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無眠的,不只是邵寂澤和滕蘇,還有齊銘。
Party之上,樂夭受傷事件中,最震驚的莫過于齊銘了,他看到事發(fā)時樂夭突然從身邊消失,這是快如閃電般的速度,而且救人的地點距離樂夭并不近,要在零點幾秒的時間內瞬間移動,還要把小男孩搶救出來,這絕非常人能夠做得到的。
現在他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苦苦思索,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是《騰蛇傳說》游戲人物樂夭的原畫稿。
果然,一眉一眼,一顰一笑,兩個人都別無二致。
“難道妖妖小姐真的是騰蛇里面的樂夭?滕蘇真的把游戲人物帶回了人類世界?如果樂夭身份敗露,騰信豈不是會面臨巨大的危機?到那個時候,滕蘇的事業(yè)也都毀了,違規(guī)操作,就算他是騰信的繼承人,估計也不能逃脫懲罰?”齊銘腦子里飛快地思索著,“難道上一次服務器崩潰,也與NPC走失有關?他們這么做是要毀了《騰蛇傳說》!對《騰蛇傳說》有害的事情,我決不允許發(fā)生?!?p> 《騰蛇傳說》是齊銘早期參與的項目,也正是在這款游戲里的出色表現,讓齊銘嶄露頭角。
多少個日日夜夜,在最后攻關階段,齊銘甚至連著三天三夜沒有睡覺,直到游戲成功上線,齊銘才一下子睡死過去。
如果說是邵寂澤給予了《騰蛇》最初的生命源,是滕蘇發(fā)現了《騰蛇》IP,那么,齊銘就是真正把《騰蛇》推向游戲界的人,他讓更多的人享受到了騰蛇游戲的快樂。
如果因為違規(guī),騰蛇被封,那是齊銘最不愿意看到的結果。
他更不愿意看到的,是時時騎在他頭上的滕蘇,毀了他在騰蛇里付出的心血。
滕蘇不能出來攪局,騰蛇也不能再出問題。
齊銘越想越恨。
***
第二天一上午,樂夭還在醫(yī)院,滕菱便來探病了。
畢竟是在滕家受了傷,筱粵霞也是十分內疚,自己不好出面,就催著滕菱過來探視。
她敲門進來的時候,正趕上滕蘇出去買東西。
樂夭和滕菱倒是開心地聊了好一會,樂夭的率真逗得滕菱哈哈大笑。
“你和滕蘇是怎么認識的?”滕菱也開始了靈魂拷問。
滕菱現在把樂夭當滕蘇女朋友看待,所以問題的指向性很明顯,意思是:從開始到現在,樂夭與滕蘇的戀人關系是怎么一步步確立的?
然而,單純的樂夭并沒有聽出這層意思,只是當做是個一般問題。
“是,玩游戲的時候認識的,在《騰蛇傳說》里認識的?!弊詮膩淼搅巳祟惿鐣瑯坟驳恼Z言表達能力可謂是飛速提升,不撒謊也能滴水不漏了,況且,兩個人確實是在騰蛇游戲里認識的,這么說,沒毛病??!
“你是本地人吧?樂夭是你本名吧?父母都是做什么的?”滕菱的靈魂拷問并沒有停止,她有太多的疑問了。
“嗯,是本地人,樂夭是我本命。父母都是作家,”說到作家,樂夭想到的是邵寂澤,邵寂澤是本地人,是樂夭的創(chuàng)造者,也算得上是她的再生父母,這么說,依舊沒什么毛病。
“你大學是在哪兒上的?學的什么專業(yè)?現在從事的是什么職業(yè)???”滕菱可是要刨根問底。
“呃?其實我是……”這些問題,可真是難住了樂夭。
“姐,又來查戶口了!”滕蘇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了,只見滕蘇大包小包地拿了很多吃的,快速走了進來,把東西堆好,“姐,要不我把樂夭的簡歷發(fā)給你吧!”
“你這個混小子,未來的弟妹我還不能問問了?”滕菱笑著說,“好,樂夭,你先好好休息,我有事情要跟滕蘇說,等你病好了我們再聚聚,媽說歡迎你到家里來做客?!?p> 樂夭笑著點點頭,接著嘆出一口氣,一場問話帶來的危機終于化于無形。
滕蘇和滕菱出了住院部,在醫(yī)院花園中,慢慢散步。
“你跟我說的人,我查到了,公司剛成立的時候,還真的有一個叫葛亮的設計師?!彪饴卣f。
“真的,姐,快把資料發(fā)給我?!彪K眼睛放光。
“不,你要先告訴我,為什么查葛亮,”滕菱停下腳步,看著滕蘇,“你為什么對公司的老人這么感興趣?你在調查什么?與騰信集團有什么關系?”
“姐,你突然這么嚴肅,我不太習慣,”滕蘇還是嬉皮笑臉的。
“我沒跟你開玩笑,這是公司的機密,不可以外露。我也因為是公司的高層,才有權查看一些秘密資料,”滕菱更加嚴肅,“你可以不管公司的事務,但是你不能做傷害騰信的事情。這個葛亮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姐,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不是說過嗎?然然……”滕蘇一時無語。
“別跟我扯,我查了一些葛亮的事情,絕對不是然然想要的。公事公辦,先說原因,要不然,你什么都別想得到,”滕菱毫不退讓。
“好!這個葛亮的死可能跟騰信,跟老爸有關,據我所知,這個人也算得上是公司創(chuàng)建時期的重要合伙人,卻憑空地消失了,在公司歷史上也從來不提這個人,這很蹊蹺,”滕蘇突然換了一口氣,把之前掌握的資料和盤托出。
都說完之后,滕菱也沉默了一會,“昨天滕茉帶來的男朋友,與葛亮有關是不是?”
這個滕蘇還沒說,不確定的事,不想讓姐姐誤會,可是滕菱卻先說出了口,滕蘇只能承認了,“雖然現在我也說不準,但我懷疑是?!?p> “我在檔案庫中查到了一款游戲,叫《魔俠傳》,設計人就是葛亮。但公司消息只有這么多,所以我還用了其他的手法,拜訪了很多公司的老人,得到了一些消息,或許是你需要的。不過,你要先回到我一個問題,我才能告訴你?!彪赓u開關子。
“姐,你是我親姐,你這是在審訊我呢?”滕蘇真是無語了,姐姐滕菱可是繼承了父親的老謀深算。
滕菱一瞪,眼神異常堅定。意思是滕蘇不同意,她便絕不開口。
“您說?您隨便吩咐還不行?”滕蘇只能乖乖就范,好像命門把在滕菱手中一樣。
“你別擔心,我只問你一個問題!”滕菱接著變換了一種神秘的語氣,問:“病房里的樂夭,是不是就是《騰蛇傳說》中的樂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