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徒兒不太明白,為何非要離音歌同意,我才能拿走手鐲?”高承賀內(nèi)心有點急躁,因為最近發(fā)生的事情讓他感覺有什么東西要掙脫他的操控。
看著匆匆趕來的高承賀,老者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開口說道:“那是你一生都無法想象的世界,因為每個人出生就已經(jīng)決定好他一生的界限,只不過亂世之中,沒有誰能安穩(wěn),哪怕是我們這類被稱為‘靈者’的人,也在歷經(jīng)種種事之后,漸漸沒落?!?p> 老者停了片刻繼續(xù)說道:“如今就只剩下老夫一人,老夫本以為自己就這樣平淡的度過此生,沒想到蒼天有眼,竟讓老夫發(fā)現(xiàn)了那個手鐲?!?p> 高承賀還是不解:“這手鐲?”
“它第一任主人已經(jīng)逝去,現(xiàn)在不過是在他的后輩身上罷了。那時我們循因果,萬萬不做奪人財物之事,何況靈物有識,只聽從主人的意愿。”老者的眼中帶著懷念的神色,不知是在懷念以前的風光還是故人。
“但今非昔比,這手鐲在一個小娃娃手上實在浪費,不如讓老夫物盡其用?!崩险哓澙返难凵褡屓蒜鹉矿@心。
高承賀似懂非懂的點頭,討好的對老者說:“徒兒定助師父一臂之力,助師父得償所愿?!?p> 老者突然詭異的哈哈大笑起來,仿佛他已經(jīng)如愿以償?shù)牡玫绞骤C,在如今的世界里無人能敵。
高承賀默默地退出房間。
其實除了這件事,高承賀最近算的上是春風得意。
不用再和紀心悅逢場作戲,他可以明目張膽的和慕容雪一起參加各種宴會,離音歌這種人不會有機會來,而且她又不看這種新聞,他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離音歌居然一個月之后就知道了。
看到手機上離音歌打來的電話,高承賀莫名一陣心虛。
“承賀,你……最近很忙嗎?”離音歌小心翼翼的問。
高承賀還沒有反應過來,奇怪的問:“歌兒,怎么了?”
離音歌吞吞吐吐:“沒……沒什么,只是……”
高承賀覺得有點蹊蹺,思考幾秒,他突然想到一個可能,不確定的問:“歌兒最近在做什么?”
離音歌聲音低落:“我最近很空。”
高承賀訕笑:“這樣嗎?也對,暑假當然很空閑?!?p> 兩人突然沉默下來。
離音歌再次開口道:“承賀,你知道心悅妹妹的事嗎?”
高承賀連忙回道:“我當然知道,她來找過我?!?p> 離音歌的聲音里充滿擔憂:“心悅妹妹現(xiàn)在應該很難過,承賀你去看過她嗎?”
高承賀搖頭:“還沒有去?!?p> 離音歌聽聞欣喜的提議道:“那我們一起約個時間去看心悅妹妹吧?”
高承賀有點猶豫,他實在不想去,可他不想惹離音歌難過,何況現(xiàn)在離音歌可能已經(jīng)察覺到什么了,自己還是小心為妙。
“好,都聽歌兒的?!备叱匈R寵溺的聲音充滿磁性,“那我去查一下心悅的地址,明天聯(lián)系你?!?p> 離音歌歡喜的答應。
到了第二天,離音歌迫不及待的出門,和高承賀匯合之后就一起去紀心悅住的出租房。
走到出租房門口,兩人正要敲門,就看見一個身穿廉價的紅色連衣裙,普通的運動鞋,沒有佩戴任何發(fā)飾、首飾的年輕女生走了出來,拿著一袋垃圾袋。
她看到兩人的瞬間,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隨后轉身就要進房間,似乎不想看見他們。
“心悅妹妹!”離音歌脆聲制止住紀心悅的動作。
紀心悅內(nèi)心無比拒絕面對兩人,卻不得不停下動作,轉身和兩人打招呼道:“承賀哥哥,離姐姐,你們怎么來了?”
高承賀面帶愁容:“心悅,你……過的還好嗎?”
紀心悅微笑:“很好啊,你們真的不用擔心。”
離音歌知道紀心悅只是在假裝堅強,不由更同情她了:“心悅妹妹,我們是什么關系,真的不用跟我們逞強,有什么困難我們一定會義不容辭的幫你!”
紀心悅堅定的搖搖頭。
“心悅不請我們?nèi)ツ慵易鴨??”高承賀問。
紀心悅遲疑了,她從來沒有干過活,過的都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日子,好在她母親會做菜,但其他的也都不會,家里自然是一團糟,跟被人打劫過一樣,這要是被兩人看見,她的臉往哪擱?
紀心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你們來的真不巧,我現(xiàn)在要出門打工,家里也沒人,沒有辦法招呼你們?!?p> 兩人也不知道紀心悅說的話是真是假,只能點點頭說下次再來。
紀心悅巴不得他們不要來,面上只能一臉惋惜的和他們道別。
紀心悅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高承賀穿著定制西裝,高大挺拔,氣宇軒昂,連一旁的離音歌穿的也比自己好,一時間紀心悅心里無比嫉妒。
憑什么?連離音歌這種人也過得比自己好?
看自己落魄就著急的跑過來向自己炫耀!
呵,有什么好得意的,等過幾天,自己買的彩票也差不多要開獎了,她記得上一世不知道是誰中獎七百萬,新聞都去采訪報道,現(xiàn)在換成自己,到時候自己就會變成紅人。
想想最近自己的遭受的冷遇,紀心悅內(nèi)心冷笑,現(xiàn)在他們對自己愛理不理,以后他們都高攀不起。
她這樣安慰好自己,又變得洋洋得意的去倒垃圾。
當覃追宇再次來到最高人民法院門前,身份已然不同,他知道自己結局已經(jīng)注定,因為太過弱小,而且沒有人愿意幫他,這樣的結局真的并不意外。
好在該報的仇他已經(jīng)報了,此生了無牽掛,唯一難過的就是那個女孩,或許她現(xiàn)在很恨自己吧……
當他站在法庭上時,內(nèi)心竟沒有第一次那么忐忑,他面對很多張陌生而嚴肅的臉,視線一一掠過之后,心情漸漸歸于平靜:“我不后悔我所作的一切行為。我有罪,但我沒有錯?!?p> 當初覃追宇在搜集資料的時候,無意間看到過一句話,當時他萬分不解,現(xiàn)在卻明白的徹底。
法律是公平的,卻不一定是正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