握住那雙修長溫暖的手,“我也很高興認(rèn)識你?!?p> 慢慢吐露出在腦中心中盤旋過無數(shù)次卻第一次說出口的名字。
“鄭,帝一。”
趙家的私人轎車上。
“父親!你怎么就任由她為非作歹?多讓人看笑話啊!哎,真是丟死人了!我在帝一哥哥面前丟死人了!”
趙父冷靜地看她發(fā)瘋,“怪誰?還不是怪你,惹誰不好,非要惹那樣一個不講理的主兒?你在她手上丟的人還少了去了。”
“怪只怪我不姓薛,不然我可沒她仁慈,只玩嘴上功夫?!壁w婧子露出了陰狠的表情,抱枕在她手里扭曲。
“混賬!瞧瞧你說得什么話!姓趙委屈你了?”趙父瞪了她一眼,卻看見她臉上猶未干的淚痕,想著方才她維護自己的樣子,心中軟了軟。
“剛才那個男人,就是你一直想要的那個?”
“想要又怎么樣,人家可不樂意要你的女兒?!?p> 趙父冷哼一聲:“這能看他樂不樂意?我說了算。”
趙婧子眼睛一亮:“父親有主意啦?”隨即又暗了下去,“可帝一哥哥最近勁頭正盛,怎么可能會同意。”
“再盛,也不過是一個賺錢的商品罷了,我可沒見過哪個商品還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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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水圓子
糟老頭子要使壞了快來人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