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玥,聽說你最近才旅行完回國,怎么樣,好玩嗎?”雖說是釣魚,釣魚的時間這么長,當(dāng)然是邊聊天邊釣。方昊是個閑不住的,對女生又十分照顧,見朱宸玥坐在何程的身邊無事可做,主動開口問道。
朱宸玥微側(cè)頭,臉上帶著笑意,回答道:“只是出去休息一下,去的是常去的地方。倒是你們,玩的花樣倒是越來越多了?!?p> 何程坐在小馬扎上,手里拿著釣具,盯著湖面,似乎沒有在聽他們說話。
“今天還看到幾個生面孔,早上也來不及問。蘭熹我是認(rèn)識的,其余的兩個,好像不是我們這個圈子的吧?”就算是蘭熹,她也認(rèn)為不是他們這個圈子的。
方昊雖不是特別了解女生間的彎彎繞繞,對朱宸玥此人還算是了解。真正的大小姐,懂禮儀,看似對人和善,心里卻將圈子內(nèi)和外的人分得極為清楚。若他不是和何程關(guān)系不錯,或許這位大小姐連話都不會多說一句。
方昊知道她對何程身邊的女生有特別的敵意,沒敢火上澆油,平時的調(diào)侃也收斂起來,生怕給鐘欣她們生麻煩:“張淺和鐘欣是蘭熹的朋友。蘭熹和我們出來玩,只有一個女生總是不方便的,她就帶了朋友過來?!?p> “哦?我怎么看她們和你們挺熟的。”朱宸玥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卻是看向何程的。
方昊笑著打哈哈,熟不熟,可不是他能回答的。
可惜應(yīng)該回答的何程并不想?yún)⑴c他們的對話。
朱宸玥對他這樣的態(tài)度不太滿意,扯了扯他的衣服,又問了一句:“熟到要你陪她去拿東西?”
何程終于抬頭睨了她一眼,吐出幾個字:“我樂意?!?p> 朱宸玥氣得不想說話。
釣魚的池塘旁是農(nóng)場的花園,是用暖房的架構(gòu),做了不同的環(huán)境,讓不同時節(jié)的花能在這個季節(jié)開放。鐘欣和蘭熹等人摘了些桃子和紅李后,便繞到了這里?;ǚ康娜肟谔幱袑iT的花剪,蘭熹順手拿了兩個,遞給了鐘欣,自己順手拿了另一把。
鐘欣將裝滿水果的竹籃放在門口的桌上,將剪刀遞給張淺。剛好來花房收拾的老板娘見狀,領(lǐng)著她們往里頭走去。在她的指導(dǎo)下,三個從未處理過花的人慢慢知道了該在哪個地方下剪子,也知道了基本的搭配。
摘了自己想要的花,老板娘還好心地替她們包好,方便她們帶走。
張淺和蘭熹走在前頭,還沉浸在剛才的花房話題,鐘欣抱著花,拎著自己的竹籃跟在后頭,陣陣花香傳入,她嘴上帶著笑,本來有些蒼白的臉色也好看許多。
釣魚這頭正因為何程的話陷入沉默中,看見她們回來了,方昊站起身,走過去幫在前頭的蘭熹和張淺拿了果籃,說:“哎呦,收獲不少啊?!?p> “這里的水果長得好,要不是籃子裝不下了,我都想多摘點?!碧m熹話里不乏可惜。
方昊笑:“沒事,我們回去的時候,叫老板幫我們裝一點?!?p> 朱宸玥正想調(diào)侃方昊怎么只幫兩個女生拿東西,忽然發(fā)現(xiàn)旁邊坐著的人站起身,走到了后頭女生那里,替她拎了果籃,還主動問道:“老板娘送的?”
鐘欣還沒從他突然過來幫忙反應(yīng)過來,他問了話,她便下意識回答:“我們自己摘的花,老板娘幫忙包裝的?!?p> 何程看到她頭上的鴨舌帽有些歪了,順手幫她整了下,然后便拎著那果籃回到了剛才的馬扎上。鐘欣盯著那果籃,他怎么那么自然就把她摘的水果拎到自己位置上?這可是她頂著病,曬著大太陽,辛辛苦苦地摘了一下午才有的。
不是,剛才他是幫她整理帽子了嗎?還是她的錯覺?她可能是病了,但是腦子和眼睛可沒壞,剛才這位確實是動手了吧!
嘴上不說,腳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
鐘欣跟在何程身后,既要避諱外人過多的聯(lián)想,又想拿回自己的果籃,有些小心翼翼地說:“那個,我自己提回去就好了?!?p> 何程示意她坐下,說:“不試試釣魚?”
雖然她確實想試試,可是她已經(jīng)感覺到的旁邊的殺氣,她清了清嗓門,拒絕道:“我還是先回去吧,一下午也累了。”
沒注意到這邊風(fēng)起云涌的蘭熹聽到她的話,朗聲道:“別呀,現(xiàn)在回去多沒意思。我釣魚還沒試過呢,今晚上就吃我們釣的魚吧!”
這雄心壯志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蘭熹是釣魚高手呢。
一旁的張淺也是不想立即回去的模樣,鐘欣暗自嘆口氣,她若是這樣不給面子就回去,恐怕出來玩的興致都沒了。
她將花放在一邊的矮桌上,對旁邊的方昊說:“我不會釣魚,能教教我嗎?”
以前在老家,孩子們哪回真的耐心等幾個鐘頭釣魚,大多是來到溪邊,在河道最窄的地方用石頭擋住溪水,空出個剛好能放下竹筐,人在前頭趕,讓那些受驚的魚兒自投羅網(wǎng)。不用多久,就能收小半魚,晚上就能加菜。
“好啊,正好何程有空,叫他教你。我洗幾個水果過來,下午忘記帶東西過來吃了?!狈疥蛔ブ鴰讉€桃,順手就把教鐘欣釣魚的任務(wù)丟給了何程。
張淺聽著,說:“我來幫你吧。”
“好。”方昊笑咪咪地點頭。
朱宸玥坐不住了,拉了拉何程,親昵地說:“我也想釣魚?!?p> 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她被迫陷入什么莫名其妙爭寵的環(huán)節(jié)嗎?鐘欣感覺自己的頭更痛了。幸好朱宸玥到底不是宮斗劇中爭風(fēng)吃醋的小女子,即便是說了幾句話,也沒有直接給人難堪。
何程讓她坐下,從箱子里拿出新的釣具,幫她裝好后,低聲和她說著釣魚的要點。鐘欣接過魚竿,邊聽著他的話,十分淡定地看了看一旁放著的蚯蚓。
“裝一截上去就好?!焙纬讨噶酥改切球?,說道。
站在一邊的朱宸玥嫌惡地看著在碗里蠕動的物種,默默往后站了站,算了算了,這事還是讓那個女生自己體驗吧。
何程承認(rèn),其實還有其它的誘餌,可是他卻選擇了這個,無非是想看看她被驚嚇時的反應(yīng),像是小時候小男孩喜歡一個女生,可能的表現(xiàn)便是去揪她的辮子,惹她注意自己。他沒想到自己還有這么幼稚的時候。
聽從教導(dǎo)的鐘欣點點頭,從碗里抓了一條,小心控制著裝上魚竿,沒有驚嚇,沒有尖叫,她裝好后,抬頭問:“這樣就可以放下去了?”
不僅是何程沒說話,在場的人都被她的淡定震驚,這是哪里來的大膽姑娘?
何程噗嗤一聲,笑得爽朗,其他人也忍不住笑出聲,甚至是朱宸玥用手遮了遮笑臉,同樣被她這樣子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