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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心求心

遇劫

問心求心 癡人語czj 2283 2019-08-31 17:42:51

  江景提著黑曜劍往飛鳥處走去,沒多遠便遇上了皇廂軍,力戰(zhàn)數(shù)十人,終受傷無力,憑著劍支撐著不倒下,十數(shù)把燕刀刺向他,血紅的天空映入眼簾,他,去了另一個地方找他的一千三百名同袍了。

  真平六年,定安軍虎嘯營全營為國盡忠,營將江景遭亂刀刺死。而這上千忠烈之魂卻在十二年后才得以供奉忠烈祠入忠武陵。

  可嘆!可嘆!

  真平六年農(nóng)歷七月廿一晚京城外北山附近天空一晚血紅,北山遭遇天火,大火一夜才休,滿山焦土,三年草木不生。

  同月廿二日,護城河浮出定安王妃尸體,京兆伊判為搶劫殺人,尸身由薛王府人安葬入薛氏祖墳。

  上追封薛王妃虞氏為元慶王妃,定安王薛繁忍喪妻之痛,連下燕三城,大軍直指燕都。

  夏日的晚上也是炎熱的,獸洞內悶熱不堪,夾雜著走獸遺留的臭味,洞外不斷隨風傳來了血腥味還有……焦肉味,洞內姐弟兩緊緊抱在一起,冷汗早已沾濕了衣襟。

  “搜,將軍有令,今夜務必抓住薛氏子女?!?p>  “是?!?p>  幾波黑衣人從獸洞附近來回走過后并未發(fā)現(xiàn)便去別處搜尋了。

  許久,兩個孩子從洞內爬了出來,朝著江景離開的方向跑去,地上血淋淋的一片,踩上去還有些打滑,周圍一個人也沒有,連尸首都沒有,只有那烏漆的黑曜劍和劍鞘躺在血泊中。

  綰兒和風兒將劍收入劍鞘,也不嫌臟污就那樣抱著,周圍很靜,靜到遠處樹木燃燒的噼啪聲格外刺耳,已是夜晚,可北山的天并沒有暗,依舊是傍晚的紅色,最美的暮色,美得刺目,看久了,總覺得那是血紅色。

  他們必須離開這,山火很快就會燒來,兩個稚子漫無目的的尋找出路,好似亂轉的陀螺。

  兩個孩子稍稍分開了些距離,逃命了一日,經(jīng)歷了一日的變故,風兒體力難支從小坡上滑倒坡下的小坑里,小坑上長滿了背陰的藤蔓植物,細嫩的小手被枝條劃傷,疼得喊了出來,綰兒連忙趕去。

  “那有動靜,快去看看。”幾個黑衣人舉著火把趕來。

  風兒蜷縮著身體躲在坑內,死死捂住嘴藤蔓植物遮住了小坑,加上小坑背陰,坡上的黑衣人沒有發(fā)現(xiàn)風兒。

  綰兒遠遠看到黑衣人只好躲進身旁的野草叢,七月的野草長得半人多高。

  待黑衣人走遠了,綰兒悄悄跑了過去,“小風,小風?!?p>  坡底下再無聲音回應。

  弟弟去哪了,綰兒找不到了,天好熱,可綰兒的身上好涼,綰兒好難受,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過去了,之前難受的時候總有娘親和奶娘抱著,現(xiàn)在,沒有了。

  娘說過,參天大樹都是有靈的,綰兒在一顆幾人都抱不過來的大樹下挖了一個坑,把黑劍埋了進去。

  她昏昏沉沉的在山里走著,朝著火光稍暗的地方走著,心口開始疼了,她好像看到了一條小河,眼前一黑,直接栽到了水里。

  大火燒山,連河水都有些溫熱,河水漫進了嘴里鼻子里,真的很難受,求生的本能讓她在水里不斷的撲騰,兩只手不斷地想要抓住什么,命不該絕于此,她夠到了一條破爛小船的船舷,用最后的力氣爬了進去,一頭埋下,再無知覺。小船順著河流飄下,飄了很遠……

