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成嚴(yán)早早的找來了兩個炭火燒得好的奴婢直接交給了余尚宮,連她的面都沒來見一下。
百無聊賴的云樂從海冬的口中的得知此事,心里甚為不滿道:“海冬,你說這晉王府的人是不是太沒規(guī)矩了點(diǎn)!”
海冬此時正搗鼓著剛送來燒得極旺的炭爐,一臉不死心的想探究這里面究竟有什么奧秘。
“我說海冬,你到是聽沒聽?”
“有聽,當(dāng)然有聽,我估計(jì)成侍衛(wèi)應(yīng)該是怕你這位晉王妃將那兩人直接給塞回去,他不好回去交差,所以才沒敢見你?!焙6瑩芘@炭爐里面的炭火,好奇這炭火怎么一點(diǎn)煙都沒有。
“我有那么不明事理,會為難他一個侍衛(wèi)嘛?”云樂有些不服氣道。
“公主,不是我說這臨云園原來的下人,被你罵的罵,嚇的嚇,沒幾天就趕了個精光。你難伺候的名聲估計(jì)都快傳回東臨了?!焙6Φ?。
“還不是為了讓你以后少打暈幾個人!”云樂一臉不以為意道。
“公主的意思是,下次我們直接將余尚宮這樣了?”海冬很是興奮邊說邊做了個擊打的動作。
云樂摸了摸額頭,要能一棒子打暈余尚宮,她還至于這么苦惱嗎?
說起這幾日,她每每想溜出臨云園都會被余尚宮發(fā)現(xiàn),用各種雞毛蒜皮的事給叫了回去,不是跟她學(xué)禮儀,便是跟她學(xué)刺繡,年紀(jì)這么大精力怎么比她還旺盛。
云樂看了看自己那被扎得滿手是包的雙手,很是無奈。
曾經(jīng)她的手可是用來舉杯對月,鋤強(qiáng)扶弱,沒曾想如今嫁了人反倒學(xué)起了針線女紅。
奈何這個余尚宮,她是想說又說不得,想罵又罵不得,想打更是打不得,直讓她大叫好苦。
此時外屋的婢女匆匆來報(bào),說是有人前來拜見。
她與海冬對視了一眼,這還是來東臨這么久第一次有人要來見她。
云樂和海冬來到前庭時,里面已經(jīng)杵著三人,為首是個青衣女子,看衣配飾著定不是府中侍婢。
云樂滿腦子想了一遍,還是想不起晉王府是不是有女眷住著,那人身后侍婢明明都是王府中人,看樣子定是住的有些日子了。
可惜皇兄那里關(guān)于晉王的情報(bào)也是少之又少。
那人見她便行禮道:“見過云樂公主!”只不過這禮行的實(shí)在差強(qiáng)人意,連躬身都省了。
幸好她還算是個大度之人,對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的虛禮不甚在意。
“不知姑娘是?今日見我是有何事?”云樂很快的代入到了晉王妃的角色中,以一個當(dāng)家主母口氣問道。
只是那人卻輕笑道:“看來,公主還不知道我是誰。我叫青語,她們都叫我一聲青姑娘。”
云樂又與海冬對視了一眼,心想著這人莫不是昨日成侍衛(wèi)口中的那位青姑娘。
只是這來意她還是不甚明白,難道是為了晉王先做她的幾件冬衣便來找她的不痛快?
“不知青姑娘找我是有何事?”云樂面上不露喜怒,心里卻覺得眼前這位姑娘太過嬌縱,她好歹是東臨公主,北陸的晉王妃。就算是北陸公主,見了她面上至少也得客客氣氣的。
“我只是覺得,公主在這臨云園里呆了太久,該到王府各處走走?!币娺@位青姑娘說著一些不明所以的話,云樂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是不是她這個晉王妃當(dāng)?shù)奶^窩囊了,讓這些人都敢到她面前趾高氣揚(yáng)了。
還沒等她發(fā)威,余尚宮便由著婢女扶著沖沖趕來,走路樣子看著有些一瘸一拐,定是路上來的太急腕了腳。
余尚宮面色異常嚴(yán)厲的對那女子說道:“我們晉王妃昨夜受涼,身有不適,便不留姑娘了,姑娘請回!”
那人聽了卻也不惱,笑容更盛,與她說道:“我原也不明公主為何對我一無所知,如今看來定是這位尚宮處處瞞著,處處擋著。那青語也無甚可說,便先告辭了?!闭f完拂了拂意思了一下,便轉(zhuǎn)身要走。
云樂雖大度,但決不懦弱,見那人言語間都欺負(fù)到她面前來了。自然是不能在口舌讓她如此痛快,便開口叫住了了她。
“青姑娘,我自遠(yuǎn)嫁北陸成為晉王妃之日起,便時時刻刻告誡自己要做個大度的晉王妃。所以平日里下人們見我,揖了揖手便罷了,我心里也想著這些不過是一些虛禮,心意到便是了??稍跂|臨,我皇兄時常教導(dǎo)我要守規(guī)矩守本分,我也時常因?yàn)闆]守規(guī)矩而受罰。姑娘今日既然口口聲稱要來拜見的是公主,那以姑娘的身份便依著我們東臨的規(guī)矩,對我行個三跪九叩之禮吧?!?p> 此話說完,云樂頓覺心情大好大大方方坐在正座上,等著青姑娘過來行禮。
青語雖有不愿,但不論是東臨的規(guī)矩還是北陸的規(guī)矩,不論云樂是公主還是晉王妃,以她的身份這個三跪九叩之禮是行定了。
她只好回來跪拜,只是她伏在地上那雙手,緊緊拽成拳頭,無不顯示著內(nèi)心的不甘。
目送走那個不速之客,云樂便問起了事情的原委,她可不想做個被蒙在鼓里的人。
原本余尚宮還遮遮掩掩不肯說實(shí)話,氣的云樂直道人都快欺負(fù)上門了,還有什么瞞得住的。
余尚宮只好道出,這幾日她時時刻刻的守著她不讓她出臨云園,不過是不想讓她看到滿府的喜燈喜彩。
原來剛才那個青姑娘,不日將成為晉王的側(cè)妃。
余尚宮艱難的將此事說出,一臉心痛,痛斥晉王負(fù)心漢,不到一月便另娶,倒是想足了她的夫君要娶小妾。
云樂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安慰起余尚宮來:“我與那晉王不過是一場政治聯(lián)姻,面子上的夫妻,談不上有多少感情。而如今他能娶自己心儀的女子,我反倒有些替他高興。再說了他堂堂一個晉王雖不能像帝王佳麗三千,但總歸會有三妻四妾的,那里會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我若是個個上心,每每都要哭得死去過來,我怕是早就沒命哭了,還怎么高高興興的偷溜出去喝我的酒,聽我的曲。”
余尚宮似乎也覺云樂的歪理有那么幾分道理,便沒有繼續(xù)痛斥下去道:“公主若是難過,便與海冬出去喝個小酒,別悶在心里悶壞了?!?p> 云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了看身后的海冬也是一臉詫異。才敢確信自己剛剛真沒有聽錯,她們的余尚宮盡然同意她偷溜出去,這幸福來得有點(diǎn)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