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戰(zhàn)一線的小城里。
傍晚,小城里開啟‘城禁’,夜晚不得私自出城。
不過維持城禁的也就一些修為并不高的修士,偶爾巡邏一下,沒有特別嚴厲。
易秋七號緩緩摸到城墻下,沿著年久失修的城墻內(nèi)壁坑洼處向上爬。
這些城墻也就十幾米高,真打起來,擋不住什么人、獸,就是裝飾品,真正防御靠的都是護城大陣和城內(nèi)修士。
天源大陸多數(shù)城池都是這樣,所以這個一線小城的城墻才坑坑洼洼、易于攀爬。
‘想我易某人分身無數(shù),除了惹那一家子外,什么時候敢做,區(qū)區(qū)城禁……哼哼?!?p> 易秋七號得意、輕松的爬到城墻上,貓著腰繼續(xù)前進。
他要到城外小樹林里打野戰(zhàn)、殺兇獸、賺外快,領(lǐng)先他人一步,走上人生巔峰……
憧憬中,易秋七號走到城墻外沿,二話不說就是一跳。
然后他愣愣的看著越來越近的地面,好像……有點高?
‘又要死了……’
寂靜中,肉體落地的聲音響起,易秋七號又涼了。
‘搞錯了,再來!’
……
易秋二號弄來一捆繩子,再次摸到了城墻上,這次成功落地。
他默默地看著腳邊七號的尸體:不能浪費,廢物……寶物利用吧。
血腥味在離小城最近的樹林里彌漫開來,七號的尸體被隨意的扔在一棵樹下。
‘這樣肯定能引來兇獸,就是不好帶回去啊……’
因為是臨時起意的出城,沒想那么多,所以沒有人在城里接應(yīng),獵物不好帶回去。
就在易秋二號已經(jīng)考慮殺了兇獸該怎么帶回去的時候,一只形似野豬的野豬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里。
對已經(jīng)開始修行、不需要在乎傷勢的他來說,一只野豬還在承受范圍之內(nèi)。
雖然人逗了點,但水平還是有的,易秋二號屏息凝神。
野豬咬下第一口,露出‘滿足’的表情時,他動了。
寒光閃過,原本背在背上的大刀已經(jīng)染上鮮血,野豬的頸脖處被開了一道大口子,慘叫不斷。
易秋二號嘚瑟起來,卻忽然聽到周圍有不小的動靜。
這么濃郁的血腥味怎么可能只引來一直兇獸?
然后又出現(xiàn)了一只野豬,又一只……
一群膘肥體壯的野豬橫掃而過,易秋二號已成殘花敗柳。
再掃而過,易秋二號,卒!
……
現(xiàn)在是地球和異界——天源大陸融合的第三個月。
原本的天源大陸人口稀少,數(shù)倍于地球的面積(大多是獸類占領(lǐng))而只有幾億人口,所以整體的資源方面并不緊張。
競爭還是有的,爭那些更高級的資源,但絕對不會到為了一撮靈草而眼紅的程度。
現(xiàn)在差不多就是這種的程度,地球人太多了……
也因資源危機,人類不得不與兇獸開戰(zhàn),搶地盤。
以前不打不是打不過,一是資源足夠,沒必要大戰(zhàn),有需求的人自己去打就好了。
二是仍由一些兇獸生長,用以歷練門下小輩,也就是圈養(yǎng)心理。
就算現(xiàn)在大戰(zhàn)也不是‘大佬們一哄而出,把弱小兇獸的領(lǐng)土搶過來’就好了,主要還是兵對兵、將對將,盡量讓各層次的修士都有戰(zhàn)斗可打。
傷亡不低,但效果也很顯著,尤其是在‘催化地球人’的方面,讓許多沒經(jīng)歷過死戰(zhàn)的地球人快速蛻變。
各勢力高層:反正現(xiàn)在人這么多,少一些也不打緊……
獸類里靈智低的稱兇獸,靈智高的稱靈獸。
全大陸兇獸占了半數(shù)以上的領(lǐng)土,剩下的大概靈獸和人類各占一半。
