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李教授話鋒一轉(zhuǎn)。
“人類看似已經(jīng)這個地球上的主宰,但是和漫長的時間相比,其實也只是不堪一擊而已。真正的天威,凌駕于人類所創(chuàng)造的任何武器,而一個地方如果失去了人類的居住,不超過十年,那里又將恢復(fù)大自然的狀態(tài),被森林所覆蓋?!?p> 李教授感慨了一聲。
“所以人類的統(tǒng)治,而生物繁雜的大自然相比,也不過是白駒過隙,區(qū)區(qū)的幾百年光景,和幾萬年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帥凡聽在耳中,神色一動,覺得李教授這番看似充滿哲學(xué)的話,好像是另有所指,似乎是在點醒自己。
帥凡身上背負(fù)的仇恨,和楚家不死不休的局面,又被長生戒附身,怎么看,前路渺茫,都是九死一生。
可是和偌大的地球,浩瀚的宇宙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帥凡背對著李教授,沉默不語。
“李教授,這條河連綿千里,比起內(nèi)陸一般的自然湖泊更加地壯觀,為什么叫孔雀河呢?”
“哼!”
在皮筏的最末尾,已經(jīng)使出了吃奶的勁去劃槳的趙剛,聽到老師和帥凡這個毛頭小子語帶機(jī)鋒的談話,又聽到旁邊傳來嘩嘩的水流聲,早就厭煩不已。
老子在這里用力,你們在一旁風(fēng)花水月,這樣真的好嗎!
“還能為什么,當(dāng)?shù)厝藧劢惺裁?,那就叫什么,別說是孔雀了,那就是叫大雁也行吶!”
趙剛這聲抱怨看似理糙,實則也有幾分道理,這叫什么,其實也只是一個稱呼,代表著人們提到某一個特定事物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代表什么。
其實,叫什么,還真的不重要。
“其實不然?!?p> 李教授搖了搖頭。
“楊兄弟,你可曾聽說過密宗中的孔雀明王?”
這個,還真沒聽說過。
帥凡在過去的十幾年當(dāng)中,雖然處境艱難,但是在奶奶身體還好的那段時間,對他悉心照料,在學(xué)業(yè)上沒有落下半點。
而帥凡在讀書方面的天賦異常聰慧,除了課本上的知識,還涉獵了不少野史怪談,荒野經(jīng)籍,密宗中的一些常見人物也知道,但是從來就沒有聽過孔雀明王。
李教授看到帥凡疑惑的表情,笑呵呵地說道。
“這孔雀明王在密宗中雖然地位尊崇,但是也沒有一些在鬼神小說中出現(xiàn)的角色那么深入人心,但是這孔雀明王,在歷史上,還真有這一號人物。”
此話一出,每個人的臉上都將信將疑。
“老師,這神話小說中的人物,往往夸大其詞,都是杜撰的,就像西游記和封神榜那樣,小說中的用詞極其夸張,隨便一個出場的人物,都具有通天徹地的能力,難道你想說,這孔雀河是由這位孔雀明王開鑿的嗎?”
一群學(xué)生當(dāng)中,宋倩雅和李教授的隔閡最小,幾乎相當(dāng)于李教授的半個女兒,所以說話的時候,也沒有太大的顧忌,這個時候居然敢拿自己的授業(yè)恩師打趣。
李教授無可奈何地從眼鏡上沿看了這個女娃娃一眼,覺得是時候拿出一些信服的史料出來。
“這明王是密宗中代表地位的尊稱,在典籍中,是用孔雀明王來稱呼這位尊者,但是在史實中,也只是用孔雀作為他的法號?!?p> 宋倩雅一臉不信地撇撇嘴。
“老師,您時常教導(dǎo)我們,子不語怪力亂神,現(xiàn)在存活的哪一個教條中,不是把自己的信奉的真主給夸得天上有,地上無的,您說的這位孔雀尊者,不會是您杜撰出來,糊弄我們的吧!”
“小姑娘家家的,別打岔?!?p> 李教授信誓旦旦地說道。
“我來羅布泊之前,早就做足了充分的準(zhǔn)備,有關(guān)于羅布泊的每一個傳說,我都從各方面收集資料,甚至還問了系里面的一個民俗學(xué)家,他也告訴我,這法號為孔雀的人,是真真正正存在的?!?p> 教授的神情突然變得悠長。
“這一切,都和商朝有關(guān)?!?p> 商朝!
帥凡的心沒由來地一跳,‘商朝’這兩個字在他的心中扎根了許久,從四叔口中所講述的那個關(guān)于樓蘭一夜滅亡的真相,和自己夢回商朝遺跡,親眼見到了山腹中的絕色女尸,最后又與商紂王合二為一,親手殺了自己最寵愛的妲己。
雖然帥凡一再說服自己,那只是自己來到羅布泊之后,水土不服的表現(xiàn),但是從那個時刻開始,商朝已經(jīng)緊緊地在他心里面扎下了根。
換一句話說,帥凡很介意有關(guān)商朝的任何事情。
不管是那個規(guī)模宏偉的商朝遺跡,還是山腹中的那個女人,總覺得,會有什么東西在冥冥中的牽扯自己。
甚至,帥凡甘愿和李教授他們同隊,也就是從這個老學(xué)究的口中,打聽出什么。
現(xiàn)在既然對方已經(jīng)打開了話匣子,帥凡要做的,也只需要接過話題。
“商朝的滅亡距今已經(jīng)三千多年了,這孔雀明王居然能夠和那個朝代扯上關(guān)聯(lián),到底有什么故事?”
帥凡不動聲色地問道。
既然有人問了,那么可以更好地繼續(xù)說下去,李教授頓時來了精神。
“密宗其實并不是中原的宗教,而是西域那邊傳過來的?!?p> “一個外來的宗教如果想要在本土傳教,本身是一件十分艱難的事情,因為不僅會遭到當(dāng)?shù)厝说呐懦?,還有當(dāng)?shù)毓俑膶彶楹秃藢崳蓻r,還有本土宗教的排外性,都是各方面的阻礙?!?p> “這和你說的孔雀河的來歷,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趙剛在皮筏的尾部上氣不接下氣地?fù)u著船槳,聽到導(dǎo)師又在舍本求末地講故事,實在氣不打一處來。
“你懂什么,我這不是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給講清楚嘛!”
李教授看了一眼這個不成器的學(xué)生,咳嗽兩聲,繼續(xù)說道。
“這孔雀尊者來自西域的密宗,受到佛祖的指引,來到當(dāng)時的商朝傳教。可是當(dāng)時候商朝地大物博,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在當(dāng)時候整個世界都能夠排得上前列的封建強(qiáng)國,所以一個外來勢力的侵入,根本是不大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