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信鴻指著陌生人,迅速站起身來說明情況:“他也是卡俄斯人,而且——”
德懷特聽完后,嚴(yán)肅地點點頭,慢慢走到逐漸不省人事的陌生人面前,打看了下情況。
“你是——”
卡俄斯人轉(zhuǎn)過頭來,看向德懷特。
一瞬間,他的表情變了:震驚、敬畏和激動。
“是你、是你?!彼贝俚刂貜?fù)著,“真的是你嗎?我沒想到,真的沒想到——”
德懷特慢慢把他扶到床上,并安撫道:“是我,不用擔(dān)心,我在這里?!?p> 莊信鴻看著卡俄斯人的眼眶逐漸溢滿了淚珠,慢慢地,順流下來,劃過了血跡和抓痕??ǘ硭谷穗S后小聲地說了什么給德懷特,他懇切的樣子被莊信鴻盡收眼底。
德懷特聽完后,整個人立在那里,陷入了猶豫中。最后,他還是轉(zhuǎn)過頭來,對莊信鴻道:
“可以麻煩您出去一下嗎?就幾分鐘?!钡聭烟氐凝堁蹖χ?,帶著幾分懇切。
“好。你手機給我,我打電話給余獨行來,讓他處理?!鼻f信鴻理解地點點頭,接過德懷特的手機,走到客廳在通訊錄里尋找著余獨行的號碼。
在通話的時間里,他一邊和余獨行闡述著情況,一邊不時看向緊關(guān)房門的臥室。一段時間后,坐在沙發(fā)上的莊信鴻聽見了聲音:
“可以進來了。”
莊信鴻邁著匆忙的腳步走了進去:卡俄斯人安詳?shù)靥稍跐崈舻拇蹭伾?,兩只手輕搭在小腹前,他的表情不再猙獰和扭曲,相反,是一種幸福和輕松。
德懷特默默地將其他的垃圾掃掉,清理著房間,給卡俄斯人慢慢地理好衣服的褶皺,動作溫柔細致。
“他——”莊信鴻有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我?guī)退麜簳r睡過去了?!钡聭烟氐?。
一時間,窗外的清風(fēng)吹進了屋子,窗簾飄蕩著。莊信鴻看向窗外——至少這一刻,他不想再看見死亡了。
“他要求的?”莊信鴻張了張發(fā)干的嘴唇。
“他請求的?!钡聭烟鼗卮鸬?。
莊信鴻一時語塞,大腦一片空白。他最后干脆走上前,給德懷特一個沉默的擁抱:
“還好你及時過來了,謝謝。”
德懷特呼出氣,緩緩道:“你沒事就好?!?p> 他對著莊信鴻笑了笑,道:“也感謝你的關(guān)心?!?p> 二人對視一笑,隨后等著余獨行的安排。
不一會兒——
“喂喂喂,你們這是搞事情咧!一會兒就給我抬個尸體,我家又不是開火葬場的!”
余獨行一副不爽的模樣,但看見莊信鴻和德懷特嚴(yán)肅的表情,隨后咳嗽了一下,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跟二人說明處理的方案。
大致上,會先把這位異世界人安放在醫(yī)院里,至于下一步則是靜觀其變。
很長一段時間后,莊信鴻才提著穆逐星的包裹,和德懷特走在回去的路上。
莊信鴻眼鏡的余光打量著德懷特:他似乎并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當(dāng)然,他也不是那種會把情緒浮現(xiàn)在臉上的人啊。
“德懷特,你說的那句‘習(xí)慣就好’是什么意思?”莊信鴻別過頭去,不太敢面對他。
“字面意思?!钡聭烟氐溃⒉粠魏蔚那榫w色彩。
莊信鴻也沒有多問,二人就這么走在街道上。
此時已近夕陽,橙紅色灑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提醒著市民要到晚上了,而莊信鴻也才想起來一件事情:
程平義還在逆風(fēng)快遞等著人??!
莊信鴻感覺大事不妙,趕緊和德懷特說一聲,直接跑向逆風(fēng)快遞站,可還沒到門口——
“莊!信!鴻!”
程平義的怒吼直接砸到了他的面前,讓他身子不禁一抖。
“說好的一小時呢?你的一小時是不是要乘個五六七之類的!”程平義的憤怒如同火苗鋪天蓋地地沖向了他,周圍的行人都被嚇了一跳。
“不是,你聽我解釋。”
“你知道嗎?為了你這個沒來由的包裹,還有一個不確定是否到來的穆逐星,我在這等了不是一個小時,也不是兩個小時,是一整個下午!”
