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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爪蛋,都碎了

運輸?shù)刍?/a> 紅藍紫墨 3637 2019-09-23 19:02:00

  藍墨夾起五尺花布,穿行熱鬧街市當中。

  身后兩名村民,一個手提烤肉、果酒,這是給他姐夫趙岳買的。

  另一個,手指勾住幾只,分別用青綠色草繩捆綁住的爪蛋,或許用這蛋做出來的羹湯,他那位外甥女也都可以吃。

  要說這些,其實花不了多少。

  爪蛋一鐵錢一只,果酒六鐵錢兩瓶,烤肉一斤只要四鐵錢五角子,總共不到兩枚的銅幣了。

  反倒是五尺松江花布,花費藍墨足足三十枚銅幣!

  還有,藍墨懷中,有一小桶溫?zé)岬男迈r羊奶。

  那是黑羊所出!

  黑羊,一種家養(yǎng)的優(yōu)質(zhì)牲畜,肉質(zhì)比一般羊類美味許多。

  其出產(chǎn)的羊奶,受到有錢人家的喜愛,更聽說對嬰兒有很多的好處。

  這一小桶的黑羊奶,就花費藍墨三枚銅幣!

  藍墨對自家的二姐,心里很牽掛。

  對素未蒙面的外甥女青青,倒也挺不錯……

  所以這偏心小子,正聽到耳旁,街頭兒童們嬉鬧的聲音,難免想起幼年時的一些情景。

  那時,我會在家中院里,用黑楓葉折疊出葉風(fēng)箏。

  用力一下扔出去,就可以飛上藍天,從自己家,跌入隔壁王勝家。

  那小子,只要在家,就會大呼小叫,興沖沖的跑過來。

  他見到我,總是咬牙切齒,使盡了自己力氣,把黑葉風(fēng)箏扔上天,然后就會落到了屋頂上。

  然后那家伙,就去樂得齜牙咧嘴?

  好像別人都不知道,就他小子力氣大!

  所以,王勝就是這一點最不好,就連扔個葉風(fēng)箏,都要去用盡全身的力氣。

  他在很多事情上,喜歡較真。

  可每一次,都是跟我耍無賴!

  你都把葉風(fēng)箏扔上了屋頂,然后再來對我那么傻笑,又是什么意思?

  你說,到底你傻,還是我傻?

  大哥他,是不喜歡這種游戲,我們只好自己爬上屋頂,去取葉風(fēng)箏。

  不過,如果二姐在身旁,她就會笑得很狡黠,嘴里說什么,你們小心點,讓我上去把它拿下來!

  她動作靈活,甚至都不用往上看,挑一挑手里的竹竿,就讓葉風(fēng)箏自己掉下來。

  只是……那什么葉風(fēng)箏,就跟我這個三弟,徹底沒有了關(guān)系。

  反倒成了,她跟小妹藍娟手里的玩物,不去把它玩壞掉,沒可能再回到我手中!

  真是可恨,那女人最沒出息,從小到大的跟自己弟弟搶東西……

  尤其可恨的,就是那個王勝!

  你每次跟在我家二姐和小妹后面,她們說什么,你都立即學(xué)會馬上去幫腔?

  你到底,又跟誰是哥們?

  怎么就能,那般沒志氣!

  所以那小子,多半就是故意來氣我。

  他難道就不記得,自己以前被二姐好心去指點,說什么樹上蜂巢里面,有花蜜……結(jié)果,她說了你就信!

  更去招來了一群馬蜂,你那腦袋上不知道多出了,幾個紅色的大肉包子?

  當然那次,就是誰都沒能逃得了。

  那兩個姐妹不都是些禍害,活該就被馬蜂蟄。

  王勝那傻小子直奔過去,要去保護她們倆,嘴里還去大喊,快跑快跑,我擋著它們??!

  誰說不是了??!

  你王勝那一雙大粗腿,隨便跑跑,都比她們快上許多。

  結(jié)果,馬蜂們熱情洋溢,總是去愛屋及烏,連我這個跑在最前面的,屁股上都被馬蜂狠狠親了一口。

  當時,看著家里倒下一屋,又被母親好一頓怒罵,心里感覺就是好委屈……

  二姐她,總是喜歡捉弄王勝那樣的厚道人。

  不過,她還算不錯,什么事情都擺在自己臉上。

  不像有些長得也挺漂亮的女人,表面倒是老實溫柔,心里面不知多少的鬼主意整天在打轉(zhuǎn)?