  南源縣郊的河畔上飄著一只小船,一塊大石頭在水里攔著,小船便無法繼續(xù)飄走,綰兒又看到娘親了,她跑去,可娘突然倒下了,只說了句“活著”就再次閉上了眼。

  “娘,娘,娘”河畔的小船動了幾下,引起溪邊一個喝水的老婦人的注意,她踩著蹣跚的步伐走過去,船里躺著一個小人兒,許是夢見了什么,身體顫抖著,兩只手隨意亂抓。

  “孩子,孩子,醒醒。”老婦人伸手去搖了搖小孩兒,船中的女孩終于從夢中醒了過來,看到陌生的老婦人立刻縮起身體,“孩子,別怕,別怕,先到岸上來,河里不安全?!?p>  她伸手便去拉小女孩,小女孩雖有些害怕,但還是順著老婦人的拉扯從船里爬出,身上沾染的血跡已被河水沖洗干凈,發(fā)髻散亂,衣裳不整,還破了一些,像是被丟棄的孩子,“小姑娘,你怎么會在這?你的爹爹娘親呢?”

  小女孩也不回答,就怯生生地看著老婦人,老婦人又問了幾句依舊得不到答復,“可憐啊,原來是個小啞巴,想是逃荒路上父母嫌累贅給棄了,唉?!?p>  老婦人從包袱里拿出一個粗糙干硬的雜糧饅頭,“吃吧,你許是也餓了很久,咱們往南走會有糧食的,到時候看看能不能找到你的爹爹娘親,有吃的了他們就不會不要你?!?p>  小女孩接過饅頭看了看老婦人,便大口咬起了饅頭,她餓了好久,就著溪水,把整個饅頭都吞了下去,吃完后由著老婦人領著她走,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

  真平六年,北陽郡,雁山郡,北興郡三郡饑荒,餓殍遍野,百姓易子而食,幾批燕國暗軍潛入大晉腹地燒殺搶掠,在饑荒與戰(zhàn)亂的交織下北方災民南逃,自北向南的道路上三步一尸骸,十步一墳堆,江北之地完全籠罩在一片烏云之中。

  大批難民聚集江北一線欲渡江往江南求生。江陽縣官道上一群逃荒的災民緩慢地向南行去,路上,不斷的有人倒下,再也沒起來過……

  幾匹快馬沖向難民群,抓起年輕女子和孩童絕塵而去……

  江南富庶,北地災荒流民南下,有人販子打起了他們的主意,做個無本買賣。

  綰兒被劫上馬后,眼前一昏,失了知覺,當再清醒一些時,眼前烏黑一片,手腳被綁,嘴也被堵上。

  “媽媽,你也知道,這都是些餓死鬼,現(xiàn)在看品相是差了些,您把他們喂肥了肯定能賺不少錢?!?p>  “老娘從你手里買的那幾個又瘦又柴,能給老娘賺多少?去去去,賣別家去?!?p>  “媽媽,你別生氣,這回還真有一個白嫩的小雛,年紀是小了些,但好調教啊,過些年肯定紅透大江南北,要不您再看看?”

  “那,先帶進來瞧瞧?!?p>  小巷內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從車內拖出個五花大綁的小孩隨著一個穿著花紅柳綠的半老徐娘從小門進了院子。

  房里,綰兒的頭套被取下,突然看見光亮反而有些刺眼。

  “確實是個好苗子。”那個濃妝艷抹的中年婦人坐在上首,端著茶,呷了一口,“要多少?”

  “媽媽,你看看這貨色也算是上品,要不您賞個臉,十兩成不?”

  “八兩,不能再多了,這丫頭蔫的誰知道能不能養(yǎng)得活?!蹦菋寢屆榱司U兒一眼。

  “行,成嘞。媽媽以后缺貨了,可記得多想想我吳四。”吳四滿臉堆笑,點頭哈腰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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