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見程蔓都不避諱,也只好當(dāng)著白嫣然的面就把合同給掏出來。
現(xiàn)在的程蔓看到合同這類東西,雖然覺得熟悉,卻也忘了自己在簽署合同時應(yīng)該注意什么。
“程經(jīng)理,何總和您說好的,給您的股份,都寫在這個合同里。請您簽字?!?p> 程蔓接過來秘書遞出的筆,她看看白嫣然,又看看這合同。
白嫣然悄悄趴在她耳朵邊問她:“這個合同你知道嗎?”
程蔓對白嫣然點點頭,又悄聲問她:“你知不知道在哪里簽字?。俊?p> 白嫣然幫她把合同翻到最后,程蔓才簽上字。
程蔓以為只要簽字就行,正要把這基本合同扔回給秘書,那秘書卻笑嘻嘻地提醒:“程經(jīng)理,其他三份……也得簽上?!?p> 她感到有些不耐煩,說道:“好麻煩啊?!辈坏貌话凑找?,把另三份也簽上。
秘書走后,白嫣然問她:“何煥大哥真把這么多何氏股份給你了?”
程蔓點點頭,甜甜的笑著。
“雖然我不知道這些股份能有什么用,不過這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因為何煥千叮嚀萬囑咐,不論要對這些股份做任何處置,都要經(jīng)過他同意才行?!?p> 程蔓自顧自地說著,卻并沒有注意到白嫣然的異樣。
“醫(yī)生說我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不過,我還不知道出院之后能去哪呢。”
白嫣然有些詫異,不過很快就明白過來。
“你有家的啊?!?p> “可是,我媽已經(jīng)死了,我又失憶了,不知道哪里是家。”
白嫣然笑道:“我們一大群人都住在你家,你卻不知道家在哪里了。哦對,你還記不記得有一個禮堂?對你很重要的?”
“很重要的禮堂?啊,我爸曾經(jīng)設(shè)計過一個禮堂,說是為我設(shè)計的。只不過,那個禮堂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奢望。”
“怎么會是奢望呢?你現(xiàn)在的家就在這座禮堂里,我、廷昊哥和何煥大哥,都寄住在你家呀?!?p> 程蔓忽然開心起來。
“真的嗎?那座禮堂是我的家?天啊,我太不敢相信啦,我一定是在做夢。嫣然,你開掐掐我,看我是不是在做夢?!?p> “不是做夢,是真的!不過,準(zhǔn)確來說,那座禮堂也不完全是你的?!?p> “‘不完全’?這是什么意思?”
白嫣然想了想,說道:“我聽廷昊哥和何大哥說過,那個禮堂是你從何大哥手上買過來的,只不過付到現(xiàn)在,才付了一半錢,所以準(zhǔn)確來說,你只擁有一半禮堂。”
程蔓驚呼:“天啊,我付的錢嗎?哇塞,我能付那么多錢!那個禮堂價值一千多萬,我居然已經(jīng)付了一半!”
“嗯嗯,姐,你真的很厲害呢?!?p> “不,不?!?p> “怎么了?又頭痛了嗎?”
程蔓一想到還有一半沒有付,還真是有些‘頭痛’呢。
“我還欠何煥起碼五六百萬,我,我該怎么還呢?”
白嫣然抓住程蔓的手,安慰道:“你的工作能力可是非常強(qiáng)的哦,以前能花五六百萬買下一半禮堂,以后也一定能再掙到五六百萬,把另一半禮堂買下來的?!?p> 程蔓一顆懸著的心,可算落下來了,傻笑著說道:“是啊,我以前能掙很多錢,以后照樣可以呀。這樣下去,禮堂總有一天是完完全全屬于我的了?!?p> 程蔓忽然又嘆起氣來,嘆道:“嫣然,你不知道,這些天我知道了太多關(guān)于這五六年來的事情,只有這件事,是讓我真正開心的。其他的事,哎,不要提了?!?p> “事情會好起來的。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少胡思亂想,多養(yǎng)養(yǎng)精神,好快點回家,看看禮堂的樣子?!?p> 明廷昊總是詢問程蔓,看看她是否回想起和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可是程蔓卻始終搖頭。而她和明廷昊之間的那種距離感,時刻都會讓他處在崩潰的邊緣。
明廷昊再也忍受不了,他總是因為程蔓而分心。要么就是買了咖啡忘記把咖啡帶走;要么就是同意設(shè)計方案,卻忘記簽字撥款;要么就是聽不見有人喊他。
總之,他是魂不守舍,簡直要到了魂飛魄散的地步。
他只好按照林楚楚所說,一定要想盡辦法重新走入程蔓的心里。
他跑去上網(wǎng)查詢資料,看怎么能讓失憶的人復(fù)原,又動用關(guān)系去咨詢相關(guān)領(lǐng)域有權(quán)威的醫(yī)生,企圖為程蔓找到失憶的原因。
終于功夫不負(fù)有心人,找到一個權(quán)威醫(yī)生能為程蔓看診。
他回到禮堂住處,正要歇息,白嫣然走過來,和他商量著:“明天程蔓姐出院,我們一塊去接她去?!?p> 明廷昊答應(yīng)著,就要倒頭睡覺。
“何煥大哥這些天怎么都不來這邊呢?明天畢竟是程蔓姐出院的日子,我們也通知何大哥一塊去吧。”
明廷昊一聽,騰地坐起來,說道:“別告訴何煥。”
白嫣然似乎有些沒太明白,問道:“為什么不告訴他?”
“為什么?因為何煥對于蔓蔓來講,就是瘟疫!”
明廷昊非常清楚明白地告誡白嫣然,可是對方卻不以為然。
“什么瘟疫,何大哥對程蔓姐好著呢,光今天就給了她百分之十的股份……”
白嫣然忽然想起來,程蔓曾囑咐過自己,不要把此事告訴給別人。可是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再怎么捂著嘴,也無濟(jì)于事。
“你說什么?何煥給了蔓蔓百分之十的股份?是何氏集團(tuán)的股份嗎?”
白嫣然在明廷昊極其用力地追問下,不得不把事情的整個經(jīng)過都說出來。
“程蔓姐可是囑咐過我,不要告訴任何人的。你,你可不能說出去,可千萬不能出賣我?!?p> “何煥真豁得出去!”
白嫣然不懂這些事,并沒有覺得這個事情有多重要。
“這有什么豁得出豁不出的?股份不就是什么公司占比嗎,有那么嚴(yán)重嗎?”
明廷昊搖搖頭,說道:“如果程蔓沒有失憶,或許這件事并不嚴(yán)重。可問題是,程蔓不僅失憶了,還喪失了這些年來積累下來的經(jīng)驗和睿智。這意味著……”
“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程蔓不僅會成為何煥的軟肋,甚至有可能成為整個何氏集團(tuán)的軟肋?!?p> “所以你才說何大哥是豁出去了?!?p> “嗯。”明廷昊點點頭,繼續(xù)說道,“我想,何煥現(xiàn)在是孤注一擲的吧,或許他也希望蔓蔓能夠盡早恢復(fù)記憶。只要她的記憶恢復(fù)了,她就又變回到之前那個精明干練的她,這樣,何煥的股份才能夠多幾分安全。”
“可是,程蔓姐的記憶還能恢復(fù)了嗎?”
明廷昊似乎感覺到事情會是無比順利的,起碼何煥不會成為“程蔓恢復(fù)記憶之路”的障礙。
“我找到了一個醫(yī)生,他是腦科專家?;仡^帶蔓蔓去他那里看看,說不定會找到恢復(fù)記憶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