  二姐是看著機靈,討人喜歡了。

  但越是這樣,后來的事情,就越是不能按照她自己的意思來。

  她居然搶在大哥前,最先把自己嫁出去。

  機靈得不行,結(jié)果就把自己,陪給了姐夫這樣的老實人。

  想起來那些,咱也不知心里面,到底什么滋味。

  二姐年前沒有回家,不應(yīng)該是遇到什么事情?她多半就是因為被女兒纏住了,所以一時間抽不開身,根本來不及回家。

  如果將來,有了合適條件,不如讓她回村住上一段時間,那樣母親就不會總是念起她。

  母親是嘴上不去提她,卻也不可能忘記,自己嫁出去的至親骨肉。

  藍墨想著,不覺已經(jīng)走到了那條小巷的入口。

  他定下神,這次都不再猶豫,帶著村民,大踏步向里面行去。

  ……

  敲門聲過后,一道讓藍墨感覺陌生的男子聲音響起,厚木院門吱呀呀的開啟。

  看那男子,一張圓黑臉龐,身寬體胖,大概一米六的身高,怕不是要有一百八九十斤重!

  黑胖子,開口了。

  “你是誰,來我家做什么?”

  原本心懷期待的藍墨,面色忍不住沉下去。

  二姐家,就是出了變故!

  他心中至此,反而變得平靜一些。

  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該怎么處理,就要怎么處理。

  他側(cè)下身子,將那桶羊奶放下地,慢條斯理轉(zhuǎn)身,接過身后村民手中的烤肉與果酒,看一眼自己傷臂。

  那一番動作,當真不急不緩。

  開口的時候,眼神看來,就有些冰冷。

  “我說,這件事,可就奇怪了。

  怎不是老趙出來?

  你問,我來做什么?嘿,我就不能,來做些甚么!”

  藍墨口氣中,突然有著明顯的憤怒,接下來更是對那黑胖子破口大罵!

  “你他娘的,跟那個趙岳到底什么關(guān)系?

  小爺我在城外,見那小子可憐,拿他當作了朋友,結(jié)果就去借他幾枚銀錢,讓他安穩(wěn)過個好年。

  那小子,當時就去拍著胸口,對咱許下保證,等過了年,一定會來還錢。

  我心想,年根年后的時節(jié),大家總能夠見見面說說話。

  小爺我,倒也不是著急要錢,只是這個年過的,心里頭窩囊??!

  這姓趙的,到底又是什么意思?

  大年夜里就是不見人影,哪怕這混賬玩意兒,知道上門問候一聲,難道就能去累斷了,那兩根的驢腿!

  什么狗屁倒灶的哥們,拿錢之前,還知道時常的走動,拿到了自己手中,吃完喝完樂呵完了,轉(zhuǎn)眼就跟小爺玩消失?

  本想著幾枚的銀幣,那又算根狗毛啊!

  可你們跟小爺來這套?

  真當咱,就是瞎長了這一身的好皮肉。

  今日過來,我就是要跟這個姓趙的混蛋講一講,你們大概不知道,爺爺從小到大,混跡在十里八鄉(xiāng),誰他媽敢跟我賴賬不還?”

  藍墨說著,把那條受傷的右臂一揚,又去把消瘦的肚腹,用力向前一挺。

  好一幅,又高又瘦的無賴模樣!

  幸虧這是在冬季,穿的衣服不算少。

  不然,那么一條竹竿彎彎曲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怎么,當我就不會動手揍人?

  讓那姓趙的驢小子,馬上給我滾出來。

  乖乖還錢,那還好說,要是跟我耍橫?

  你當爺爺真會怕了你們這群蛇鼠!”

  黑胖子越聽越惱。

  可惜,他剛要去發(fā)作?

  就見好幾只拳頭大的爪蛋,嗖嗖嗖的,對準他臉上砸飛了過來。

  啪嗤,啪嗤,啪嗤嗤……一連,就是好多聲了。

  畢竟村民出手,魔陸?yīng)毚艘患?,不僅準頭無虞,更是力道十足!

