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云樂一貼上床榻上的枕頭便呼呼入睡了,什么認(rèn)床的毛病全都好了。
實在是她太累太困了,為了趕路她們幾人這幾日日夜兼程,從未停下來歇過一晚。
海冬和隨心也在房內(nèi)的塌上休息,隨影不方便出現(xiàn)在人前,便由他全程守夜。
隨風(fēng)為了不引人懷疑,一晚上老老實實的待在馬房。
她們一行并未引起他人注意,一整夜安然無事。
次日,云樂安心的睡到了日曬三竿,她現(xiàn)在的任務(wù)可是扮演有錢人家的夫人,自然是想睡到幾時便是幾時。
起床時梳妝卻成了她十分頭痛的事,前一日為了掩人耳目的一身金銀,分量太足,直到此刻她的額頭還有些壓著疼。
海冬為云樂梳好發(fā)髻,剛拿起梅花金簪為她帶上,云樂指著自己的額頭求饒道:“今日能不能少帶些!你看看,我這額頭的還紅著呢!”
“公主,你今日還要招搖過市呢,打扮的太稀松平常的話,怕是晉王發(fā)現(xiàn)不了我們!那我們不是要白跑這一趟了?!?p> “來吧來吧!”海冬說得全部在理,云樂只好一臉視死如歸的說道。
最終云樂頭上的不但沒有比昨日少上半分,反而還多了一些。
云樂看著鏡中那個連自己都不忍直視的女子,自言自語道:“為何裝個富商夫人,便要如此庸俗將所有的金銀都帶身上!”
海冬想了想道:“我覺得吧,其實富商夫人倒不一定都如此庸俗,但恨不得把所有首飾都往身上帶的貴夫人,定是一夜暴富的商賈之妻?!?p> “你這是歧視商賈人家!”云樂反駁道
“歧視便歧視吧,我只知道公主若是如此打扮,必定能引得這聊城之人,人人側(cè)目!”
“為何?”云樂不解道。
“我想這聊城定沒有像公主這等美人會打扮的如此庸俗!你想將美貌與庸俗集一身,如此鮮明的視覺沖擊,定能讓人過目不忘!”海冬忍不住笑道。
云樂轉(zhuǎn)而言他道:“在東臨時,平日里你少不得要夸我?guī)拙?,我雖知你是不過是隨口而言,可我難免心中生出幾分欣喜。怎么如今到了北陸,你怎么連夸人都這么不走心了呢!莫不是心里裝了人,便如此敷衍了事了。只是不知那人,是晉王身邊的成嚴(yán)呢,還是辰王身邊的肖銳呢!”
“公主你隨便說吧,公主如今婚后不順,心中自然苦悶難解,若是打趣我能讓公主心情好點,那也值了!”海冬這么多年與云樂混在一起,自然好的壞的都學(xué)了不少,懟人這等功力也見漲不少。
云樂本想開海冬玩笑,可被海冬一句話擋了回來,便覺無趣,只好不說了
“王妃,準(zhǔn)備好了嗎,我們可以出發(fā)了嗎?”隨心從外屋走了進(jìn)來問道,見云樂如此妝容依舊面無笑意。
云樂頓覺好受了些,不知隨心是真不覺她丑還是暗衛(wèi)當(dāng)久了,沒了面部表情。
“好了,走吧!”云樂起身說道。
一行五人,一暗四明,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上了街。
為了足夠顯眼,云樂他們棄了馬車,全用步行。
一路上云樂充分展現(xiàn)了敗家子的一面,但凡她碰觸過的物件全讓人包下來,通通買下帶走。
還沒到錦悅酒館,幾人身上全掛滿了物件。
海冬忍不住小聲嘟囔道:“夫人,我們可不是真來買東西的!”指了指自己和隨心身上繼續(xù)道:“能不能適當(dāng)?shù)目粗c!”
“我都已經(jīng)如此富貴了,還不能買買買啊!”云樂指了指自己的發(fā)髻,繼續(xù)小聲道:“你看看附近看我們的人可比剛出門那會兒多得多了,我可是在努力完成任務(wù)呢!”
海冬不好繼續(xù)反駁,幸好影風(fēng)識趣的將她二人身上的東西接過。
閑逛到錦悅酒樓時已過了午時,看多了繁華之處的云樂覺得這酒樓毫無心意,喝著酒勉強熬到了酉時。
云樂早已累得不行,一回到客棧便讓人備好熱水,關(guān)起門來打算泡澡。
正當(dāng)云樂被暖洋洋的熱水泡得昏昏欲睡時,被一陣關(guān)門聲驚醒。
“誰?”云樂護著自己驚慌的問道,門外可是海冬和隨心看著,誰能有這本事繞過她們二人直接進(jìn)來。
屏風(fēng)后的身影不急不緩的在桌邊坐了下來才出聲調(diào)侃道:“我還以為王妃從來沒有什么怕的東西!”
聲音十分的熟悉,正是比她早出府的晉王。
云樂一聽是晉王便有些惱怒道:“還不快出去,就不能等我洗好澡,再談什么怕不怕的事嗎!”
晉王似乎沒聽到一般,過了半刻也沒有半點想要出去的意思。
云樂只好寄希望于隨心和海冬喊道:“來人!來人!”
可依舊沒有半點動靜,云樂心想隨心是他的人,那還有海冬啊!云樂只好抱希望于海冬繼續(xù)喊道:“海冬!”
門口傳來海冬為難的聲音:“他們一左一右的在我身邊,我實在進(jìn)不去!公主!”最后的這聲公主說得極輕。
此時的晉王又出聲道:“馬上隨隨心他們回天都城去!”
“不!”云樂直接回道。
“那你是想被點上全身穴道,躺著送回天都城嗎?”晉王威脅道。
“點就點,有本事你一直點著穴,不吃不喝的餓死我,不然你那幾個暗衛(wèi)擋不住我,我還是會回來的!”云樂也以死威脅道。
“你……”晉王氣急道。
“你什么你,反正我是不會走的!”云樂耍賴道。
“說,你到底怎么樣才肯回去!”見來硬的不行,晉王只好軟言問道。
“王爺什么時候辦好事,我便什么時候回!”云樂回道。
“胡鬧!”
“你才胡鬧,薛大夫的再三交代,你不也沒聽。我一沒生病二沒中毒,為何就不能來著?!痹茦贩瘩g道
晉王一時無語,云樂繼續(xù)道:“你還不快出去,不然我可要大喊非禮了,我可不介意順便喊上晉王二字,我看你還怎么隱藏身份?!?p> 晉王氣急一拍桌角起身出了屋,隨后傳來了桌角處碎裂聲。
云樂聞聲后怕得往木桶邊緣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