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蘇從咖啡廳回到文中識君書店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清晨了,真像是身心俱疲的一次長聊??!
過去這一天,如坐過山車般大起大落,場景又變換的極為迅速,心情跌宕起伏,饒是一個鐵打的漢子也很難熬?。?p> 大兵早早地來到了書店,看到一臉疲憊的滕蘇無精打采地走進(jìn)書店,不免要多問幾句。
“跟維和隊長聊了一夜?”大兵顯然很關(guān)心滕蘇和邵寂澤見面之后的情況,不過現(xiàn)在倒真的被滕蘇昏昏沉沉的樣子嚇到了,他以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滕蘇,“你讓我理一理,你和維和隊長,兩個人,孤男寡男,深夜相伴,然后你一身的疲憊?。坷习逭娴?,你不能為了樂夭,就犧牲這么多???身體是自己的,要珍惜??!”
“你想死吧?”滕蘇一臉憤恨地看向大兵,“你要是想死,兄弟我?guī)湍阆牒昧怂婪?。你是想窮死吧?工資,獎金,加班費,都扣了!你每天都當(dāng)做慈善吧!”
“別,別,別提錢啊,傷感情!”大兵還是一臉戲謔。
兩個人又斗了一會嘴,雖然大兵還挺有興致的,但滕蘇實在是沒力氣,他一擺手丟下一句“我上樓了,下面你照應(yīng)著點”,便丟下大兵不管,直接上了三樓公寓。
滕蘇躺在床上,并不困,此刻他的思緒亂糟糟的,雖然感覺滿腦滿眼的怠倦,但神經(jīng)卻還在不停地運轉(zhuǎn)著。此時,滕蘇只是認(rèn)為應(yīng)該躺在床上,因為過度勞累,暈倒了,理所當(dāng)然要休息的。
而幾個小時前,邵寂澤的話,已經(jīng)在滕蘇的腦海里回響了好幾遍。
滕蘇雖然嘴上說的風(fēng)輕云淡,但這個話題涉及到自己和樂夭的未來,他怎么可能不介意?
“鮫珠的吸收作用,或許真的會吸走現(xiàn)實生物周邊的精氣?!彪K想著,“最近確實食欲不振,夜不能寐,即使睡著了也總是噩夢連篇,要知道,這種情況以前從來都沒發(fā)生過的!難道問題真的出在樂夭身上?”
滕蘇翻了一個身,又想:“看邵寂澤分析的態(tài)勢,怕是掌握了什么證據(jù)。被維和隊長這么關(guān)心,還有點受寵若驚?。。 ?p> 滕桓笙總是罵滕蘇“心大無邊”“得過且過”,就是“泰山崩于前都懶得跑”的性子,父親還是了解親兒子,事實上,這個世界上,還真沒有什么事情能讓滕蘇喜怒形于色的,更談不上急火攻心了。就算是樂夭的事情很棘手,滕蘇也不緊張,他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存在的就是有道理的,一定有解決的辦法,加之滕蘇很自信,他堅定地認(rèn)為自己想做的事情還沒有做不成的,根本沒必要去介懷。
“難道真的和樂夭有關(guān)?要怎么解決呢?”想到這里,滕蘇又一陣頭痛,竟然慢慢地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
黃泉一般的荒蕪,風(fēng)吹過,一陣黃沙揚起,一時間模糊了天地,又迅速地飄向遠(yuǎn)方。
滕蘇被黃沙迷了眼睛:“好大的風(fēng),我怎么會在這種戈壁荒漠,我又來到了異質(zhì)間隙?”
可是剛剛?cè)嗤暄劬?,再一睜眼,已?jīng)一片蔥蘢,眼前綠地扎眼,已經(jīng)換了一個世界。
滕蘇意識恍惚,還沒想明白怎么回事,眼前已經(jīng)出現(xiàn)一條小路,綿延到森林深處,望不到邊的地方。沿著小路,他四處摸索著,森林盡頭,是一片草地。
不遠(yuǎn)處,恍惚可見一處亭子,滕蘇正晃晃悠悠地往那邊走去,忽然,天邊遠(yuǎn)方好似響起一陣俏麗的音響。
“我要吃蛋糕,甜甜的!”一陣悅耳的女聲傳來。
滕蘇巡著聲音,看到了涼亭附近草坪上的一對青年男女。
青年男女古裝打扮,與秀美的景色渾然天成,透著唯美和寂靜。
“這是什么地方?剛才是什么地方,他們是誰,cosplay?”滕蘇琢磨著,慢慢地向兩人靠近。
“不會是拍電視劇吧?”滕蘇四處尋找著攝像機,直到已經(jīng)站在兩人身后,都沒發(fā)現(xiàn)什么拍攝現(xiàn)場應(yīng)該有的蛛絲馬跡。
可是,即使滕蘇已經(jīng)與那兩個人近在咫尺了,青年男女卻毫無反應(yīng),好似自己是一個透明人一般,滕蘇可是加重了腳步的,他期待被發(fā)現(xiàn),不想突然出現(xiàn),把人家小情侶嚇到。
“打擾了,請問,這是哪里?”出于禮貌,滕蘇輕聲細(xì)語地問。然而,青年男女卻像剛才一樣湊在一起熱聊著,不僅完全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也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一米半徑以內(nèi),出現(xiàn)了一個大活人。
滕蘇沒辦法,又喊了幾聲,然后加大分貝。
還是沒有反應(yīng),好像他們根本意識不到滕蘇的存在。
滕蘇忍無可忍,伸出了手,直接拍在了青年男子的肩膀上:“兄弟,請問……”
這時兩人終于有了反應(yīng),慢慢回過了頭。
“?。俊睂σ暷且粍x那,滕蘇嚇到尖叫。
因為那個青年男子有著和滕蘇一模一樣的臉,而邊上的女子正是樂夭!
滕蘇這回徹底蒙圈了!
“??!”現(xiàn)實中,滕蘇從床上坐起,原來是一場夢,一場說壞不壞、說好不好的夢!
滕蘇難以置信的回憶著夢境,然后問自己:黃沙,不會真的是異質(zhì)間隙吧?
“自己太想樂夭了,所以做這樣的夢?”想到這里,滕蘇竟然臉紅,“這么沒出息嗎?”
“可是為什么看到夢中的自己這么嚇人呢?是一種強烈的預(yù)言感,讓人害怕!”滕蘇迅速起身,既然睡不好,不如不睡,再睡,怕還要重復(fù)剛才的夢!再者,還有更多的事情,需要自己去做。
滕蘇的臉還沒洗完,公寓門就被敲響了。
“老板,出事了!”大兵沖進(jìn)來急促地說,“小將被人綁架了!”
還在用毛巾擦臉的滕蘇倒是愣?。骸罢l?你誰說被綁架了?”
“小將!昨天沒來,今天也沒來!收到恐嚇信了!”大兵無奈地說。
是“無奈”的語氣,不是“擔(dān)心”的語氣,大兵看到恐嚇信的一瞬間,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口吃的、沒眼力價的、成天胡思亂想的店員,有啥可綁架的???圖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