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想追就說出來
萬春歸從臥室出來,賀嘉還站門口盯著那雙拖鞋。
“除了這雙沒有你能穿的了?!彼詾樗訔夁@雙鞋,“這個還是凱瑞拿過來的?!?p> 他抬了抬眼,環(huán)顧了一下房間。
一室戶,標(biāo)準(zhǔn)樣板房裝修。客廳沒有太多女性化的裝飾,除了擺在沙發(fā)對面的化妝臺。
“呵呵,我家沒電視,化妝臺擺在這邊方便點?!叭f春歸尷尬的笑了笑,將臺面上的化妝品推推整齊。
賀嘉還杵在門廳。
“不想穿就算了...”
話還沒落音,賀嘉已經(jīng)換上狗頭拖鞋走了進(jìn)來。
還挺般配的。
萬春歸憋著笑,打開冰箱拿出兩瓶水,遞給賀嘉一瓶。
“凱瑞是?”
“公司化妝師,上次試鏡時碰見的那個?!?p> “哦,穿的花花綠綠的那個?!辟R嘉想起來了,“原來是他,你們是...”
“老朋友?!比f春歸想了想說:“很多年的老朋友?!?p> 賀嘉指了指窗簾,“不用拉上嗎?”
萬春歸原本是想拉上,可他語氣陰陽怪氣的,她又改了念頭。
“拉上干嘛?此地?zé)o銀三百兩嗎?小區(qū)不許外來車輛進(jìn)來,狗仔進(jìn)不來的。”
賀嘉挑挑眉。
“你不要跑到陽臺上去。”
“我又不是傻子。”
現(xiàn)在的賀嘉在萬春歸眼中,智商也高不到哪去。她從臥室找了個毛毯,拎出來給他。
“委屈你在沙發(fā)上躺幾個小時,等天亮前送你出小區(qū)。”
“剛才你是想問我《墜落成仙》的試鏡吧?“賀嘉喝了口水,”想知道?來我和你說說?!?p> “無所謂了,反正我已經(jīng)被刷下來。“萬春歸聳聳肩,拿著卸妝水去衛(wèi)生間。
等她出來時,賀嘉一手端著紅酒杯,一手翻看著她擺在茶幾下的雜志。
“你怎么又喝上了?!?p> 前面在酒吧說要保護(hù)好嗓子,不能多喝酒的人是誰?
“要不要來一杯?不要擔(dān)心,明天我讓助理來接我?!辟R嘉晃了晃酒杯,好像這里是他的家一樣。
萬春歸走過去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她酒量不好,但現(xiàn)在情況太復(fù)雜,她需要喝酒壯膽。
“我餓了,你這里一點吃的都沒有,冰箱里都是瓶裝水?!百R嘉解釋道:”還好有瓶紅酒?!?p> “我是女演員,屋里沒吃的不是很正常?!比f春歸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這瓶紅酒還是搬家的時候朋友送的。
“餓了怎么辦?”
“出去吃,或者點外賣。附近有幾家飯店都可以送餐?!?p> “晚上呢?”
“忍著?!?p> “吃飯還是要吃的,身體好才能多接工作。”賀嘉恍然大悟的說:“哦,現(xiàn)在沒工作找你吧?”
萬春歸不知道這話怎么接,太扎心。
不應(yīng)該帶他回來,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扔車?yán)铩?p> 她深吸幾口氣,忍下將賀嘉趕出門的沖動。
“干嘛?不喜歡聽真話?好好珍惜現(xiàn)在,等將來你就知道了?!?p> “我很珍惜現(xiàn)在的空閑?!比f春歸一口氣將紅酒喝完,“明天讓你助理早點來,直接走,不用叫醒我?!?p> 賀嘉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墜落成仙》男一我推掉了,韓國演員片酬給的太多,制作人太壓制中國演員的片酬。公司覺得投資人資金可能后備不足,有風(fēng)險,就給推了?!?p> ......
“賀嘉,你是不是想追我?”萬春歸沒頭沒腦的問一句。
賀嘉:“......”
“追我就拿出點樣子來,我不喜歡陌生人進(jìn)我家,不喜歡別人自來熟,不喜歡搞曖昧?!彼肋~的一揮手:“想追我就放馬過來,別來這些虛的。”
賀嘉:“你醉了吧……”
萬春歸做了一夜的夢,夢中她似乎是慕魚,躲著偷偷注視她的仙君:賀嘉。
賀嘉的臉,賀嘉的笑,賀嘉的背影。
萬春歸也分不清自己是在夢中變成慕魚,還是在夢中拍戲扮演慕魚,反正心痛的感覺是一樣的。
“春歸,春歸?!崩г趬糁械娜f春歸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怎么了?”
賀嘉指了指門廳的對講機,“我助理過來了,在小區(qū)門口被保安攔下來?!?p> 萬春歸迷迷糊糊按下通話鍵,保安的聲音傳過來。
“萬小姐,你有一位姓鄭的訪客?!?p> 姓鄭?
她偏頭看了看賀嘉,賀嘉點點頭。
“對,他是我朋友?!?p> “好的,萬小姐。祝你生活愉快?!?p> 萬春歸不想再看到這張在自己腦子里晃了一夜的臉,對賀嘉提議道:“你可以直接去車那邊等你助理嗎?電話和他說一聲,你們在停車場碰頭?!?p> “萬春,你沒睡醒吧?我這樣怎么出去?”賀嘉扯了扯自己皺巴巴的襯衫。
風(fēng)衣,帽子,萬春歸一股腦全扔給他,又從抽屜里翻了個一次性口罩。
“這樣。差不多了。穿上趕快走?!?p> “我讓助理帶早飯來了?!辟R嘉放下衣服,“早飯吃的好,身體才能好。”
萬春歸干嚎了一聲,恨不得揍昨天的自己一頓,怎么領(lǐng)了這個神仙回來。
“放心,吃了早飯我就走,不會再耽擱。今天還有活動要參加?!辟R嘉笑瞇瞇的說:“早餐也幫你帶了?!?p> “走的時候不要叫我?!比f春歸直接回了臥室,補上一句,“屋里收拾干凈。”
回到床上,卻再也睡不著。
索性帶上耳機,將聲音開的很大,裝作外面沒有人。
裝了近一個小時鴕鳥,賀嘉發(fā)了條微信過來:我們走了,可以出來了。
萬春歸摘掉耳機,心中煩躁不安,又找不到出口發(fā)泄,翻了半天手機通訊錄,給苗妙電話過去。
苗妙是她在戲曲學(xué)校的同學(xué),畢業(yè)后回了家鄉(xiāng)省戲劇院。
“春歸,這么早找我。你回老家了嗎?”電話那邊傳來苗妙歡快的聲音。
“沒有,還在BJ。就是突然想聽聽你說話?!甭犚娒缑畹穆曇?,她心中平緩了很多,“今天劇團(tuán)有排練嗎?”
“有,最近編了個新劇,想要參加明年的梅花獎,團(tuán)里都忙這件事。不過現(xiàn)在早著呢,在BJ過得怎么樣?”
“我也還好,前段時間還進(jìn)組了,是個電視劇?!比f春歸笑著說,眼淚卻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