“這好歹人總得來一趟吧,在哪里?”
“你的穆逐星,在哪里?”
面對著程平義怒火中燒的大吼,莊信鴻的牙齒打著抖,他用手指指了指程平義的背后——
“怎么——”
程平義一轉(zhuǎn)過身去——穆逐星就站在他身后。
“哇啊我、我——”
程平義現(xiàn)在的臉色就如同紅綠燈般來回閃爍著,由紅變綠再變黃。最后,他深吸口氣,擺出一個自嘲的微笑:
“行行行!”
“是我程某人輸了!”
他直接越過莊信鴻,不回頭地離開了,只留下莊信鴻和穆逐星二人。
“所以——怎么回事?不是徐頃柔幫我拿包裹嗎?”穆逐星雙手抱胸,表示:說給我聽。
莊信鴻雙手一拍大腿,道:“好吧,這事情還有點長?!?p> 他把包裹的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并省掉了中間卡俄斯人的事件。
聽完后,穆逐星深吸口氣,緩緩道:“所以,就為了我一個包裹,你就廢這么大勁嗎?”
“不然呢?”莊信鴻將手中已經(jīng)攥得有些凹下去的包裹遞給了她。
“哼嗯——”穆逐星打量著他,又來回把弄著包裹,道:“買瓶喝的吧,邊走邊聊,我看你的嘴唇干得太厲害了?!?p> “行?!鼻f信鴻贊同道。
隨后,莊信鴻買了瓶冰紅茶,又和穆逐星坐上了公交,來到了之前的紅楓林公園。
沿著小路,莊信鴻扭開瓶蓋,又繼續(xù)喝了一口,道:“這似乎是我們自上周末以來的第一次談話。”
“是啊。實際上我接到你的消息時,我也在猶豫,一整個下午都在考慮?!?p> 看來我的蘋果六還可以再撐一年。莊信鴻在內(nèi)心翻了個白眼。
“那看來我來的時間還挺巧?!鼻f信鴻打趣道。
“也許?!蹦轮鹦歉胶椭α诵Α?p> 二人順著道路走下去。
“你知道嗎?我初中時有一段戀愛。”穆逐星開口道。
“我也算是有過?!鼻f信鴻抬著頭看向天空。
“原本我并不是那么反對高中戀愛,但是到你身上,就好像——”
“好像什么?”莊信鴻急促地打斷她。
“就好像,就好像——”穆逐星一時支支吾吾,在腦海里尋找著詞匯,道:“太認(rèn)真了?我不知道,莊信鴻。我們才認(rèn)識不到一個月,我們甚至連對方的興趣愛好都沒摸清楚?!?p> “而你卻一副很認(rèn)真的模樣,就是一副要對彼此負責(zé)的那種,什么一起上大學(xué),甚至我們結(jié)婚生孩子什么——”
“不,我一定會過問你的意見才會要孩子的?!?p> “不是這個意思?!蹦轮鹦菬o奈笑道,“我是指,我們太年輕了,當(dāng)然,可能一些經(jīng)歷會讓我們的想法比較早熟。”
“但說實話,我不是你要的女孩,你找錯人了?!?p> “這,可我們不是對彼此都有感——”莊信鴻想說些什么,但被穆逐星舉手?jǐn)r住了。
“現(xiàn)在的我不想有什么戀愛,也不想有什么奇怪的東西打擾我的學(xué)習(xí),因為我想專注于我的未來和事業(yè)上。但我又害怕拒絕你是一種對你的傷害,所以我想這幾天大家都冷靜一下?!?p> 莊信鴻沉默下來,他咬著嘴唇,默默聽著。
“你知道的,生活不是言情小說。”
“愛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穆逐星說完了,似乎是提前想過的。她那雙清澈的眼眸對著莊信鴻。莊信鴻張開嘴,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么:
“那——”
穆逐星注視著他。
莊信鴻擺出一個自以為輕松的笑容,道:“那我們還能當(dāng)朋友嗎?”
一時間,只有雨后的涼風(fēng)掃蕩過楓林后的“沙沙”聲。
望著莊信鴻,穆逐星臉上綻放出一個純真的微笑:
“沒問題的,莊信鴻,沒問題。”
壁花時刻
今天原本休息一天,我想著留出時間來改改文,但沒想到作業(yè)一寫就寫到了現(xiàn)在,唉!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