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這樣嗎？我跟何煥結(jié)過婚，又離婚了？他娶了我？那為什么我們會離婚呢？”
程蔓對這樣一個關(guān)于“過去”的故事感到驚訝和疑惑。她看著神情平靜的明廷昊，心情稍微定了定。
“因?yàn)檫^得不幸福。如果過得很幸福，又怎么會離婚呢？至于具體的原因，你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
程蔓眨了眨眼，看向雪白色的天花板，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明廷昊：“他娶了我，顧雅怎么辦？”她對著明廷昊的臉問著，“如果剛剛那個穿運(yùn)動裝的女孩子不是顧雅，那顧雅現(xiàn)在又在哪里呢？”
明廷昊緊閉著嘴唇，搖搖頭，卻又馬上精神鼓舞起來，說道：“不過你離婚之后，就遇到了我?！?p> “你？”
“嗯，我們還在一起交往過。只是后來……”
“我們交往過？你是指男女朋友的那種交往嗎？”程蔓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她在何煥之前可是從來沒有談過戀愛，更加沒有喜歡過任何人的。如今告訴她，她曾經(jīng)和何煥之外的男人交往過，她怎么都不肯相信自己會喜歡上何煥之外的人。
“我們是在江南一個古鎮(zhèn)里，坐在一座古老的石橋上，在那里確定的關(guān)系?！?p> 程蔓看了看明廷昊那沉醉于回憶里的美好神情，忽然感慨起來：“我好想去江南，看一看那里的美景?！?p> “你去過的。在那里還發(fā)生了許多事情，你還……”
程蔓的胃口已經(jīng)被明廷昊吊起來了，他卻忽然停下不說，這可把她弄得著了急。
“我還什么？”明廷昊的神情似乎很為難的樣子，這讓程蔓就更想知道到底在江南還發(fā)生過什么事了。
“你還因?yàn)楹螣ū粻C傷了后背，然后被他拖進(jìn)雨水里……”
“啊……”程蔓一陣恍惚，心如刀絞。
“為什么呢？你不是說我和他已經(jīng)離婚了嗎？他怎么還會和我在江南遇到呢？”
“蔓蔓，你別激動?！?p> 一股強(qiáng)大而堅(jiān)韌的力量從她的肩膀注入，讓她馬上鎮(zhèn)定下來。
“我忽然很后悔告訴你這些?！?p> “你還愛我是嗎？即使我已經(jīng)不記得你了，你依然還愛著我？”
程蔓留下來痛苦的眼淚。她痛苦著何煥對她做過的事情，痛苦著面前這個陌生人依然愛著她，痛苦著自己此時心里只有何煥。
明廷昊為她抹掉眼淚。
“你還愛何煥嗎？”
她無法面對明廷昊的這個問題，努力把臉扭向另一邊。
“不要回避我的問題。你是不是還愛著何煥？所以聽到他對你做的這些事情，你就會心痛到流淚？”
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簡直太懂她了，怎么她心里裝的是什么，他都能猜中呢。
程蔓緩緩點(diǎn)頭。
好半天，耳畔才傳來明廷昊那極其用力才發(fā)出來的聲音：“好，我告訴你，何煥現(xiàn)在，依然愛著你?！?p> 程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問道：“你說什么？”
“何煥依然愛著你。”
程蔓看著明廷昊淚如雨下，真誠備至，卻仍然不敢相信他的話是真的。
她忽然抓住明廷昊的手，問道：“這怎么可能呢？他愛的人不是顧雅嗎？”
“你說的是何煥曾經(jīng)的那個女友嗎？她已經(jīng)死了，死了許多年了?！?p> “什么？顧雅死了？”程蔓忽然感覺到喉嚨被什么東西噎著，讓她好難受。
頭又痛起來。
“好痛……”
“蔓蔓！蔓蔓！醫(yī)生……”
何煥又叫了兩杯酒，桌上的兩只熒光棒讓一些女人總對他流連不已，這讓他不禁惱火。索性提起外套，獨(dú)自出來酒吧。
“去哪里？”
他可不想讓他母親對他啰里啰嗦的。
招招手，那邊停著的出租車就趕忙來到他跟前停下。
“您去哪？”
司機(jī)師傅問了個好問題，去哪兒呢？“林楚楚?！?p> “您說大聲點(diǎn)，我沒聽清?！?p> “去平青路柳元巷”何煥把林楚楚家的地址報(bào)了出來。
“好嘞，您坐穩(wěn)。拿著這個，要吐就吐這里，別吐車上?！?p> 何煥接過紙袋子，愣愣地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彩燈和高樓，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出租車到指定的地點(diǎn)，那司機(jī)怎么都叫不醒乘客，只好按著地址去敲門，讓里面出來的那個女人把乘客給弄走。
“何煥？”
林楚楚把睡衣往懷里使勁裹了裹，白嫩的臉蛋被秋風(fēng)瞬間就打上了一層腮紅。
“這個人讓你把他拉到這的？”
司機(jī)肯定地點(diǎn)著頭，催著林楚楚把人從車上弄下來。
林楚楚無奈，也不能讓閨蜜的前夫睡大街，只好先求著司機(jī)幫忙把人抬進(jìn)屋兒，然后再打電話給閨蜜，問問情況。
可是電話撥了好半天，才有人接。接的人卻是個男的。
林楚楚皺了皺眉頭，把手機(jī)從耳朵上拿下來看了看，自語道：“沒打錯?。俊?p> 對方那個男士問道：“是找蔓蔓嗎？”
“對，我是找程蔓，你是誰呀？她電話怎么在你這？”
“我是明廷昊。”
林楚楚看看墻上的時鐘，都半夜十一點(diǎn)多了，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說出緣故。
卻聽見手機(jī)里面?zhèn)鱽砻魍㈥挥行┍莸脑捳Z聲：“蔓蔓她……”
“她，她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嗎？”林楚楚本能覺得這件事很可能與現(xiàn)在正躺在沙發(fā)上呼呼大睡的何煥有關(guān)，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蔓蔓前幾天被人推倒，磕到了后腦?！?p> “啊？嚴(yán)不嚴(yán)重啊？怎么回事？程蔓呢，她，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她人倒是沒什么，就是失憶了。”
林楚楚腦子忽然“嗡”的一聲，大叫道：“失憶了？”她趕忙找個凳子坐下來，生怕一時支撐不住再倒下。
“那她，都……”林楚楚想要詢問閨蜜的情況，卻不知道該怎么問才能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
“她，只記得五年前的事，是她和何煥結(jié)婚之前的事，之后的幾年都不記得了……”
林楚楚還以為閨蜜的狀況會糟糕的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地步，一聽明廷昊告知的情況，一下子放心了。還好，還沒把所有記憶都弄丟。
“那她還記得我這個閨蜜吧，我們可是從初中開始就認(rèn)識了?！?p> “應(yīng)該還認(rèn)識吧。”
林楚楚從明廷昊的語氣里聽出了泄氣，是啊，此時他可不關(guān)心她是否還被程蔓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