由于兇獸賊會生,所以只要別人沒注意,它們就會占領(lǐng)暫時無人的土地,久而久之也就變成它們占最多領(lǐng)土了。
相比之下,靈獸和人類的生育率都不高,有時候不是不想生,而是怎么都懷不上,生育率比地球人還低許多。
所以盡管修士壽命比地球人長很多、天源大陸的人類歷史也很悠久,但人數(shù)就是上不去。
額,和整天‘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也有關(guān)。
地球人的現(xiàn)狀說起來簡單,但現(xiàn)實……還是比較殘酷的。
對于沒天賦的人就更骨感了。
像易秋那樣的死亡出現(xiàn)在大陸各地,成千上萬,人命是最珍貴的,又似乎是最不值錢的。
有人‘歡聲笑語打出GG’,也有人‘憤恨不甘慘遭滅殺’。
現(xiàn)實永遠都是多面的,但‘個人’并不一定能全都接觸的到。
天賦高的人,在地球剛?cè)诤蠒r的‘收弟子風波’中多被收走,直接走了捷徑,不用去爭搶資源、不用提心吊膽,生活有了保障,未來可期。
天賦低的人,只能無奈的去見證、參與以前的世界里并不光鮮過的那一面,或如魚得水、或飽受煎熬。
不同年紀的人對現(xiàn)在的改變有不同的看法,但多數(shù)人喜歡的是以前那個安逸的生活,抱有天真幻想終究是少數(shù)。
有些人初聞異界時激動不已、心懷壯志,卻和以前一樣,再次被現(xiàn)實打擊;有些人依舊向往以前那樣的生活,卻必須去經(jīng)歷血與火的試煉;有些人沒有改變,結(jié)果被現(xiàn)實教做人;有些人……
但不管是什么樣的人,內(nèi)心都有一份野蠻的血性!
這是祖先們在那個蠻荒的時代一直流傳下來的、無法徹底泯滅的血性。
比如下面這個角落里的故事。
……
陰暗的巷子里,一個衣著破爛、臉粘泥巴的男孩吞咽著口水,看著手里散發(fā)清香的一撮草。
這是一撮上了年份的野草……
少年正準備用‘全大陸通行基礎(chǔ)功法’煉化這一株草,忽然他眼前一暗。
沒有遲疑,少年立刻后退,他知道是有人擋住了他的視線,先拉開距離再說。
“小子挺機靈啊?!币粋€肥膘大漢收回了剛伸出一半的手,抖了抖身上的資本。
“把那撮草給我,不然你可能走不出這巷子。”
少年直接把草塞嘴里,微微彎腰,做好戰(zhàn)斗準備,眼神鎖定大漢:“我可能殺不了你,但你要我一命,我至少斷你一肢!”
他不是在嚇人,他真的已經(jīng)做好了死的覺悟,而那肥膘大漢明顯沒想到這還是個滾刀肉。
場面一下僵住了。
少年并不是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而是被逼無奈,如果服軟,結(jié)局只會更差。
死,并不是最壞的結(jié)果。
不是指損失這一撮草,如果是以前在地球上,打劫時破財消災(zāi)也就得了,哪里會暴躁的拼命。
但在這里,這個人、這類人絕對不會滿足,弱者沒人權(quán),如果因軟弱而被盯上了,那緊接著尊嚴而喪失就是你的一切,諸如自由、生命。
最終還是那大漢退卻了,晦氣一聲就走了。
少年剛松口氣,一道溫暖人心的聲音傳來。
“你叫什么名字?要不,跟著我試試?”
看著巷口陽光下的那一男一女,少年心里似乎有什么東西被喚醒了。
“試試就試試……”
……
故事繼續(xù)進行著,沒有因易秋幾號的死而結(jié)束,因為他,并不是主角。
那么接下來,讓我們從頭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