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暮晚看著供著的佛祖,心中呢喃。
可能,我的確不執(zhí)著于風,我只是執(zhí)著于自由。我以為風便是自由,可是后來才明白,這世上沒有真正的自由,眾生所能做到的,只能是在自己有的范圍內(nèi)足夠的自由。
佛祖,小女子不求其他,只要無愧于心,只要不被迫做事,只要不負自己,不負...江不羈,就可以。
只不負自己,不負江不羈。
只自己,和他。
……
不久,三人便辭去。
臨走前,住持叫住風暮晚。
“施主請必明,你所追,到底是何!”
“多謝住持!小女子心中早已有了答案?!?p> 風暮晚高聲道。
暖風輕揚,女子站在門口,白衣墨發(fā),英姿颯爽,自由瀟灑。
江不羈忽然爽朗一笑,
你曾說你喜風,也喜楓,
如今,你已是風,已成楓。
……
路上。
月凝脂走在前方,江不羈和風暮晚跟在后面。
耳邊只聽鳥聲,樹葉有時被風吹的沙沙響。
月凝脂忽然轉(zhuǎn)身,眸光一閃,手中一柄簪子直直的朝風暮晚過去!
風暮晚反應(yīng)過來,很快閃了過去,簪子劃傷了她的脖頸,血紅溢出。
江不羈眸光一狠!
風起塵揚!
一瞬之間,場面定格!
月凝脂手中握著的簪子在距離風暮晚不到一寸時停下,江不羈的手就掐在她脖子上,他只要稍稍一用力她就會死。
風暮晚愣愣的看著江不羈。
月凝脂微愣,忽然苦笑道:
“我的速度竟然比不上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十年了,我竟退到了如此地步!”
江不羈眸中狠厲慢慢褪去,松開了月凝脂,看向風暮晚,將身上白衣撕了一條,給她包傷口。
風暮晚看向他。
有些愣,有些空。
太慢了。
終究她還是速度不夠。
“不過練了幾時,你想速度快到什么程度?”
江不羈一邊給她包傷口,一邊說道。
“我想快,快到我可以避開,而且能夠迅速反擊?!?p> 風暮晚眸光閃閃,如同黑暗里的星辰,如同白日的陽光。
篤定,堅毅。
江不羈忽然一笑:“繼續(xù)練?!?p> 而后看向月凝脂,笑容漸漸消逝。
“你的速度可以多快?”月凝脂問道。
“見者皆言我似風?!苯涣b道?!暗勈昵埃髂侠钍显谀下宄菑V邀天下豪杰,一女子一襲紅衣,以風之速一舉成名?!?p> “前輩覺得,我和她,誰更略勝一籌?”
江不羈一雙眸子看向月凝脂。
月凝脂放聲大笑,如同當日在拍賣閣樓之上笑的一般。
“十年前,你還是個七歲的毛頭小子,十年后,那女子定然風華已逝,十年前或許她略勝一籌,但十年后,勝負已然分曉?!?p> 月凝脂望著天,如同那時一般。
“往日的舊賬,也該算一算了。”
風暮晚看著月凝脂,眼中滿是猜測。
月凝脂對上她的眼神,溫婉一笑,道:
“兩位初次來到江淮城,我該盡地主之誼,幾日后,我凝脂閣有一場戲邀二位看,就當賠罪了?!?p> 月凝脂微微行禮,轉(zhuǎn)身離開。
她,還是那個名動江淮城的凝脂閣閣主,還是那個讓江淮城無數(shù)官商忌憚的權(quán)勢滔天的女人。
月脂已凝,往事不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