  胖子臉上,就去多出了微紅的蛋黃、乳白的蛋清與紅白相間的蛋皮,更帶著幾根青綠色的細細草繩兒。

  所以,他哪里會去防備這個?

  當下哎喲喲的一仰身,就去躺倒在地。

  他眼中,那就叫一個模糊不清了。

  這人摸了把臉,再去睜開眼時,心底難免寒氣直冒?

  他身上,壓著冰山面龐的村民,其手中一把匕首,不巧正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這黑臉的胖子?

  頓時不敢再有其它動作。

  之前,藍墨仔細打量這人,腦中就去轉(zhuǎn)過不少念頭。

  他回想過去,前來城中所見所聞,對這黑胖子根本毫無印象。

  再去看此人的裝束,更是可以確定?絕非自家姐夫的朋友了。

  他也只是留著短發(fā),身上也去穿了白麻衣衫,其中又去摻了小半的黑麻,而且這人身體一搖一晃間,那些麻絲上面,竟有幾絲暗紅光澤落入人眼,那應(yīng)該就是用了上品的黑麻絲。

  能夠反光,不也就是上品麻絲的象征?

  雖說身著粗麻,也就是奴隸們的日常裝束,可這人身上白麻的質(zhì)量,也都算得上講究,穿起來就比那些下品貨色舒服許多。

  甚至不比藍墨身上那一件,花費近一枚銀幣的細麻衣,差在哪里。

  這些是魔陸上,人人皆知的常識。

  只要想到一名奴隸身穿絲衣,就會讓人感覺沐猴而冠,心中難免啼笑皆非。

  那畢竟不是,什么奶萌可愛的雪白貓咪!

  奴隸自古以來,便是豬狗不如。

  允許奴隸身著絲緞的主人,會遭到眾人肆意取笑,被認定教奴無方,家中沒有規(guī)矩,主家被奴仆喧賓奪主騎到頭上!

  更成為身邊人們茶余飯后的笑談,親朋口中的天大恥辱。

  奴隸,要有奴隸的樣子。

  就像普通的百姓,甚至那些特權(quán)官吏,也從來不被允許穿著三色服飾。

  金服,貴族可用。

  紅裝,子爵下禁用。

  紫飾,只有皇室、王室,及公爵侯爵,可以使用。

  魔陸以紫為貴。

  藍墨眼前這黑胖奴隸,其實不差錢,是個講究享受的人,看他之前面皮干凈一塵不染,平時也都注意裝扮。

  這就有些好笑。

  頭上短發(fā),只能說明他是個奴隸不假,更是個有錢人家的寵奴,比起尋常百姓,過得都要好些!

  要說藍墨,擁有先知優(yōu)勢。

  他只需看過面前肥胖奴隸,就知道前世二姐一家,突然遠遠搬離紅葉城?

  那其中,多半是別有隱情。

  那件事,跟眼前這奴隸?或者說,跟他身后的主子?也都脫不了干系!

  轉(zhuǎn)瞬間,藍墨心中已有判斷。

  事關(guān)二姐一家,也就容不得他藍墨后退。

  這人平時,心思的確不少,甚至有時,看上去瞻前顧后,可一旦決定出手,倒是從不會有絲毫猶豫。

  不然?

  那就不是藍墨。

  此時,他舉起那塊烤肉,張嘴就是一口啃下去,這小子是有些餓了。

  他轉(zhuǎn)到那奴仆臉旁。

  地上,黑胖子就有些口齒不清!

  “別動手,別動手,不要沖動!

  我不知道,趙岳那混蛋,又是怎么跟小爺您,許下過什么承諾?

  我跟他,沒有干系。

  就說那個姓趙的,一直都是不學(xué)好,他現(xiàn)在因為偷了我家主上金幣,所以就被關(guān)進了城中監(jiān)獄。

  小奴也只是個跟隨商隊的賬房,如今受人指派,在此處暫時住下,順便看好這家的房子,因為過不幾天,這座石屋就要去轉(zhuǎn)手給人,當作我家主上應(yīng)得的補償。

  所以,也不知您,到底又是城外,哪一家的少爺?可不能找錯了人!

  騙您錢的,不是小奴,而是那個趙岳??!

  您的確是受了委屈,小奴也能理解,但此事跟賤奴無關(guān)。

  這個,您這個刀,能不能往旁邊挪一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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