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正是坐在三姨娘夏氏身旁的沈朝霞,平常都是沈朝華與沈朝霞結(jié)派懟人,沈朝華負責(zé)主攻,沈朝霞負責(zé)輔助??赡魏紊虺A關(guān)了一個月的禁閉還未放出來,據(jù)說至今還在院門口對沈朝野破口大罵,攔都攔不住呢。于是就苦了沈朝霞一人單肩作戰(zhàn)了。
“無稽之談!”沈嚴鑄怒不可遏道。
沈嚴鑄被沈朝霞刺到了痛處,他看中朝野院里的人原本就不是光彩的事,本應(yīng)該隱晦一些,他這個女兒倒好硬要提起。頓時覺得臉面無光,連帶著若言都有些難堪起來。
更何況他心中對青娘還留有眷戀,青娘因為他才離開沈府,而他又納了若言為五姨娘,心中對青娘的愧疚又深了幾分。
徐氏宛若透明人,一直默不作聲,別人動筷她也動,別人???,她也停下,但卻不摻合到任何一派去。
夏氏見沈嚴鑄發(fā)了怒,連忙捂住沈朝霞的嘴,這丫頭平時就跟沈朝華交好,把她的愚蠢的脾性學(xué)了個透!
“哼!”
老夫人索性將筷子摔在了地上,一臉肅容,這段時間的流言她并不是沒有聽到過,只是這樣被一個小孩子揭穿到臺面上來,無論是青娘還是若言,都是朝野房里的人,父親看中女兒閨房的人,實在有失體統(tǒng)!
真讓她這張老臉掛不住。
許氏趕緊打圓場,“若是老爺真與青娘有什么,這對于青娘來說可是好事,為何卻要辭行呢?想必是下人們嘴碎,誤會了事實真相。而且別看若言現(xiàn)在待在倚竹軒,可若言原先是侍奉四姨娘的,老爺早就見過幾回了,這不是四姨娘瘋魔了,又趕上朝野剛進府沒有人手,這才將她分配過去幫襯一把,其實仔細說起來還不算是倚竹軒的人呢。朝野,你認為呢?”
沈朝野差點沒忍住站起來給許氏鼓鼓掌,幾句話就把疑問給解決了,既然不是倚竹軒的人,那自然也不會有違倫常之說了,最主要還保全了各方的面子。
最后還不忘扯自己進去攪一攪,把這淌水攪混了才罷休。
許氏將全場的視線都引到了沈朝野身上,沈朝野面色悠緩,淺淡道:“母親說的極是。”
倚竹軒的主人都首肯了,旁人也不好再拿此做文章。
可這一切在老夫人看來則是委曲求全,沈朝野是被迫接受這荒唐之事的,可憐至極。
“大夫人說的是,朝霞年紀小,能懂些什么事呢,定是受了賤婢挑唆!”
夏氏也趕緊表了態(tài),老爺生氣了她有的是法子哄他開心,可是這老夫人可是不吃她們這一套,平時已經(jīng)不待見她們了,若是心中對她們更加怨恨一分,那么她們定會沒好果子吃。
沈嚴鑄眉目舒展,看著沈朝野倒是愈發(fā)的滿意起來,他這個女兒,還是比較通情達理的,不像她娘親那般不明事理。
“既然如此,這事就交給大夫人打理。老身吃飽了,就先回了。”
老夫人心里窩著一團火氣,卻無處發(fā)泄,扶著桌面撐直身子,語調(diào)有一絲疲憊。
沈嚴鑄連忙扶著老夫人,彎著腰賠著笑臉,“母親若吃飽了,兒子陪您去外邊散步消食可好?”
一聽沈嚴鑄要陪老夫人去散步,當下幾個女人便不甘示弱起來。
“老爺公務(wù)繁重,陪伴母親之事妾身來便可?!?p> “姐姐這話兒說的,您與老爺都是做大事的人,讓奴婢來侍奉老太太才是應(yīng)該的!”
……
就連沈朝歌在其母許氏的眼神示意下,上前拉著老夫人袖子撒嬌。
“祖母,讓朝歌陪您去吧?!?p> 老夫人雙眼渾濁但卻精明,未答半句,只給了沈嚴鑄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抬起手在空中,慈愛的去看著沈朝野。
“朝野,陪祖母走走?祖母可有好東西給你。”后半句有點循循善誘的味道。
仿佛在說,你跟我肯定能吃香的喝辣的!
沈朝野眉眼一軟,嘴角輕勾,彷若一朵青蓮般幽美迷人,這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不做絲毫掩飾過的笑容。
“是,祖母?!鄙虺斑^去握住那空中布滿皺紋的手,相交之處充滿了暖意。
沈朝歌不動聲色地退到一旁,雖神情依舊恭順,可那雙眸間的寒意卻深了幾分。若仔細看,還能發(fā)現(xiàn)沈朝歌雙手握拳,用力到粉紅色指甲都差點嵌進了肉里。
她就知道,每次有沈朝野的地方,她就不會有順心如意的一天!
還有這個臭老太婆,居然讓自己如此難堪尷尬,遲早有一天會讓她跪著求她!
于是老夫人帶著沈朝野逃離了這是非之地,在沈府的內(nèi)廊處緩緩轉(zhuǎn)悠。
老夫人看著沈朝野精瘦的輪廓,恍惚間倒是讓她想起了慕容嫣,慕容嫣自從嫁進沈府,雖經(jīng)常與鑄兒吵架,但是對她這個婆婆倒是極為恭敬,無論是請安還是伺候,慕容嫣都將自己的本分做到極致,若不是那件事……
唉,罷了,上一輩的糾葛了,何必牽扯到孩子身上呢。
“朝野,此事是你父親荒唐,若有傳流言,你也不必去理會!”老夫人依舊是熟悉地輕拍沈朝野的手背。
沈朝野輕聲恩了一聲,與老夫人轉(zhuǎn)悠了一會兒,倒也真的走到了清風(fēng)苑。原本沈朝野以為給她東西是個幌子,不料老夫人硬是把她拽進了屋,真塞了個寶貝給她。
“祖母,這是?”
沈朝野看著手中那精致的小木盒,盒子上還刻著繁瑣的花紋,好像是慕容兩字。打開一看,里面只有一把鑰匙和幾張地契。
她心中隱隱有些答案了,這盒子恐怕與她母親有關(guān)。
老夫人深深的看著沈朝野,有些難以啟齒的感覺,最終嘆了一口氣,滄桑的說道:“當年慕容氏正值昌盛,你外祖父雖有兒子,但只有你母親一個女兒,嫁女時可謂是十里紅妝,惹人艷羨。祖母與你母親一樣是下嫁,你祖父也是個沒志向的,所以你父親當時還是個寒門小生,于是……處處要以嫣兒的嫁妝補貼。一來二去,你母親的嫁妝也就剩這么些了。說到底,還是我們沈家有愧于你母親,有愧慕容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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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京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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